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禎把醉的一塌糊涂的人帶回了府，銀翹亦步亦趨跟在兩人屁后頭，愣是沒敢往前湊。

眼看著謝禎抱著人進了門，院子里的幾人齊齊松了口氣，阿渡瞥見銀翹在那兒探頭探腦，沒忍住眉頭一豎：“你個死丫頭，過來！”

銀翹磨磨蹭蹭走上前，自知心虛低垂著腦袋，也沒了以往那份潑辣勁兒。

“你說你怎麼敢的？怎麼就能眼睜睜看著夫人去那種地方？！”

阿渡回想起來都心有余悸，要是真要出了什麼意外，他們這些人沒一個能逃得了三爺的怒火！

銀翹不忿地癟了癟：“夫人要去，我難道還敢攔著？說得好聽，換你你敢嗎？”

阿渡噎了噎，小丫頭片子皮子還利索！

“也就三爺現在騰不出功夫，不然你可等著好果子吃！”

銀翹想起之前謝禎那副沉的模樣，忍不住了肩膀，心里還真有些忐忑。

……

然而謝禎現在自己都面臨著一個難題。

他將虞枝抱到了床榻上，對方舒舒服服一躺，朝他揮了揮手：“你可以退下了。”

謝禎眉頭一挑，站在原地生生氣笑了，眼神危險：“用不著我了就打算扔了？”

虞枝雖然人不太清醒，可記卻不錯，察覺到他眼神的不善，抱著被褥給自己壯了壯膽子，慢吞吞回：“我還在生你氣的呢，我們分房睡。”

用最慫的語調說著最理直氣壯的話，那憨的模樣又實在讓人氣不起來。

謝禎蹲下子給除去鞋，手握住纖細的腳腕沒松，虞枝了沒回來，本能地知到危險，眼眸瞪得圓溜溜，警惕地著他：“你干什麼？”

他耐人尋味笑了聲：“你喝醉了不能自理，我現在出去，誰來伺候你？”

虞枝歪著腦袋想了一下：“讓銀翹進來。”

謝禎面不改地道：“不在。”

“那讓其他人……”皺了皺眉，猶豫著改口，卻被他打斷。

“其他人都已經歇下了。”

至于有沒有歇下，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？

虞枝這會兒的智商也無法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，瞪了瞪眼睛，一咬：“那我自己來。”

謝禎氣笑了，拽著的腳腕往下一扯，俯扣住的肩膀：“就這麼抗拒我？還在因為昨晚的事生氣？”

虞枝眨了眨眼，鼓著腮幫子別過頭不看他。

他耐心地把的臉扳正：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昨天晚上我那是被那個丫鬟算計了。”

虞枝睫了，橫了他一眼：“那的裳是怎麼的？”

謝禎眉心一擰：“自然是自己的。”

抿了抿，眼里出一委屈，小心眼地道：“那你也看見了。”

當時進門的時候，疏影還了一片香肩在外面呢！

他微微啞然，無法反駁。

當時環境幽暗，他意識到疏影要做什麼就立即別開了眼，但不可否認倉促之下還是看到了一眼。

謝禎額角微微一，語氣甚是無奈：“那我現在自雙目來得及嗎？”

虞枝還沒反應，他已經抬起了手，連忙抓住他的手，眼神震驚：“你做什麼？”

謝禎眸底笑意深深：“我今天回家的路上看到幾套首飾，想來應該很適合你，便自作主張給夫人帶了回來。”

虞枝眼里明顯出現了搖，上卻道：“我可不是那麼容易收買的。”

謝禎煞有介事點點頭：“這是自然。只是東西已經買了回來，夫人若不收下，豈不是浪費？”

暈乎乎地想了想，神松，勉強矜持地點頭：“那我就勉為其難收下……”

他再也忍不住笑意，勾了勾的下：“還氣嗎？”

虞枝忍住上翹的角，故作嚴肅：“沒有下次！”

“聽夫人的。”謝禎從善如流，很快斂了斂，意味不明地道，“那我們再來談談你去聽竹軒的事？”

虞枝眼神茫然：“……？”

秋后算賬可算是給他玩明白了。

謝禎用力行讓虞枝會到了什麼悔不當初。

一場云雨后，他神饜足，眼神微暗在耳邊調侃：“知錯了嗎？”

虞枝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，本不想搭理他，直到一口咬在肩頭。

抖了抖，委屈地開口：“錯了。”

*

次日。

銀翹在門口幾次翹首以盼，直到瞥見謝禎春風滿面從里面出來，心里一個咯噔，下意識就想躲起來，對方一個涼涼的眼神掃過來，口吻涼涼：“過來。”

銀翹霎時心涼了半截，滿腦子都是恐怕要年十六。

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謝禎面前，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：“三爺你們有什麼吩咐？”

這會兒語氣倒是恭敬的很，全然不似之前那副怪氣的口吻。

謝禎輕嗤一聲，在這一點上，主仆二人倒是出奇的一致，他懶得費心思周旋：“昨晚的事，下不為例。”

銀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：……誒？

見到這蠢丫頭一臉我不是在做夢吧，他不耐地出聲：“記住了？”

銀翹如夢初醒重重點頭：“記住了記住了！”

“夫人快醒了，進去伺候吧。”謝禎扔下一句，抬腳離開。

銀翹腳步都忍不住輕快了幾分，來到屋里的時候虞枝已經醒了，只是想起昨晚的事，又是憤又是心虛，心如死灰躺在床上不想彈。

“夫人？”銀翹小心翼翼地試探，“您還好吧？”

虞枝盯著帳頂，目發直：“人走了？”

“大人剛走呢。”銀翹過來打簾子，看到眼底青黑嚇了一跳：“您一晚上沒睡啊？”

虞枝咬了咬牙，想起謝禎的所作所為心中憤憤不平，不過昨晚的事確實是太過火，好像又沒有生氣的立場。

去那種地方，還喝的爛醉，謝禎的反應已經算是很容忍了。

一腔火泄了下來，了作痛的額角：“過來扶我起來吧。”

銀翹扶著坐起來，想到什麼，謹慎地問：“夫人，那三爺往后幾天還要睡書房嗎？”

虞枝：“……”

真是個好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