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較于對方的坐立不安,虞枝顯得不慌不忙,并沒有急著回答陳楚楚的問題,而是施施然落了座,這才抬眼看向笑了笑:“不急,時間還很多,先坐下來喝杯茶吧。”
陳楚楚眉頭一皺,了似乎想說什麼,最終又生生按捺下來,一屁往椅子上一坐。
看著虞枝不慌不忙地沏茶倒茶,悠閑的仿佛真是來喝茶的,心中又是焦灼又是氣悶。
虞枝將倒好的茶推了過來,出一點貝齒:“嘗嘗。”
陳楚楚兒沒什麼品嘗的心思,勉強按捺住心思抿了一口,不冷不熱地看著:“茶也喝了,現在總能說了吧?”
看來還真是走投無路了,只是這會兒功夫就已經沉不住氣,這可比上一世步步為營的模樣差遠了。
虞枝角勾了勾,所以單刀直:“聽說你和謝明衍鬧崩了?”
陳楚楚臉變了變,被這麼直白地揭了老底,險些沒繃住表,咬了牙:“所以你今天是特意來辱我的?”
心里一陣刺痛,一是來自謝明衍的背叛,二是做夢都想不到,竟然會輸給虞枝!
謝明衍那麼輕易地拋棄了,這不是證明比不上虞枝?!
這個結果無論如何也不能接。
虞枝有些想笑,也就真的笑了。
從前陳楚楚在面前炫耀的還嗎?
功嫁給謝明衍為平妻后,曾不止一次趾高氣揚地到面前炫耀。
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:“虞枝呀虞枝,你也不過如此,才又怎麼樣?家財萬貫又如何?連個男人的心都管不住,我都有些可憐你了。”
那時在陳楚楚的影響下,甚至覺自己確實失敗的,為人子,沒能替父母養老送終,為人妻子,讓別的人登堂室。
這麼看來,這一輩子確實沒活明白。
在陳楚楚不斷的刺激下,的心結越發重,后來沒撐得了多久就撒手人寰。
沒想到類似的事發生在陳楚楚上,比自己還沉不住氣。
虞枝嘲諷地扯了扯,神冷冷淡淡:“陳小姐多慮了,我對落井下石這種事興趣不大,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,正如信上所說,我是來幫你的。”
平靜地打量著陳楚楚,作勢要起,“當然,如果你對這個不興趣的話,那我想我們的談話也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,我沒有熱臉冷屁的習慣。”
眼看著真站起準備走人,陳楚楚瞪大了眼,人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出聲:“等等!”
虞枝停下作居高臨下看過來,神波瀾不驚:“陳小姐還有事?”
陳楚楚咬了咬,一臉不信:“你會有那麼好心?”
之前都那麼對虞枝了,不相信是傻子,還會不計前嫌地幫自己。
虞枝眼里流出一抹極淺的嫌惡:“我當然不只是為了幫你,同時也是為了幫我自己。謝明衍之前那樣對我,這可不是他一句回心轉意就能一筆勾銷的,我想與他退婚。”
聽了這話,陳楚楚眼底劃過一抹震驚。
可是仔細想想,好像又不是無跡可循。
畢竟之前虞枝就曾經激自己說讓謝明衍和解除婚約。
當時以為是虞枝氣瘋了說的胡話,沒想到竟然還真有這個打算?
是瘋了不?
謝家這樣的人家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嫁進他們家,就這樣居然還想著解除婚約?
看是這麼瘋了!
不過虞枝不瘋,哪里能給制造機會呢?
謝明衍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,虞枝居然會想和解除婚約吧?
虞枝看著陳楚楚看的眼神就能猜到這會兒在想什麼。
瞇了瞇眼睛,心里不太在意。
謝家于其他人是香餑餑一樣的存在,于而言卻是樊籠,從前做夢都想逃離的地方。
陳楚楚心中百轉千回,眼神定了定:“你打算怎麼幫我?”
魚兒上鉤了。
虞枝神冷靜:“我會為你和謝明衍制造獨的機會,你只需要抓住這個機會就夠了。”說到一半輕笑一聲,“怎麼樣才能讓他徹底對你負責,我相信你應該不陌生吧?”
陳楚楚眼神變幻莫測,臉上閃過一抹狼狽:“你……”
虞枝輕飄飄斜了一眼,只能將話咽了回去:“好了,我今日來要說的話都已經代了,你要是也有這個意愿,我到時候會通知你的安排,至于能不能抓住這個機會,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”
說完也不等陳楚楚是什麼反應,干脆利落地轉離開。
如果太上趕著,對方反倒會猶豫不決,懷疑別有用心。
所以沒有必要太主,適當吊一下胃口,急的人反正肯定不會是。
在虞枝走后,陳楚楚的確掙扎了許久。
本來按照兩人的立場,無論如何也不該相信虞枝是真的想幫。
但事到如今,確實別無他法了。
唐家步步,在盛京的名聲已經搞臭,謝明衍又對搭不理。
至于那個唯利是圖趨炎附勢的爹更是不得早點把送到姓唐的床上!
眼里閃過一抹厭惡,那狗東西下面都殘了,真要過去不知道會遭怎麼樣的折磨!
反正已經到這步田地,再差也不會更差了。
陳楚楚心里滋生了無限惡意,都是他們的!
既然如此,那索誰也別想好過了!
──
離開了茶樓,銀翹低了聲音和虞枝咬耳朵:“姑娘,你說陳楚楚真的會答應嗎?”
這件事真要做起來畢竟還是有風險。
愿意賭上自己的前途?噢,雖然也沒什麼前途可言。
虞枝輕描淡寫地道:“會答應的,因為已經沒得選了。”
這一步固然是下下策,可放手一搏未必不能達到想要的目的。
陳楚楚那樣的人,當然是更看重自己的利益了,哪怕謝明衍會恨上,哪怕因為此舉謝明衍極有可能前途盡毀,只要能解決目前的困境,那又有什麼關系呢?
這兩人看似郎妾意,倒也沒那麼牢不可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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