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去老夫人那兒請安,出乎意料大夫人也來了。
畢竟這些日子一直都以抱恙為借口,連請安也不來了。
虞枝微訝異,在和對方目相撞時,敏銳地嗅到了一微妙的不懷好意。
掩去眼里的若有所思落座,沒隔多久大夫人的話題突然轉到上:“三弟妹與三弟婚已有些時日,想來已經能夠很好地代妻子這個角了。”
虞枝偏頭看去,好整以暇靜待下文。
連老夫人的目也落到了大夫人頭上,本能地皺了皺眉。
大夫人笑繼續:“咱們做妻子的就要大度些,要主為夫君分憂解難,我之前送給三弟的那個通房,這麼久了也沒聽到有什麼靜,可是三弟不喜歡?若是不喜歡,我回頭再讓人挑兩個?”
這下明眼人都看出的意思了。
別的都不說,人家小夫妻剛親,就迫不及待給人塞人,哪有這麼缺德的?
謝家是不讓納妾,不過區區通房丫鬟,倒沒人計較這個,大夫人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,老夫人都忍不住臉冷了冷。
不過沒急著出聲,打算看看虞枝怎麼應對。
總要學著一個人應對這些的。
二夫人才在虞枝那里吃了癟,這會兒不得看的好戲,在旁邊抄著手沒吭聲。
虞枝安靜片刻,語氣依舊溫,臉上卻沒了一貫的笑意:“大嫂若真如此熱心腸,不如替大哥張羅張羅,想來您定是寂寞了,找個伴解解悶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呢。”
大夫人一怔,臉難看,不敢置信地出聲:“你說什麼?!”
其他人也都神驚愕地看向虞枝。
可能是平時展現出來的一面都是溫溫的,誰也沒料到這番怪氣是出自的口。
這可不就是在諷刺大夫人吃飽沒事干管得寬嗎?
虞枝有些惶然地眨了眨眼:“怎麼,大嫂不是這個意思嗎?難道是我誤解了?”
迎著大夫人猙獰的目,有些地垂眸:“大嫂有所不知,夫君親之前便對著妾許諾過,除了我不會再有別人。”
大夫人冷笑一聲:“男人說是這麼說,但我們為人總得知趣些,你一個月總有那麼幾日子不方便吧?再加上萬一你以后有了孕,難道也霸道地不允許三弟去找其他人嗎?”
虞枝抬起眼睛,黑白分明的眼底著疑:“為什麼不可以?人生育不異于到鬼門關走一遭,我辛辛苦苦為他生兒育,他付出一些不是理所應當嗎?”
“你!你說的都是什麼胡話,簡直聞所未聞!”大夫人震驚地瞪直了眼,看的眼神像看瘋子一樣。
雖說大家都是這麼想的,可誰會蠢到把心里話說出來?
那是善妒!
虞枝瞥了眼老夫人的臉,見對方沒有表現出不適,這才慢悠悠繼續:“說我善妒也好,小心眼也罷,我與夫君才親不久,正是該好好培養早日開枝散葉的時候。”
毫不臉紅,笑瞇瞇地著大夫人,“我呀,怕是這輩子都做不到像大嫂您這般善解人意,您若是不介意大可把疏影接回去送給大哥呀,夫君又不喜歡,我正愁不知道如何安頓呢!”
“你!”大夫人氣的猛地站起來,一熱流直沖天靈蓋,“你簡直瘋了!”
虞枝有些驚訝地看著:“大嫂不樂意嗎?莫非您之前說的為人妻子要善解人意都只是說說而已?”
大夫人臉一黑,氣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老夫人忍著笑意,面無表出聲平息這場鬧劇:“行了,老大媳婦你也是,人家小兩口剛親就惦記著往人房里塞人,怎麼,自己家那點破事不夠你心的?”
大夫人被了痛腳,臉越發難看,悶聲不吭坐回去。
老夫人又瞥了眼虞枝:“阿妤你也是不像話,怎麼跟你大嫂說話的?”
虞枝十分乖巧見好就收,主認錯:“大嫂,剛才是我不對,說話語氣沖了點,您別往心里去。”
大夫人險些氣笑,那是語氣不好嗎?分明是看不順眼!
老夫人有意和稀泥:“你年長些,也別跟小輩過不去,多包容一點。”
說完,話音一轉,“今日你們過來呢,是有一件事要宣布。”
虞枝心神微,注意力集中到老夫人上,心里已經有了猜測。
“我年紀大了,力不從心,你們各自也都有了自己的前程,所以我想了想,還是個時間,把家分了吧。”
“分家?”二夫人一聽到這話頓時坐不住了,笑容有些勉強,“娘,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分家了?”
放眼這三房,分家無疑是對他們二房最為不利的!
大房有謝明衍撐著,現在了仕以后說不定能混到什麼程度,三房謝禎一人足以頂起一片天,唯獨他們二房什麼都沒有!
大夫人聽了這話也有些意外,不過眼下分家倒是樂見其。
兒子未來的前途一片明,之前衍兒出事的時候這些人沒幫上什麼忙,以后也別想跟著沾!
虞枝并不太意外,畢竟之前謝禎就提過。
只是有些驚訝老夫人會這麼早下決定,這是不是說明,也意識到自己已經時日無多?
心里忽的有些難。
“這件事我很久以前就在考慮了。”老夫人輕飄飄斜了眼二夫人,“這麼大個家管理起來確實不方便,更何況你們現在都有自己的想法,同住一個屋檐下,也只會徒增事端,倒不如分開各過各的。”
三人齊齊陷了沉默。
這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的,可不是嗎?
“只是分家,你們所想繼續住在府里盡管住,想搬出去老婆子我也沒意見,只是往后各自負責自己的開銷罷了。”老夫人將利弊一一攤開,“至于府里的田產鋪子以及現有資產,你們三房平分,我自己留一份,也不會偏向哪一房。”
二夫人仍有些不甘心:“可是……”
老夫人已有些力不支,拍板定案:“就這麼決定了,個時間讓你們男人也來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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