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匪寨里的熱鬧一直持續到天漸晚。
這時候已經有一些人出現了癥狀,不停地往茅廁跑,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。
“里面的人倒是快點,外面排著隊呢!”
“真是見了鬼了,怎麼突然肚子這麼疼?肯定是后廚那群狗日的又以次充好,買了不新鮮的食材!”
“哎呦,算了算了憋不住了!爺爺我找個沒人的地方先解決了!”
這會兒倒沒人往中毒方面聯想,眾人都以為是單純吃壞了肚子。
喝的醉醺醺的大當家被人攙扶著送進了屋,聽到門口的靜,盈盈瞬間警惕起來,一臉慌張地看向虞枝。
只見虞枝不慌不忙將蓋頭重新蓋好,坐在床邊。
盈盈也連忙學著的樣子,撿起蓋頭匆匆蓋好,忐忑地坐了過去。
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靠近,外頭小弟笑呵呵打趣:“春宵苦短,小的就不耽誤大當家了。”
大當家笑罵一句:“趕滾!”
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,虞枝只覺有人靠近,袖中的手微微攥,接著頭上的蓋頭被暴扯落。
下意識抬眼,對上大當家渾濁的眼神,他直勾勾的目落在臉上,氣息陡然重起來。
他俯勾起的下仔細端詳,意味不明地嘆:“果真是人。”
虞枝忍著心里的膈應不著痕跡偏過頭去,角挽起一抹笑:“大當家別急啊,咱們還未飲合巹酒呢。”
大當家眼里閃過一恍然,他直起子意味深長看了眼虞枝:“都依夫人。”
他轉去倒酒,因為醉酒腳步有些虛浮,虞枝瞇了瞇眼站起來到他后,抱起旁邊的木凳朝他后腦勺猛地砸去!
大當家形猛地一滯,沿著額角下,他不敢置信地扭過頭來,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,眼底劃過一抹暴怒,猛地將虞枝拽過來一把掐住的脖子。
虞枝沒想到他挨了這麼一下竟然還能撐著沒暈過去,剛才那一作力道可不輕。
“賤人!”大當家憤怒至極,破口大罵。
因為窒息的臉頰迅速漲紅,只能痛苦地拼命拍打他的手。
“虞姐姐!”盈盈眼神驚慌,咬了咬牙撿起地上的凳子卯足了勁再次朝著大當家的腦袋砸了一下,“混蛋,你放開虞姐姐!”
大當家難以置信抬起頭來:“你……”
說完終于支撐不住,松開了鉗制住虞枝的手,搖搖晃晃扶住床緩緩跌坐在地上,目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:“你們兩個……”
盈盈嚇得一個哆嗦,將凳子扔到地上,六神無主地問虞枝:“現在該怎麼辦?”
虞枝抿了抿,拉著的手想往外跑,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靜,接著門被狠狠踹開。
兩人都嚇了一跳,直到看到柳惜年那張臉,虞枝才松了口氣,轉頭安盈盈:“不用擔心,這是我的護衛。”
盈盈放下眼里的戒備。
柳惜年看到屋里的形,當機立斷:“外頭的人我已經清理了一些,夫人,咱們趁現在趕走吧!”
他提著劍在前面開路,虞枝和盈盈跟在后面。
賀蘭玉帶著圓圓滿滿在不遠等著,見狀迎了上來。
“我的人在外面接應。”
虞枝看了他一眼,角微,到底什麼都沒說。
“不好,他們準備跑!”
有幾個土匪注意到這里的況,連忙沖了上來,柳惜年一劍一個,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姿勢,簡單暴,一擊斃命。
賀蘭玉也出了手,虞枝還是第一次見他打架,雖然早就料到他深藏不,可見他不費吹灰之力殺了好幾個人,而那些人連他的角都沒沾到,還是有些被驚到。
與此同時,有人匆匆趕到大當家的住,見他倒在地上頓時大驚失:“大當家!怎麼會這樣?!”
大當家被人扶著從地上起來,緩過那陣暈眩,忍不住眼里出殺意,咬牙切齒地道:“給我把那幾個人抓回來!我要他們付出代價!”
“是,大當家!”
虞枝早就清了寨子里的況,指了一個方向:“那邊有馬廄!”
他們要是憑雙,估計很快就會被追上。
柳惜年當即朝著虞枝指的方向前去,一群人挑了幾匹馬,翻上馬朝著寨子外奔去。
匆匆趕來的大當家看到的就是幾人揚長而去的影。
小弟一邊捂著肚子一邊驚呼:“大當家,他們搶了咱們的馬!”
大當家這會兒也覺腹痛難忍,忍不住踹了腳旁邊的土匪:“老子長了眼睛!還不快追!要不把人追回來,你們也別回來了!”
于是一場追逐戰就此上演。
后的土匪窮追不舍,柳惜年下頜繃: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夫人,要不你們先走,我留下來拖延時間。”
虞枝眉頭一蹙:“說什麼胡話?要走一起走!”
柳惜年閉口不言。
這會兒賀蘭玉的人也終于姍姍來遲:“主子!”
然而只有寥寥十幾個人,跟后的土匪一比簡直不夠看。
虞枝忍不住偏頭道:“你就帶了十幾個人?”
賀蘭玉挑了挑眉:“出門在外,帶那麼多人不方便。”
虞枝無話可說。
不過有了賀蘭玉的手下幫忙,確實輕松了許多。
追上來的土匪紛紛被擋下,命喪刀口。
大當家見狀氣得險些吐,雙眼赤紅,他眸一狠,當即取下馬背上掛著的弓箭,彎弓搭箭對準了一群人。
很快,他把目標放在了虞枝上。
想起這個人三番五次戲耍他,他頓時有種被愚弄的覺,他對幾乎是有求必應,卻心心念念怎麼算計他。
熊熊的怒火填滿腔,大當家扣住弓弦的指腹用力,一點點將弓拉滿,眼里殺意涌現。
虞枝忙著逃命,毫沒有注意到后的形。
一支箭穿過人群朝著的后背來,柳惜年倒是及時留意到了,可他忙著應付土匪,兒不開,只能出聲警示:“夫人小心!”
虞枝這才意識到什麼,想回頭察看,有人卻以更快的速度從后擁住。
似乎聽到一聲悶哼在耳邊響起,賀蘭玉懶散的聲音傳來:“記住,你欠我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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