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夜。
江陵城外駐扎的士兵們停止了罵戰,開始敲鑼打鼓。
“這群狗娘養的,白天鬧也就算了,晚上還接著鬧,這是明擺著不讓人休息吧!”
“我耳朵都快聾了!這樣下去誰得了?”
“忍忍吧,他們也就只能靠這種方式宣泄心中不滿了!”
……
河邊,謝禎和常將軍著面前的十幾人:“都準備好了嗎?”
“準備好了!”
常將軍點點頭:“行吧,記住,先不要輕舉妄,好了路線就派人原路回來遞個消息。”
“是,將軍!”
十幾人紛紛潛水里,在夜的遮掩下朝著城邊游去。
常將軍了手:“我這心里還有些忐忑,也不知道此行順不順利。”
謝禎倒是神平靜:“將軍放寬心,要不了多久就知道結果了。”
常將軍點點頭:“你說的也是。”他一屁坐在地上,朝著謝禎拍了拍旁邊的位置,“站著等多累啊,謝大人要不也坐下歇會兒?”
謝禎搖了搖頭:“不必。”
十幾個人游到城墻下,按照原先記下的圖紙索著來到一的排泄口。
為了防止江水倒灌,排水口離江面有一段距離,為首的副將沉聲開口:“將飛天爪遞來。”
飛天爪,即末端帶有倒鉤的繩索,這可是攀爬利,也是用于攻城必不可的東西。
“大人,給。”
副將接過飛天爪,找準了方向和角度,將鉤子那端到了排水口。
他用力拉拽幾下,確認足夠結實,拽著繩索踩著墻壁慢慢往上爬,很快來到排水口的位置。
后的人跟而上,一個接一個。
“就是這里了,快,火折子掏出來!”
因為知道要下水,揣在懷里的火折子事先就做了防水理,這會兒拿出來還是干的,火搖曳兩下慢慢變得明亮。
排水口口不大,只能匍匐鉆進去,副將舉著火折子走在前面,里還有積水,又臟又臭,眾人忍著惡臭繼續往里爬,偶爾還有幾只老鼠到驚嚇吱哇著跑過。
不知爬了多久,前方的通道變得開闊起來,能容人直立行走,十來個人靠著,慢慢索著又走了許久。
副將手里拿著地下分布圖仔細研究:“咱們現在已經來到了城中心的位置,派一個人上去看看。”
“是!”
了夜,江陵城除了夜里值守的士兵,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進了夢鄉。
無人注意的角落,井蓋了兩下,慢慢被人從底下撬開。
小兵只探出半個腦袋,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圈四周的環境,確認周圍沒有人,又落下井蓋退了回去。
小兵眼神興:“大人,我瞧過了,外面沒人,是條偏僻的小巷子,估著他們防守的重點都在城門口呢!”
各城門才是他們把守的重點,誰會想到他們竟繞過了城門從地底下進來?
副將滿意地點了點頭:“來幾個認路的,原路返回去稟報將軍,其他人隨我一起留守在這里。”
“是!”
……
常將軍看見江面有幾個腦袋在靠近,了眼睛驟然站起來:“是不是有人回來了?我沒看錯吧?”
謝禎點點頭:“將軍沒看錯。”
常將軍連忙帶人上去迎,幾個士兵從水里鉆出來,渾漉漉的狼狽不堪,眼睛卻是亮的。
“怎麼樣,一切可還順利?”常將軍迫不及待問道。
“回將軍,順利著呢!那確實可以悄無聲息直達城,不會讓人覺察到半分,李副將還領著人守在那兒呢!”
“好!真是天助我也!”常將軍大喜過,“謝大人……”
謝禎輕輕頷首:“我這就帶領五千銳殺進城,屆時打開城門和將軍里應外合。”
常將軍連連點頭:“那謝大人務必要小心啊!”
“將軍無需擔憂。”謝禎帶著五千人來到江邊,下餃子似的跳進江里。
看著一行人的影漸漸遠去,常將軍握了拳頭,朝著剩下的人道:“隨本將軍回陣前。”
——
謝禎穿過和副將匯合,五千人挨挨,腳下幾乎沒有多余的空間。
“謝大人,您來了。”
謝禎此時算不上面,這匯集了城的污水,著實又臟又臭,這對潔的他來說無異于是種心雙重挑戰。
“李副將,圖紙給我看看。”
“您請。”李副將連忙將圖紙遞給他,比劃了一下,“您且看,咱們此時就是在這個位置。”
謝禎皺眉思索:“帶著人兵分幾路,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出發,咱們都從這里出去目標太大,容易被人發現。”
李副將點點頭:“大人說的有道理。”
“出去以后,想辦法殺掉值守執守的士兵,再打開城門。”他瞇了瞇眼,眸沉沉,“淮南王得了消息定會第一時間逃跑,記住把幾城門牢牢看死,不能給他任何可趁之機!”
“是!”
謝禎帶著一隊人鉆出了,蟄伏在巷子里。
外面有腳步聲靠近,一隊換值的士兵正好路過。
“你們先走著,水喝多了,我去撒泡尿!”
“嘁,你這小子,趕的別耽誤正事!”
士兵來到巷子口,解開腰帶正要作,冷不丁瞧見地上一道影子,嚇得一個機靈:“什麼人?”
謝禎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后,一刀將人抹了脖子。
……
城,淮南王還沉浸在溫鄉里。
他了城后就占據了城里最大的富商的宅院,并且搜刮了大量金銀珠寶,那些人為了活命,敢怒不敢言,甚至還有失去的主給他獻上人。
前半輩子他蠅營狗茍,為了討好太后和賢王,活得小心翼翼,這也不敢,那也不敢。
太后和賢王把他當狗一樣使喚,到頭來竟還埋怨他不夠忠心!
淮南王憤憤喝了一口酒:“還是現在的日子逍遙快活!早知如此,本王早些年就該反了!為朝廷辛苦賣命,卻換來個卸磨殺驢的結局!”
他將酒壺砸在地上,冷不丁聽見外頭一陣吵鬧,狐疑地皺眉:“外面什麼靜?”
有人跌跌撞撞跑進門來,神驚恐:“王爺,謝禎帶人攻進城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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