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謝明衍那日來找過虞枝后,他當真如自己所說,一門心思投到了準備春闈中。
大門不出 ,二門不邁。
連謝老夫人都一臉欣稱贊了好幾回,大夫人平日走在府里更是直了腰板,一臉揚眉吐氣的樣子。
據前方線人銀翹的吐槽,那神氣的模樣,活像是兒子已經考上了狀元,已經提前為誥命夫人一樣。
兒子上進,夫君也算得上是安分,大夫人這段時間心很是不錯。
唯一令不爽的恐怕就是兒子即將到來的婚事。
放眼京中有名有姓的人家,都沒有哪家的正頭娘子是商賈出的!
更別提兒子以后可是要當狀元的,堂堂狀元郎,不說配個公主,退一萬步來講那也不能是個滿銅臭的商戶啊!
大夫人越想越覺得揪心,特意來之前的向告發的姜嬤嬤,語氣急切:“那倆人也回府這麼些時日,我讓你一直暗中盯著,可發現他們有什麼靜?”
姜嬤嬤了手指,神訕訕地搖了搖頭:“沒有。”
大夫人頓時臉一冷:“你是怎麼回事?我給了你那麼多銀子,你就是這樣替我辦事的?”
這婆子胃口大得很,每次都變著法的向討要賞錢,念及如果能順利解決虞枝這個大麻煩也是件好事,每次給錢都很痛快。
可這人只拿錢不辦事就不行了,這麼久過去了沒看到一點效果,之前還害得在老夫人跟前丟了臉,被罰足好一段時間,終于忍不住發了。
姜嬤嬤眼神閃躲地垂下眼,語氣著底氣不足:“大夫人,這也不能怪奴婢啊!奴婢可是有好好在幫您盯梢的,可是他們兩個確實最近沒什麼靜,你也知道三爺了傷,日就在他院子里養傷,表姑娘除了和那明家小姐出門,也沒往闌苑跑過。”
在心里暗暗吐槽大夫人摳門,一家主母竟然這般斤斤計較,還是人家二夫人給錢痛快,還從來不說什麼!
“那我留著你有什麼用?!”大夫人怒火上來,不愿意聽解釋,“你要是再拿這些來差,那我也不用留著你了!”
姜嬤嬤只能卑躬屈膝地低頭稱是,等出了大夫人院子,沒好氣翻了個白眼:“看把給摳搜的!”
越想越覺得不忿,屁一扭就去找二夫人告狀了。
……
二夫人聽罷笑了笑,讓丫鬟給倒了杯茶,溫溫地道:“倒是辛苦姜嬤嬤了,我那大嫂向來脾氣不好,你多擔待些。”
眼里閃過一意味深長,手帕掩了掩:“況且現在應該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,為了這點事遷怒于你再正常不過了。”
眼看著春闈將至,老夫人又曾說過等謝明衍考完就親,可不該急了嗎?
姜嬤嬤潤了潤嗓子,苦著一張臉吐苦水:“可不是遷怒嘛!大夫人也不想想,人三爺正在養病,連院子都出,我怎麼盯著!”
“還說我辦事不盡心?這麼冷的天,我挨著凍幫盯梢,這還不盡心?!”
二夫人但笑不語,深知是個什麼德行,等說完了才笑著安:“也是苦了你了,罷了,茯苓,給嬤嬤一點賞錢。”
姜嬤嬤一臉驚喜地瞪大了眼,故作不好意思:“啊?二夫人,這怎麼好意思?我也沒辦什麼,怎麼好意思收您的錢呢……”
二夫人面不變,笑地道:“你還跟我客氣上了?這麼冷的天,也難為你往我這院子跑一趟,這點傷錢就當請嬤嬤吃茶。”
姜嬤嬤不再矜持,樂的牙花子都了出來,作利落地將荷包揣進懷里:“那奴婢就謝過二夫人賞了!”說著還不忘表忠心,“您要是有什麼吩咐盡管說,奴婢保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!”
這話聽聽也就算了,真要讓上刀山下火海,保管跑的比兔子快。
二夫人看破不說破,扯了扯:“哪里需要嬤嬤這般出力呢?眼下暫時沒有需要勞你的地方,有了的話,我會告訴你的。”
……
“大小姐。”
謝琳瑯正從外面回來,見姜嬤嬤笑著向行禮,有些納悶地點點頭。
等進了屋,隨口一嘀咕:“剛才那嬤嬤我怎麼沒見過?娘,你院子里新來的?”
二夫人懶懶瞥了一眼:“不該你心的心。”
謝琳瑯撇了撇:“又是誰惹您生氣了?我最近可老實了呢!”
二夫人面不好:“你還好意思說?你們兄妹倆沒一個讓我省心的!”
眼看著人謝明衍前途一片大好,自己的兒子卻不爭氣,兒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,怎麼能不窩火?
“你弟弟又去哪里鬼混了?”
謝琳瑯眼神閃躲:“謝昭啊?這我怎麼知道啊,我眼睛又沒長他上!”
二夫人臉一黑:“好,他就不管,那我問你,你年紀也到這里了,打算什麼時候才親?”
謝琳瑯里發苦:“哎呀我突然想起我落東西了!娘我出去找找啊!”
說完一溜煙地跑了。
“謝琳瑯!”二夫人捂著口咬牙道,“你看看,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!甚至還不如虞……”
閉了閉眼,一臉氣悶地憋了回去。
堂堂謝家千金,怎麼可能不如一個商賈之。
*
“主子,二爺似乎對表姑娘賊心不死啊!”
阿渡聽著八卦,幸災樂禍地火上澆油。
虞枝院子里有謝禎的眼線,汀蘭苑一舉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,自然也包括謝明衍去找的事。
然而一向吃醋的謝禎這回卻稱得上氣定神閑,他懶洋洋瞥了眼阿渡:“你要是實在閑的沒事干,院子里還缺個刷恭桶的。”
“……”阿渡臉一僵,乖乖認慫,“主子,奴才知錯了,您大人有大量。”
問就是被罰過,那種滋味這輩子他都不想第二次!
寧七在旁邊笑的肩膀都在抖。
“不過話說回來,表姑娘為什麼要去找陳楚楚啊?”
謝禎輕輕瞇眼,角緩緩勾了勾。
“看來打算主出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