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賀蘭先生，你上次彈的那首曲子著實妙絕倫，改日若是得空，本王定要向你好好討教一番。”

賢王搖著折扇，角噙著笑意，偏頭和旁的人說話。

賀蘭玉微微抿一笑，態度謙卑溫和：“微臣隨時恭候王爺大駕。”

他看了眼已經走到裁判席上的謝禎，眸微閃，“謝大人好似不怎麼喜歡微臣，王爺，是微臣做錯了什麼嗎？”

賢王也看向謝禎，笑得意味深長：“你有所不知，謝大人這人哪里都好，就是子冷了些，倒也不是針對你，生如此罷了，便是本王也極見他給過好臉呢，哈哈。”

賀蘭玉恍然點頭：“原來如此。”

賢王上前兩步，在謝禎旁落座，慢聲開口：

“要說還是謝大人有閑雅致，鎮司平日里那麼忙，竟然還有心思來學堂陪著一群臭未干的小孩兒過家家。”

謝禎神頓了頓，凝眸看過來，對上賢王笑的目，角淡淡一勾：“王爺這話可有失偏頗，明理堂的學子都是我北齊日后的棟梁之材，便是上點心也是理所應當。”

他話音一頓，話鋒倏地調轉，聽不清意味，“倒是王爺，竟然有心來當今日的裁判，倒是我未曾料想的。”

為了公正，每門考試的裁判一共五位，他作為主裁判，其次賢王，賀蘭玉，魏敞，還有一位武將胡將軍。

謝禎確實沒想到賢王會來橫一腳，是他也就罷了，那個賀蘭玉分明只是個琴師，哪里有資格來評判騎？

然而陛下開了口，他自然不好置喙。

賢王哈哈大笑起來，折扇搖的嘩啦作響：“本王這不是閑著無事嘛，正巧聽到有熱鬧，索求了陛下來湊一湊了。”

他著臺下一張張年輕青的面龐，滿是嘆：“瞧瞧，跟著這群年輕人待在一起，本王也覺得仿佛年輕了許多。”

胡將軍是個人，聞言大大咧咧地道：“王爺又何必自謙？您也正是風華正茂的好年華嘛！”

謝禎覷了眼言笑晏晏的賀蘭玉，冷不丁開口：“我總覺得賀蘭先生有幾分似曾相識，不知之前我們可有見過？”

賢王可看向賀蘭玉，語氣稀奇：“有這回事？”

賀蘭玉略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，笑道：“微臣今年才來盛京，之前一直云游四方，謝大人想來是認錯人了。”

“是麼？”謝禎眸不明，淡淡別開了視線，“那興許是我認錯了罷。”

賢王笑著覷他一眼：“沒想到謝大人也會主和人搭話，不過賀蘭先生生了這副皮囊，確實容易讓人心生親近。”

謝禎扯了扯，未置一詞。

“喲，那邊就是今年的學生吧？”

伴隨著賢王這一聲，眾人的注意力總算集中到了比賽場上。

……

比賽之前，首先要進行簽分組。

虞枝默默在心里祈禱，別的也不奢求，只求讓分到不要太厲害的一組，那樣即便墊底也不至于輸的太難看。

簽這玩意兒看運氣，虞枝覺得的運氣，一向不怎麼好。

尤其是當那負責簽的小哥高唱著念出——

“第七組：謝琳瑯，攸寧，虞枝，謝婉，唐韻兒。”

一瞬間，虞枝簡直心如死灰。

要知道謝琳瑯和攸寧都是騎佼佼者，謝婉也不差，至于唐韻兒則要稍微遜一些，可即便如此也比強得多。

旁邊的明瑤瞪大了眼看過來，默默遞上一個同的眼神：“可憐的阿妤，你這也太倒霉了吧！”

在看來，是和攸寧分到一組就夠晦氣的了！

虞枝苦笑著扯了扯：“沒辦法，看來是天意了，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。”

謝琳瑯猶豫片刻走過來，眼神復雜地看了眼虞枝：“吶，我可不會因為你菜讓著你啊！”

倒是一如既往的直接。

虞枝好笑地彎了彎：“多謝琳瑯表姐好意，不用讓著我，我們各憑本事。”

謝琳瑯驕傲地抬了抬下：“那就好，總之，期待你的表現咯。”

攸寧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：“虞枝，真是好巧啊，沒想到咱們居然分到了一組。”

虞枝恭敬客氣地點了點頭：“我也沒想到居然有這個榮幸和郡主一組。”

對方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眼，角譏諷地勾起：“聽說你私底下一直勤學苦練，正好，我也想見識見識，待會兒上了場，可別讓我失才是啊。”

這話暗藏的挑釁不要太明顯。

連謝琳瑯都察覺到了不善，眉頭微皺擋在虞枝跟前，皮笑不笑：“郡主是不是也太不把臣當回事了，你和有什麼可比的，不如跟我比比？我也很想和郡主一較高低呢！”

維護的姿態幾乎是出于本能，虞枝意外地看了一眼，心下微暖。

攸寧眸微冷，輕輕一哼：“謝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，如此輕狂，倒是和謝大人一貫低調的作風南轅北轍。”

謝琳瑯也不傻，自然聽出是在嘲諷自己，還拿三叔當筏子！

火氣上來，當即冷笑一聲：“臣自然是不能和我三叔相提并論，不過三叔也教過我，謝家的兒絕不能輕易認慫，沒有人家都打到臉上了還笑臉相迎的道理。”

攸寧臉不太好看，虞枝適時出聲打斷二人：“比賽快開始了，我們站在這里也不大合適，還是先回吧。”

周圍已經有不人注意到這邊，謝琳瑯下怒火，快步抬腳離開。

攸寧冷哼一聲，也轉走了，背過來輕輕挑，眼眸深涌著暗。

也不枉費費盡心思買通那簽的人把和虞枝分到一組。

就是這個謝琳瑯，實在討厭得很，也不知道撞了什麼邪，為了虞枝三番五次和作對！

若非是謝家，，貴為郡主也不好輕易得罪……

攸寧眼底掠過一道冷芒，抬頭看了眼謝禎的方向，果不其然，對方的目一直有意無意追隨著虞枝。

長長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，傳來一陣刺痛。

虞、枝！

這賤人上究竟有什麼魔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