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這是中了七星草的毒啊!這種毒極為霸道,每每發作起來可以讓人失去理智,變得六親不認嗜殺,嚴重了還會有自殘的傾向。”大夫神凝重,說出來的話讓一屋子的人都陷了絕之中。
虞枝臉難看,接著很快追問:“那大夫,有解毒的法子嗎?”
大夫沉片刻,語氣稍顯遲疑:“想要解這種毒道也不難,只需要一味名忘憂的草藥。”可是接著他話音一轉,“但難辦的是,這味草藥極其難尋,至我們這個地方是沒有的。”
寧七咬了咬牙:“能解就好,就算是翻遍整個姑蘇,我也要把這味草藥找到!”
主子就是他們的主心骨,他可不能有事!
寧七說干就干,當即轉出去找了。
“我也去!”寧三也想跟著去,不過一想,他要是走了主子又躺在這兒昏迷不醒,那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?
于是他從錦衛里面點了兩個人幫著寧七一起去找。
大夫搖了搖頭,神卻不太樂觀。
“這位草藥生長在極北之地的雪山之巔,咱們這種地方不易活,怎麼可能找得到?”
虞枝的心沉了沉,不過到底還是抱了一希。
“大夫,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?”
大夫看了看謝禎滿的箭傷,語氣唏噓:“這可不好說,我瞧著他上這傷也嚴重,又中了毒,快的話一兩天,慢的話,十天半個月都有可能,做好心理準備吧。”
“好了,我要開始為他理上這箭傷了,你們都出去吧。”他擼了擼袖子開始干活。
虞枝語氣懇切:“我能留在這里嗎?我不會給您添的,還可以給您打打下手。”
大夫看了一眼,其實明白了什麼,眼里閃過一恍然:“他是你心上人吧?”
他也沒有那麼老古板,打趣地笑了一聲,“行吧,你留在這里,其他人都出去。”
虞枝沒有反駁,默默著床上的謝禎。
箭還沒拔下來,他上的服不好,大夫索拿起剪子將他的服全部剪爛。
一回生二回,這次虞枝倒沒有之前那麼局促,謝禎的況不容樂觀,也沒心思想別的。
拔箭的過程在看來很是腥,大夫特意吩咐:“你拿點什麼放在他里咬著,免得他因為疼痛咬到舌頭。”
虞枝聞言在上了,的手帕不知道掉哪兒了沒在上,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別的東西代替,幾乎是沒怎麼考慮地把自己的手塞到他里。
大夫瞥了一眼,口吻戲謔:“小姑娘還豁得出去,拿被角也行啊,他咬著你你不疼啊?”
虞枝瞥了眼那臟兮兮落著陳年污垢的被子沒做聲,像是能替謝禎疼一疼也好。
他如今這樣全是因為自己,心里悶悶的疼。
“行,那我開始拔了?”見沒反應,大夫也不再糾結,反正疼的也不是他。
簡單地做好了消毒工作,大夫拿著工開始拔箭,箭頭兩頭尖尖,想要拔出來勢必會勾起皮,虞枝是看著都覺得疼。
謝禎即便昏迷了,還是能知到疼痛,拔箭的瞬間驟然繃,額角青筋也跟著迸起。
他無意識地用力,虞枝的手立時傳來尖銳的疼痛,細長的眉擰了擰,心里卻在慶幸,還好沒讓他咬到自己。
這樣的痛苦反復要經歷五次,每一次都是煎熬,等全部的箭拔完,謝禎滿頭冷汗,實勻稱的上也覆著一層亮,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,異常的。
虞枝的手被他咬出了,有沿著他的角落,痛到麻木,這會兒已經沒多大覺,手忙腳去。
大夫空掃了一眼,語氣贊嘆:“小姑娘還能忍的嘛!愣是沒一聲啊!”
自嘲地扯了扯,這點疼痛哪里比得上謝禎經歷的?
拔完了箭,又要清理傷口上藥,虞枝顧不上理傷的手,馬不停蹄又投到了忙碌中。
等到最后一步完,大夫這才松了口氣,忍不住道:“這罪魁禍首簡直用心險惡,專挑要害,得虧他命大!”
他義憤填膺地告誡虞枝,“這種人必須報給抓起來,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!”
“不用。”虞枝神平靜,大夫以為是膽小不敢,正要繼續勸,卻聽語氣輕描淡寫,“人已經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大夫又覷了眼的神,看不出毫緒,不心里有些打鼓。
能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人已經死了,這位小姑娘看上去也不是什麼簡單角啊!
他尷尬地了鼻子:“哈哈,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天爺哦,這群人究竟什麼來歷,他到底應不應該報啊?
算了算了,多一事不如一事!
“我去開藥方!”大夫麻溜地找借口溜了。
屋里只剩下虞枝和謝禎,慢吞吞靠近,站在床頭看著他蒼白俊的廓,酸楚再度襲上心頭。
“為什麼呢?”
虞枝喃喃地問,想不明白,拼死相護,就算是至親也不一定能為彼此做到這個程度。
謝禎為什麼要對這麼好?
哪里值得他待這樣好?
似乎自重生以來,他就一直在維護,毫無理由地站在后,每當遇到危險或難,一回頭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謝禎的影。
似乎在不知道的地方,他一直這樣默默地看著。
這份偏讓沉溺其中,不自覺生出了貪婪。
慢慢彎下子,手無意識地上謝禎的眉眼,一寸寸描摹著,語調輕:“你知不知道,你這樣,會讓我得寸進尺的。”
現在甚至會想,謝禎是不是對……也有那麼幾分喜?
這放在以前,會覺得自己瘋了,竟然自己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還不夠,還膽大包天玷污謝禎。
“可怎麼辦,我好像真的瘋了……”
盯著謝禎沒什麼的,腦子里不自覺冒出一個念頭──
如果現在親他,他不會發現。
多麼卑劣骯臟的念頭。
慢慢垂下了頭,在離謝禎只有兩個拳頭遠的時候,門被人從外面推開。
阿渡咋咋呼呼的聲音傳進來:“姑娘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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