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伯華等人回到明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，幾人擔驚怕了一整天，這會兒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，什麼都不想做。

“安朗呢？”林怡芳詢問一旁的管家。

“小爺已經睡下了。”管家答道。

林怡芳放心地點點頭，今天醫院那種況，是不能帶著安朗過去的，只能將他獨自放在家里，讓管家傭人照顧著。

明伊靠在林怡芳的懷里，“希爺爺能過這個晚上。”

“會的。”明伯華很有信心。

“文院長和那個靳老不是都說問題不大。”林怡芳點頭附和，“而且，不是還有……”

想到云以冉，林怡芳的表不自然起來，“還有在那守著嗎。”

明伯華和明伊自然是知道林怡芳指的是誰。

明伊坐直，直到現在都沒從云以冉竟然是靳老師父這件事的震驚中緩過來。

“沒想到啊，云以冉竟然這麼厲害！”說著，又撇了撇，“這麼厲害當初為什麼不早說？”

“早說有什麼用？你們會對更好一些嗎？”明伯華太了解自己的妻子和兒了，們就是單純的不喜歡云以冉，認為是云以冉搶走了本該屬于衛增輝的位置。

被明伯華說中，林怡芳和明伊的表訕訕的。

“本來就是嘛，那我哥跟增輝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，要不是半路殺出來個云以冉，增輝姐就會變我嫂子啊。”明伊不認為，自己向著衛增輝有什麼錯。

“可你別忘了，云以冉是你哥執意要娶的，證明你哥是喜歡的。”

明伊癟癟，“那不是因為增輝姐那時候不在，云以冉趁虛而的嘛！”

“為了什麼啊？”

“為了錢！”明伊言之鑿鑿。

“你覺得需要嗎？”明伯華反問。

明伊一怔，這倒是給問住了。

以前不知道云以冉醫那麼厲害，按照的那個水平，想要掙大錢簡直易如反掌。

而且，當初云以冉跟哥結婚的時候相當于是婚，對外從未暴過明家夫人的份。因此，云以冉在外也從來沒有過明家夫人這個稱呼帶來的權利。

他們離婚的時候，更是選擇凈出戶，一分明家的錢都沒要。

明伊轉著眼珠，“所以，云以冉嫁給我哥，是既不圖錢也不圖權，那圖什麼啊？”

是啊，總得圖點什麼吧。

然而明伯華和林怡芳只是相視一眼，沒有回答明伊。

明伊也反應過來，陷了沉思。

是啊，不圖錢和不圖權，還能圖什麼？

啊……

所以，是真的很我哥，才會嫁給我哥的。

“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，還不是離婚了。”明伊小聲嘟囔著，又看向明伯華，“當初他們離婚，爸你不是也支持嗎！全家唯一反對的就是爺爺。”

明伯華這會兒也后悔著呢！

他與林怡芳和明伊的用事不同，他純粹是理的考量。當初他認為云以冉這個兒媳婦無法給明氏一族帶來任何益，既不是世家千金，也沒有接過英教育。

這樣的人，怎麼配明家？

當初的他又怎麼能夠想到，幾年后，會有自己求著云以冉的一天呢。

林怡芳朝著廚房的方向掃了眼，提醒道，“好了別說了，讓增輝聽到不好。”

衛增輝一回來，就去廚房給大家夜宵去了。雖然廚房有傭人在，但仍舊要親力親為。

林怡芳拿著致的小鏡子，照著自己憔悴的臉，“哎呦，這眼角細紋越來越多，眼袋也越來越大。怎麼稍微累著一點，就老得這麼快，明明以前都不會這樣的。”

明伊忽然意識到一件事，“現在想想，云以冉跟我哥結婚那幾年，我們一家人的都特別好，是不是暗中幫我們調理的？”

