賢王的過分主讓崇昭帝心生疑竇,如果對方趁這個機會和淮南王一拍即合,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?
正當他琢磨著該如何不傷面拒絕的時候,謝禎慢悠悠開口:“賢王殿下從未上過戰場,也沒有過作戰經驗,領兵打仗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。”
賢王覷了他一眼,皮笑不笑:“本王雖沒有上過戰場,卻看過不兵書,可以派一個有經驗的將軍和本王一起,本王只起監軍作用,這樣總穩妥吧?”
謝禎勾了勾,眼神不閃不躲,沒有毫退讓:“紙上談兵容易,實際上的戰場卻千變萬化,王爺金尊玉貴,無論是拿自己的,還是拿百姓的安危來冒險,都不是上上策。”
他這話說的有些不客氣,其他人都不愿意攪合進兩人的紛爭,默默垂著頭不敢說話,耳朵卻默默豎了起來。
賢王眼里閃過一道怒火,冷冷扯:“本王不適合,那依謝大人的意思,誰更適合?”
謝禎神平靜,朝著崇昭帝拱了拱手:“陛下,常將軍雖然這幾年沒怎麼上過戰場,但年輕的時候也是驍勇善戰,有著富的作戰經驗。況且他和淮南王曾一起并肩作戰過,也十分悉對方的作戰風格,臣以為,常將軍再合適不過。”
被提到的常將軍神一怔,抬起頭來,似乎沒想到謝禎會推薦自己。
這世間最令人惋惜的不過人遲暮,英雄末路。
自從他上了年紀后,雖不曾放下過手里的刀,但力早已比不上年輕時候,追憶往昔的意氣風發,心中也只有一腔的茫然。
就連他自己也不曾想到自己還有上戰場的機會。
崇昭帝沉思片刻,目落到了常將軍上:“常卿以為如何?”
謝禎的提議無疑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,既為他提供了一個合適的將領人選,又能委婉拒絕淮南王的提議。
常將軍心緒復雜,有激,有猶豫,他對上崇昭帝期待的眼神,他上前一步抱拳半跪在地上:“臣,愿為陛下分憂解難。”
沒有一個將軍不希自己最終的歸宿是戰場。
若是能在死之前證明自己仍舊寶刀未老,那也算是值了。
崇昭帝眉眼一松,不吝夸贊:“常將軍果然不愧我我朝的棟梁之才,如果人人像你一樣,何愁江山社稷,朕也能夠放心了。”
謝禎徐徐地道:“陛下,臣愿陪同常將軍一起收復江陵,取下淮南王首級。”
崇昭帝怔了怔:“可是你的子……”
說實話,這天底下在沒有比謝禎更令他放心的人了。
他原先也有這個想法,不過念及謝禎上還有舊傷,地里的老黃牛都還有歇息的時候呢,總不能事事都要讓他親力親為。
如今謝禎主提出來,他是有些欣,他總能如此妥帖,但同時又有些擔憂。
賢王在旁邊輕嗤一聲:“謝大人,你不讓本王去,說是本王沒有上戰場的經驗,如今卻遂自薦,怎麼,難道你就有經驗了嗎?”
謝禎覷了眼賢王,他語氣里的怪氣不要太明顯,他只是扯了扯角:“勞煩王爺心,相較于王爺臣還真有一些經驗,曾領兵剿匪,幸不辱命。且微臣曾多次前往江州,對其地形地勢還有城防布控都相當了解,就算是應對起突發狀況來,也不至于束手無策。”
賢王瞇了瞇眸子,瞧了眼他病懨懨的架勢,語氣虛偽:“本王見謝大人似乎舊傷未愈,戰場條件艱苦,豈不是不利于養傷?”
謝禎云淡風輕地回:“有勞王爺關心,臣只作為監軍而非主帥,這點苦還是得了的。”
這兩人以往好歹還能心平氣和地你來我往,見了面還要虛與委蛇地笑三分,如今的鋒就差沒擺到明面上來了。
崇昭帝摁了摁作痛的額角:“謝卿,你上的傷……”
謝禎正了正:“陛下放心,微臣的傷勢不要,定會在顧全大局的況下量力而行。”
崇昭帝松了口氣:“既然如此,那朕就準了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賢王言辭懇切:“陛下,臣也想跟去漲漲見識。”
皇帝頓時眉頭一皺:“戰場又不是游山玩水的地方,賢王跟去做什麼?”
顯然,他并不放心讓賢王跟著一起去。
不料這個時候謝禎卻主提議:“陛下,王爺想隨行倒也無妨。”
賢王有些意外,偏頭看了眼謝禎,意味不明:“剛才謝大人不是還反對本王麼?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又改主意了?”
謝禎淡淡道:“臣反對是王爺想作為主帥,這簡直兒戲,但如果王爺只是隨行,那臣自然沒什麼意見。”
崇昭帝不解其意,謝禎分明知道賢王不安好心,怎麼反倒還同意了?
但他對上謝禎的眼神,鬼使神差還是松了口:“既然如此,那賢王就跟著去吧。”
等散了朝后,崇昭帝將謝禎單獨留了下來,他糾結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:“朕想不明白,你怎麼就讓他跟著一起去呢?萬一他趁機和淮南王里應外合……”
謝禎耐著子解釋:“臣知道賢王突然有此提議必定有所圖謀,但相較于讓他跟著,比讓他留在盛京,危險系數小得多。”
崇昭帝面微怔,只聽謝禎繼續道:“他在盛京,萬一想對陛下不利,臣在千里之外,總是有心也無力。皇后娘娘如今也有六個月的孕,這期間萬不能有任何閃失。”
謝禎南下和淮南王開戰,屆時分乏,賢王若想宮,憂外患之下,這個時候簡直是最佳時機。
這正是謝禎擔心的地方,對方愿意主前去江州,他反倒松了口氣。
聽完謝禎的分析,崇昭帝這才明白了對方的苦心,他眼神復雜不已:“可你將他留在邊,萬一他想對你不利怎麼辦?”
謝禎臉上有了淡淡笑容:“那臣也自有辦法應對,不過以備不時之需,臣還想向陛下討要一樣東西。”
崇昭帝挑了挑眉:“你想要什麼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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