霍司州保持著沉默,又喝了一口酒。
這樣看來,基本上是默認了。
顧釗重新坐下,拿著酒杯慨道:“我看你還是別去找念念妹妹了。”
“怎麼?”霍司州抬眸看過來。
顧釗:“我估計念念妹妹也不想跟你這種男人在一起。”
他快要被氣死了。
隨口道:“這個還不如我跟念念妹妹談呢。”
霍司州被顧釗教育了一個晚上,本來還在反思該怎麼跟陸念解釋。
聽到這話,立即抬頭:“你最好收起這個心思。”
跟顧釗認識這麼久,他知道顧釗是個什麼德行的人。
陸念跟他本就不是一路人。
顧釗:“反正你也不會哄孩子,不如我來,我會。”
“我沒跟你開玩笑。”霍司州瞇起眼睛警告:“用你哄外面那些人的方法來哄。”
“人都是一樣的,念念妹妹也是正常人,被我哄,也會開心。”顧釗挑眉:“我總比你這種不解風的男人好吧。”
“有什麼用。”霍司州不屑道:“說不做。”
他最瞧不起這種只會用哄騙別人的人。
雖然顧釗是兄弟,但他也會給出一樣的評價。
顧釗反駁:“那你做不說,不也還是落到今天這個地步?”
這話反駁的夠犀利,霍司州都沒辦法還。
只能皺著眉頭繼續喝酒。
顧釗終于說過霍司州一次,得意道:“會說有什麼錯?只要你是真心的,把承諾過的事都做到了,沒人會不喜歡。”
“會說會做又不沖突。”
兩個人坐在屋里聊著聊著,外面的天都快亮了。
又陪著霍司州多喝了兩杯酒,顧釗也堅持不住了:“不行了我要去睡覺了,我……呃……你來之前還喝了幾杯……”
今晚本來就在酒吧陪喝了點酒,順勢把人帶回公寓的。
霍司州來了之后,又跟他喝了兩瓶烈酒。
顧釗再能喝,這會兒都也不住了。
一開始還能跟霍司州正常流。
再起的時候,腳步忍不住趔趄。
說話都跟著含糊起來:“家里有客房,你,你自己去睡啊,我,我不行了,不跟你喝了……”
他覺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,再不去睡覺說不定要猝死。
反觀霍司州,同樣喝了一晚上的酒,整個人好像沒什麼影響似的。
聽見顧釗的話,還側過頭問了一句:“用不用扶你進去?”
顧釗發誓這是他見過最溫和的霍司州。
他都懷疑自己這是自己喝多酒而產生的錯覺。
腦袋暈乎乎的,顧釗擺擺手:“不用,我就不招待你了啊……反正你也來過,自己,自己找房間睡吧……”
他說完便轉要回房間。
結果走的歪歪扭扭,一頭撞在旁邊的酒柜上。
發出“砰”地一聲巨響。
霍司州微微皺眉,還是起過去扶了對方一把。
把已經醉暈過去的顧釗簡單收拾好,順利丟到床上之后,外面已經約開始亮起來。
霍司州去浴室洗了個澡,沒有留下來。
他下樓,去車上拿到備用手機,打電話讓司機開車過來接自己。
這一晚上并不是沒有收獲。
顧釗說得沒錯。
在跟陸念的相之中,他有很多問題。
這些問題可能導致了陸念對自己的誤會,可他卻并不知道。
他決定跟陸念把這些東西全都說清楚。
如果到時候陸念還是要跟他離婚分開的話……
霍司州靠在車后座,眼眸里閃過幾分罕見的迷茫。
他要放手嗎?
他不想放手。
哪怕是到了現在,知道陸念可能跟別的男人待在一起,他還是會舍不得。
舍不得讓陸念離開自己的邊。
車子很快重新回到陸念家的樓下。
天微亮,霍司州讓司機回去,獨自下車坐在陸念家樓下的花壇旁。
凌晨的天氣有些冷,他卻好像完全覺不到,出一煙來點上。
白的霧氣縷縷飄散進空中。
將他的視線變得迷蒙。
算了。
霍司州想,如果陸念聽完自己的解釋,愿意再給兩人之間一個機會。
他可以不計較那些事。
只要今后不再跟那些男人不清不楚。
這是他最后的底線。
*
陸念睜開眼睛的時候,覺眼皮好沉好重。
視線之是一片純白,陌生的環境。
腦袋里混混沌沌,的反應很慢,腦中的回憶斷了線,似乎沒辦法連起來。
去了霍家,把白知夢害死山木的證據公布于眾。
再然后就回到家,洗澡……
對。
不是應該在家里嗎?
陸念的思緒開始逐漸回籠,了手指,到一個茸茸的東西。
視線挪,總算看清楚周圍的環境。
原來自己在醫院。
病床旁邊趴著一個人,烏黑的發頂就在自己的手邊。
悉的穿著跟側臉,陸念張了張:“……向南?”
剛才手指到的茸茸的東西,就是安向南的腦袋。
安向南怎麼會在這里?
陸念有些奇怪。
床邊的人腦袋了,倏地睜開眼睛。
守了陸念一晚上,在天亮的時候,安向南有點支撐不住,趴在床邊睡著了。
好在他心里記掛著陸念,睡得很淺。
這會兒聽到陸念的聲音就立刻醒了過來。
“姐姐。”安向南看到滿臉病的陸念,有些心疼。
聲音都不自覺放輕:“你覺怎麼樣?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要不要喝水?肚子嗎?我去給你買早飯吃好不好?”
一連好幾個問話讓陸念有些應接不暇。
一時間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,還是一個一個回答。
躺在床上思考了幾秒鐘,才開口:“我……想喝水。”
的聲音沙啞,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。
陸念皺眉。
不僅僅是難聽。
嗓子像是好幾天沒喝水了似的,一說話又疼又,簡直要命。
“好,我去給姐姐倒水。”安向南立刻起,去給陸念倒了杯溫水過來。
陸念上沒有一丁點力氣。
整個人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一樣,疼的快要散架。
安向南作輕地把從病床上扶起來,里還囑咐著:“小心一點,姐姐。”
陸念靠在床頭,就著他的手,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。
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連喝水時候的吞咽都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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