云以冉還在的時候，他們一家人都是活力四的。結果云以冉一走，每個人的就逐漸出現了各式各樣的問題，明明他們的生活方式都沒變。

明伯華和林怡芳再次沉默了，兩人心里多有些不是滋味。

如果真是這樣，那麼云以冉當初真的是默默地為他們一家做了很多。

“不過，我還是站增輝姐做我嫂子的！”明伊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樣子，興高采烈地拿著手機，不知道第幾次地看起了收藏的九先生畫作的圖片。

“增輝姐說能幫我見到九先生！嘻嘻，好期待呀！”

拐角，衛增輝藏在暗，面鐵青地將明家那一家三口的對話全部聽完。

重新返回到廚房，撥通了那位認識九先生助理的師兄的電話。

電話很快接通。

“師兄，能不能幫我再聯系一下九先生的助理？”

“哎呀師妹啊，不是我不幫你，我好話都說盡了，人家就是不松口，畫不賣，多錢都不賣。”

“不賣沒關系，我是想問，能不能幫忙跟九先生見個面，見一面就好。”

“這個……”

“多錢都行！”

“不是錢的問題，唉……好吧，我盡量幫你爭取一下。”

“謝謝師兄！”

結束通話，衛增輝久久地站在原地，眼睛盯著一，眸森森。

明家人，已經開始對云以冉心懷愧疚了……

……

清晨的第一縷照在云以冉的臉上，了，耳邊響起簌簌的聲音。

睜開眼睛，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側躺在了沙發上，上蓋著一條絨毯。

猛地掀被坐起，有些懊惱地來到明老爺子的病床前，去觀察對方的狀態。

見老爺子呼吸脈搏平順，面紅潤，沒有反復的跡象，這才松了口氣。

病房衛生間的門在這時打開，明川從里面走出來，頭發和臉上還帶著水跡，應該是剛剛去洗臉了。

“你醒了。”他說，聲音不輕不重，很是好聽。

“我什麼時候睡著的？你為什麼不醒我？”

要是明老爺子出現反復沒有及時發現的話，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。

“放心，我一直醒著呢，如果爺爺反復的話，我會醒你的。”明川隨手了幾張紙巾，將臉上的水干。

云以冉看向明川，他眼底微紅，的確是一夜未睡的狀態。

“辛苦你了。”收回目，再次探了下明老爺子的脈，“應該快醒了。”

說完，便退回到沙發坐了下來。

“你才辛苦，為了救爺爺，一直守到現在。”明川將紙巾扔到垃圾桶。

云以冉這才注意到，垃圾桶的邊上堆了幾個致的打包盒。

“昨天餐食送過來的時候，你已經睡著了。等下會有人送早餐過來了我們一起吃點。”明川說道。

“好。”云以冉沒有拒絕，的確是了。背包里雖然還有劉姐給帶的點心，可是早已經又又涼，現在只想吃些熱乎的東西。

想到劉姐，云以冉就不想到小團。

小團晚上都是跟著一起睡的，這次一夜沒回去，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鬧著找媽媽。

正想著，小團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
“喂喂~媽媽呀~我是寧寧。”

聽到兒的聲音，云以冉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掛上笑來，漂亮的眼睛彎月牙，里面是滿滿的暖意。

“寧寧昨晚乖不乖？有沒有聽劉姨姨的話？”連帶著聲音，也跟著夾了起來。

“有，我很聽話，我有乖乖睡覺。”電話那頭，小團頓了頓，“我就哭了一小會兒，真的。”

這孩子還是哭了。

云以冉心揪揪著疼，“媽媽很快就回去了。”

明川站在那里，看著云以冉跟自己兒打電話時的樣子。

他忽然有些恍惚，仿佛回到了過去，也是這樣笑著抱著明安朗，夾著嗓子說話的。

不知不覺的，他看了迷，連云以冉什麼時候結束通話的都不知道。

云以冉抬頭就看到明川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，不凝眉，“怎麼了？”

人突然轉變的態度和冷漠的聲音，讓明川回過神來，心中凄然。

“云以冉，你很他嗎？”

“誰？寧寧嗎？”的兒，當然。

“我是說，云安寧的親生父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