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,這次兒能活著見到你,多虧了虞姐姐他們幫忙,就是兒跟您提過的那位。”盈盈指了指虞枝的方向,青山循著看過來,見到虞枝這邊的境況,立即派了幾個人前來幫忙,將賀蘭玉抬到馬上。
他皺著眉看了眼賀蘭玉的傷勢,沉聲道:“他傷的有些重,我先讓一些人護送你們回去。”
盈盈眼著他:“爹爹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?”
青山掃了眼那群土匪,眼里生出點戾氣:“等我先收拾了這群雜碎,再來收拾你個丫頭片子!”
他語氣兇,不像是開玩笑,大抵也是心虛,盈盈頓時了脖子,神訕訕不敢說話了。
虞枝眸了,主上前一步:“見過總督大人。”
青山對虞枝態度還算不錯,他緩和了臉:“姑娘不必多禮,還未曾謝姑娘對小的救命之恩,你放心,這恩我青山記下了。”
他不認得虞枝,只是從兒口中聽說過幾次。
“總督客氣了,我與盈盈是舊識,幫也是幫我自己,本就是舉手之勞而已。”頓了頓,臉上出點遲疑,“不過目前我還真有一事想麻煩總督。”
青山正了正:“有什麼事你盡管說。”
“我有一筆銀子,落在了這群土匪手里,希總督能順道幫我取回來。”
他聽罷滿口應承下來:“這個不是問題。”
他這時候還不知道虞枝口中的一筆銀子是多大的數目。
“多謝總督。”
虞枝一行人被青山的人送回了幽州總督府。
大夫早就在府上侯著,除了賀蘭玉負了傷,以及柳惜年在打斗的過程中了輕傷,其他人的狀況都還算好。
盈盈讓管家把他們帶到客房,自己則忍不了回去梳洗了。
賀蘭玉到底是為自己的傷,于于理虞枝也做不到冷眼旁觀,大夫理傷口的時候本想著避一下嫌在外面等著,奈何大夫眼神掃過來:“愣著做什麼?進來搭把手啊!”
虞枝只能著頭皮跟進去。
看著大夫皺眉理斷箭:“大夫,他這傷勢嚴重嗎?”
大夫神凝重:“當然嚴重了,得虧他運氣好,這箭偏了那麼幾分,這稍有不慎傷及心脈,就是大羅金仙來了就不回來!”
聽了這話,虞枝心里最后的疑慮也消失,不有些愧:
賀蘭玉以命相護,卻懷疑對方是不是別有居心,實在是有些不應該。
“那請您務必醫治好他,需要什麼盡管開口,花多銀子都不要。”
大夫把賀蘭玉的上剪爛,別過頭去,腦海里不可避免一閃而過他淋淋的傷口,眼神織著復雜。
理完傷口賀蘭玉還沒醒,虞枝聽完了一堆注意事項,把大夫送出了門。
本來想找來賀蘭玉的手下再仔細叮囑一下,不料一個人影都沒瞧見。
虞枝站在原地怔愣一會兒:
他們這麼放心把他們的主子給一個外人嗎?
還好圓圓滿滿有眼:“夫人,奴婢們去煎藥吧。”
賀蘭玉沒人照顧,虞枝坐在凳子上等著藥煎好。
期間有丫鬟來喚:“見過夫人,小姐派奴婢過來帶您去房間梳洗,這邊另有人看著。”
虞枝這會兒還穿著喜服,加上折騰了一遭,這會兒已經皺的不能看,便也松了口:“那麻煩你了。”
梳洗完畢換了服,恰逢盈盈來找:“虞姐姐,你收拾好了?”
將虞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,笑地點點頭,“我就說這服適合你!放心,今年才裁的服,我還沒穿過呢。”
明的杏黃襯得虞枝越發溫人,彎了彎:“多謝。”
盈盈撓了撓腦袋:“這有什麼謝的呀?該我謝謝你才對!”過來拉虞枝的手,“走吧,我讓廚子準備了不好吃的,這些天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,可把我給壞了!”
虞枝也有些,不由猶豫:“賀蘭玉那邊……”
盈盈滿不在意打斷:“放心吧,我讓人在那邊守著呢,要是他一醒就過來告訴我們。”
一邊走一邊嘀咕:“不過這人還蠻夠意思的嘛,當時他替你擋箭的時候,連我都嚇了一跳呢!這一箭要是真落在虞姐姐你上,可就沒這麼輕松了!你們之前認識,關系很好嗎?”
虞枝一時無言,并不覺得和賀蘭玉關系有多好,兩人最多見了面打聲招呼,連朋友都算不上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盈盈也沒糾結,拉著虞枝暢快地吃了一頓。
吃飽喝足,盈盈一臉幸福地捂著圓滾滾的肚子:“這樣混吃等死的日子,我從前竟然想著逃,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!”
虞枝挑了挑眉:“你想通了,打算接你爹給你安排的婚事?”
對方小臉一皺,語氣悻悻:“那還是沒想好。”苦著臉攤手,“不過我都這副模樣了,我爹不可能還要著我嫁人吧?”
虞枝也不好說,只安道:“你爹想必也知道了你的決心,既然如此,你們父二人何不坐下來好好聊聊?有些誤會說開了也就那麼回事兒。”
盈盈聽罷眼神若有所思:“那等他回來,我跟他聊聊?”
虞枝眉眼一彎笑起來:“這就對了,我看總督也并非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。”
盈盈撇了撇小聲地道:“那是在外人面前,你不知道,我爹對我可兇了!虞姐姐,你爹爹對你嚴厲嗎?”
提及自家爹爹,虞枝笑容一頓,眼里閃過一恍惚,過了會兒才道:“我爹他向來很疼我,從未對我紅過臉。”
對方不由眼羨慕:“真好,要是我爹爹也這樣,我也不至于招呼都不打一聲離家出走。”
虞枝垂下眼睫,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爹,心里空落落的。
決定等賀蘭玉醒來,試試看能不能從他里問出爹的下落。
他人看上去好像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壞。
畢竟細數起來,他從未真正傷害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