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麼能比得上讓一個份高貴有權有勢的男人下跪來的更辱呢？

不得不說，馮天祥在作死方面是有一手的。

賀蘭玉興味地勾了勾，他也想看看謝禎會不會為了一個人犧牲到這個份上。

如果他真的能做到，那賀蘭玉倒是有些佩服他了，畢竟他自認是沒這個犧牲神的。

謝禎聽罷眸微深，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。

老實說，馮天祥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還真不意外。

然而誰也沒料到，謝禎還沒有什麼反應，虞枝的反應卻很強烈。

猛地掙扎起來，扭頭死死盯著馮天祥，眼神著破釜沉舟的決心：“你敢！你真讓他這樣做，我現在就一頭撞在這刀上，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！”

接不了謝禎那樣驕傲的人為了向馮天祥這種渣滓下跪，那比殺了還難！

謝禎怔了怔，看著虞枝的眼神深沉復雜。

馮天祥氣極反笑：“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？”

他才不信虞枝真敢往刀口上撞，嚇唬嚇唬人而已，誰還不會了？

但是他沒料到，虞枝說完這話便毅然決然往鋒利的刀口上撞去，他嚇得手一抖連忙撤開，然而鋒利的刀刃還是在虞枝的脖頸上留下了一條刺眼的痕，像紅梅落在了白雪上。

眉尖因為疼痛蹙著，臉也白了白，睫輕輕抖著，神卻依舊很堅定決然，馮天祥從驚愕中回過神，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：“瘋子！真他娘的是個瘋人！”

虞枝的舉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，賀蘭玉都驚訝地挑了挑眉，一時間看向虞枝的眼神又有些復雜。

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刷新自己對的認知。

看來不僅是謝禎對特別，對謝禎，也藏著不為人知的心思。

說不清為什麼，這一刻他居然有點羨慕謝禎。

旁人尚且如此，更別說謝禎了，他拳頭握，眼里墨層疊，腦海里一幕幕浮現虞枝剛才毅然決然往刀上撞的模樣，一顆心跳的急促有力。

差一點，只差一點點……

心中暴戾不可抑制地無限滋長，他眼底悄無聲息爬上紅。

謝禎神終于不再平靜，而是毫不掩飾的冷戾：“還要我做什麼？”

馮天祥被他那冰冷如同看死人的眼神嚇了一跳，又不想當眾怯，然而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讓謝禎下跪了，萬一這人真有什麼三長兩短，激怒了對方簡直得不償失！

他板著臉勉強維持著鎮定，沉著臉想了半天，冷冷勾：“你站在那里不，讓我幾箭怎麼樣？”

他說完一臉警惕地看著虞枝，頗有些嫌麻煩地把推給紅菱：“看，不準讓有什麼小作！”

虞枝被紅菱扶住，看著臉蒼白的小姑娘，視線在脖子上一掃而過，沒好氣嘀咕：“傻丫頭，他一個大男人跪上一跪又不會塊！那匕首這麼鋒利，你疼可是真疼！”

虞枝沒理，看向謝禎神焦急：“三爺不要答應他！他不敢拿我怎麼樣的！”

謝禎看了一眼，語氣平靜應下：“好。”

馮天祥驚訝地挑了挑眉：“這麼豁得出去？這可是你說的！”

他瞇了瞇眼睛，從袖里掏出一把致小巧的弓弩，這弓弩他過，就是還沒有過人。

謝禎還是第一個。

一想到能把高高在上的錦衛指揮使踩在腳下，馮天祥渾都興起來。

他語氣警告：“不許啊，你要是敢一下，我就……我就在上劃上一刀！”

說罷又看向虞枝，眼神煩躁，“盯，不能給自殺的機會！”

他還沒玩夠呢，死了算怎麼回事？

“混蛋！”虞枝紅著眼睛要掙扎，紅菱早有準備，輕輕松松鉗制住，“妹妹，乖乖看戲就好了嘛，不然到時候苦的還是你。”

語氣循循善，“男人都是上說的漂亮，你就不想看看你在這個男人心中的地位嗎？”

口吻有些輕蔑，“你等著吧，他這會兒說的比唱的好聽，等會兒可就不一定了，生死關頭指不定跑的比兔子還快！”

這種男人見得多了，都是上功夫厲害，真要付出什麼實際行就跟要他們的命一樣！

不覺得謝禎和那些男人有什麼不同。

虞枝扭頭瞪，眼尾發紅：“閉！我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！”

紅菱：“……”

小姑娘看上去文文靜靜，還怪兇的嘞。

“三爺……”虞枝剛出聲，就覺后某一痛，嗓音如同被棉花堵住，整個人也不了。

紅菱在耳邊嘆息：“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，先委屈你一下了。”

這姑娘子烈，沖之下指不定做什麼出什麼呢，得防著點兒。

虞枝眼睫了，默默著謝禎的方向。

謝禎面冷靜，倒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：“好，我不，你來就是。”

賀蘭玉嘆出聲：“謝大人，你確定不再考慮考慮？這可不是說著玩的啊。”

他看似好心，卻不乏火上澆油的意味。

謝禎眉峰不：“不用廢話。”

“……”呵，口氣倒是不小。

馮天祥慢慢舉起了弓弩對準他，眼神興：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可就不客氣了。”

馮天祥是個不折不扣的二世祖，文不武不就，吃喝玩樂的本事倒是不，這把弓弩是他爹命人為他量打造的，比正常的弓弩小很多，弓箭自然也很小，更像是袖箭。

他過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活，按理說個不的人也不在話下。

他故意慢吞吞地對準謝禎，想看他出驚慌失措的表。

可是當他對上謝禎平靜的眼神，一種寒從腳底的冰涼牢牢籠住了他，讓他無端心底發涼。

因為這一瞬間的失神，他的第一箭空了。

箭肩而過落在謝禎腳邊，他低頭看了一眼，神平靜地抬起頭來，什麼都沒說。

可馮天祥就是有種被辱了的意味，他怒從心起，接著又咬牙出第二箭。

這一箭沒有失準頭，準確無誤中了謝禎的右手手腕。

虞枝瞳孔微，很快想起他的右手有傷！

生生下這一箭，他幾乎沒有，只眉峰凌厲地攏了攏，語調沉沉：“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