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哪里是送客，這分明是趕客！

中年男子憤怒地指著，手指都在：“虞枝！你這是對長輩不敬！你父親母親就是這樣教你的？簡直沒規矩！”

虞夫人了扶手，面冷了冷：“我的兒我自會教導，不勞煩您心！”

虞枝角微微勾起，眼底一片冰涼：“我爹娘可沒教過我盯著別人家的家產不放，寧七，把幾位客人請出去！”

寧七早就在旁邊聽的窩火，聞言大步上前，手按在刀柄上，臉上皮笑不笑：“諸位，請吧？”

他一不好招惹的氣息，按在刀柄上的手蠢蠢，威脅之意不言而喻。

幾人嚇得連忙往后退，臉驚怒退著出了門，在門檻前指著罵：“好好好，你家門檻高，容不得我們這些親戚，我且看著你們孤兒寡母能撐到幾時！”

“還不快滾？”寧七不耐煩了，刀一半出鞘，寒乍現！

幾人嚇得屁滾尿流，忙不迭狼狽地跑了。

等人走遠，虞夫人這才失了力氣，眼神渙散癱在椅子上，恨恨地罵：“一群厚無恥的東西……”

虞枝微微皺眉，俯搭住的肩膀：“娘沒事吧？不必跟那些人計較！”

虞夫人慢慢回過神來著，眼里浮上悲，聲音哽咽：“你爹他……”

虞枝眸子黯了黯，深吸一口氣：“爹的事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
虞夫人再也憋不住，俯抱著的肩膀痛哭出聲：“阿妤，你說你爹他怎麼就那麼傻？”

寧七和阿渡對視一眼，招呼著屋里的丫鬟一起退了出去，把空間留給這母二人。

虞枝眼眶也潤起來，拍了拍的肩膀：“那種況，他也是沒辦法。”

落在淮南王手里下場就會更好嗎？

誰也不能保證。

淮南王知道虞老爺是謝禎的岳父，難保不會利用他當人質威脅謝禎，想必他也是想到了這一點，才會毅然決然跳江，也不愿意落到對方手里。

母倆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陣，虞夫人這才慢慢平靜下來，嗓音微啞：“傻孩子，這邊著呢，你來做什麼？”

虞枝直起子端詳：“把您一個人留在這里，兒也不放心。”

虞夫人勉強扯了扯角：“有什麼不放心的？行簡那孩子，百忙之中還不忘時常過來看我，生怕我想不開似的……”

虞枝的手，眼神懇求：“娘，兒只有您了，您務必要保重子啊。”

爹娘的向來很好，別說謝禎，也怕娘想不開。

虞夫人神悲傷了的臉蛋：“放心吧，娘還有你這麼個兒，哪能放心地走呢？”

“還有淮南王。”虞枝眼神沉了沉，咬了牙，“他簡直該死！兒一定會替爹報仇！”

提及淮南王，虞夫人眼里也閃過一抹恨意，緩緩沉聲：“好，娘等著那一天。”

虞夫人沒多久就睡下了，趁睡著，虞枝請了大夫為請脈，大夫看過后直言悲傷過度，子虛弱需得好好將養，又開了副方子。

虞枝命人送大夫出門，按了按額角召來管家：“這幾日，府上下人有沒有不規矩的？”

管家是府里的老人，也算是盡心盡力，聞言一五一十地道：“老爺發生了那種事，夫人之前又昏迷，府里上下人心惶惶，不過好在姑爺來得及時，安了人心，倒是沒生出什麼子。”

虞枝點點頭：“鋪子那邊呢？”

管家又道：“鋪子有柳姑娘和幾個掌柜打理，因著戰事生意冷清許多，不過也沒起來。”

虞枝又問了些姑蘇城里的況，大概了解了目前的形，這才讓管家退了下去。

……

謝禎那頭，天黑才結束商討，如若淮南王手中沒有百姓作為人質，他們大可立即開戰，不用兩天淮南王必敗無疑。

可如今投鼠忌，一切就得從長計議。

商議了一整天也沒商議出一個章程，謝禎出太守府的時候只覺頭昏腦脹。

他早前已經得知虞枝了城，估著這會兒已經知道真相，心里著實擔憂的很。

攔了一匹馬，謝禎朝著虞府的方向策馬而去。

到了虞府，門房聽見靜連忙趕來牽馬：“姑爺回來了？小姐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在哪兒？”謝禎打斷他的話，單刀直。

門房撓了撓頭：“夫人用過了晚膳便已歇下，小姐這會兒應是在自己房里。”

謝禎又直奔虞枝的院子，在院門口發現了等候的寧七和阿渡，兩人連忙迎上前來：“主子！”

“三爺。”

謝禎冷著臉頷首，看了眼亮著燈的屋子，抬了抬下，眉眼生出幾分遲疑：“知道真相后什麼反應？”

寧七神訕訕：“夫人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知道虞老爺的事了，一開始很是傷心，現在人已經好多了。”

阿渡跟著補充：“就是今天見到虞夫人又哭了一場！估著心里頭還是難的！”

謝禎眉微微一蹙，心里有了數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抬腳朝屋里走，門口的丫鬟低頭行禮：“姑爺。”

虞枝就坐在屋里，抬眼見人推門進來，站起來：“回來了。”

謝禎近前來，低頭仔細打量，神懨懨，但已經比他想象之中的況好太多。

他攬住的肩膀，嗓音低下來：“在等我？”

虞枝點點頭：“還沒吃飯吧？飯菜我讓人熱著呢，現在讓人呈上來？”

屋里的丫鬟會意，連忙出門吩咐廚房傳膳。

謝禎舒展了眉，微微嘆道：“有夫人在是不一樣，深夜回來也能吃上熱乎的。”

他牽著虞枝坐下，知道他有心緩和氣氛，配合地道：“堂堂錦衛指揮使，有誰還敢不給你飯吃？”

謝禎笑了笑：“外頭的不合口味，還是夫人更懂我。”

他肯放下段來哄人，有幾個能招架得住？

虞枝瞥他一眼，淡淡撇開他擱在肩上的手：“舊也敘了，現在就來算算賬吧，你有沒有什麼要向我坦白的？”

謝禎心下一嘆，該來的總要來。

他主認錯：“瞞著你是我不對，生氣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