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在出門的時候,虞枝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,迦南跟并肩而行,吩咐門房牽來一輛馬車,看上去就像是要出游一樣。
門房多問了一句:“都這個時辰了,小姐還要出門啊?”
虞枝神平靜嗯了一聲:“不必告訴母親,我過會兒就回來。”
雖然知道自己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回來,不過這種事告訴虞夫人也只是徒增擔憂。
門房老老實實應了下來,憨憨地笑了笑:“那您路上小心,注意安全。”
進了馬車,虞枝涼涼看向對面的人:“我竟然不知,你居然是馮守仁的人?”
迦南挑了挑眉:“虞姑娘這話可真是冤枉貧道了,我怎麼會跟那種狗一丘之貉?”
輕哼一聲:“那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?”
都到了這一步,迦南索開誠布公:“我與你無冤無仇,按理說本不該針對你,但不巧的是,與那位謝大人有一些私人恩怨。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再像之前那樣沒個正形,眼底凝聚著濃稠的類似于仇恨的緒,整個人氣場都散發著郁。
看上去絕非小恩小怨,倒更像是謝禎殺了他全家一樣。
虞枝心里驚了一驚,暗道果然如此,他是沖著謝禎來的。
不過三爺的仇敵也未免有些多。
“既是和他有仇,那與我何干?”臉故作漠然。
迦南覷著的表,神微妙:“怪就只能怪那位謝大人神龍見首不見尾,我實在難以接近他,而虞姑娘不一樣,這些日子我冷眼旁觀,發現你對他很重要。”
虞枝面一頓,心跳不期然了一拍。
對謝禎很重要?
不,那只是他不清楚自己和謝禎的關系。
可謝禎這樣照顧,真的僅僅是因為是謝明衍的未婚妻嗎?
虞枝眼神怔然,心里浮起一個猜測。
覺得謝禎對是不一樣的。
這種特殊無關其他,只因為本。
然而這太荒謬了。
及時收斂了思緒,抬眼看向迦南:“那只是你以為的而已,萬一他無于衷,那你打的算盤豈不是要落空?”
迦南角輕揚,語氣篤定:“用你做餌,即便知道是陷阱,他也一定會來,你信不信?”
虞枝抿了抿,眼里閃過一抹惱意,因為也知道答案,可正因如此,才格外惱火。
不愿意為謝禎的肋。
“放心,我不會傷害虞姑娘的,在虞家的日子承蒙你照顧,不管你信不信,我是真的很激。”迦南微微瞇起眼,語調微冷,“我與謝禎之間的恩怨,我會和他親自清算,不會連累到其他人。”
虞枝現在對他已經毫無信任可言,面沒有毫松:“我爹真的被馮天祥帶走了?”
迦南點點頭,好心提醒:“我親眼所見,沒必要用這件事來騙你,如果沒有我,你這會兒恐怕也收到馮天祥的挑釁了。”
面有些難看,心中不免焦急,馮天祥這會兒對家恨之骨,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?
爹爹落到他手里,也不知道會不會遭遇什麼危險……
掀起車簾吩咐車夫:“再快點!”
迦南在旁邊看著,暗道倒是個孝: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,就憑我們兩個人,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從馮天祥手底下救出你爹。”
虞枝抬眸看他一眼,不冷不熱:“我當然知道,但不親眼看著他,總是不安心的。”
承不起再次失去親人的代價。
迦南見臉不好,知道這會兒心必定不妙,識趣地沒有多。
駝峰山是姑蘇有名的一座山,山上有一家寺廟名靈寺,從前虞枝在家時常與母親上山燒香拜佛。
山路難走,馬車只能停到山下。
虞枝下了馬車看向車夫,不確定之后會不會遇到危險,也沒必要多搭上一條人命:“你去鎮上等我,如果天黑前我沒下來,你就自己先回去。”
車夫聞言老老實實應道:“是,姑娘。”
這人憨厚老實,不該問的絕不多問。
看著車夫駕車遠去,虞枝這才看向迦南:“他們這會兒就在山上?”
迦南對支走車夫的行為有些容,連這種小人的安危都細心地考慮到了,這著實不易。
他微微頷首:“準確來說,是在靈寺里。”
虞枝眸微深:原來馮天祥竟然躲在這里,難怪到找都沒找到。
“那走吧。”說著,提著擺就要爬臺階。
迦南沒忍住出聲:“你確定就這麼上去?你這可是送羊虎口,對方這會兒就等著你呢!”
淺的瞳孔安靜著他,閃過一費解:“你帶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?”
迦南被盯的不自在,眼里閃過一抹心虛,輕咳一聲:“那也沒必要就這樣直接沖上去,先看看況再說。”
他帶著虞枝走了一條小路上山,一邊解釋道:“他們的人可能就埋伏在上山的路上,等你一上去就被發現了。這條小路我之前走過,沒什麼人知道。”
虞枝看他用木別開雜草在前面開路,冷不丁道:“你如今這樣是因為欺騙了我在愧疚麼?”
迦南頓了頓:“就當是吧。”
不說話了,一言不發地跟在后面。
山路有些陡峭難走,虞枝咬牙跟著,竟也沒落后。
登上了山,上已經微微滲出了汗。
靈寺近在咫尺,大門敞開,與往常并沒有什麼不同。
只是這會兒香客寥寥無幾,兩人的到來有些突兀。
迦南朝虞枝招了招手:“這邊來,我們不走正門。”
虞枝沒有多問,跟了上去,直到看到眼前的狗陷了沉思。
“……”
啞然好一會兒,面無表看向他:“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鉆進去吧?”
迦南厚著臉皮笑了笑:“大小姐,形勢不由人,您將就一下。”
虞枝一臉抗拒:“你就不能用輕功帶我進去嗎?”
迦南指了指院墻,神為難:“這墻太高了,我一個人翻進去還勉強,帶上你的話……恐怕不行。”
虞枝涼涼一呵:“說白了就是功夫修煉不到家。”
迦南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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