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香狼狽地被趕出來，繞過在門口充當木頭的阿渡，捂著臉跑回了房。

一抬頭就看見疏影抄著手倚在門邊斜斜看，嫵的眼睛閃過一冷嘲。

暗香想到什麼，氣勢洶洶沖上前去，眼里充滿惱意：“好啊，難怪我說要去書房你不攔著我，合著早就料到這一出是吧！”

疏影彎了彎，垂著眼睛看：“長在你上，你自個兒愿意犯蠢，關我什麼事？”

說著，轉進門將門給拍上。

暗香了一鼻子的灰，在門口氣的恨恨跺腳。

“你得意！疏影你等著，我肯定比你先一步為爺的寵妾！”

寵妾？做夢去吧！

門里的疏影毫不在意地諷笑一聲。

取了紙筆，正寫些什麼，剛要落筆的作微微一頓，眼里閃過若有所思。

算了，才剛進來還是謹慎一些為妙。

謝禎此人可不好糊弄。

……

謝禎將窗戶都推開，等那縈繞不散的香味散去，目仔細掃了一圈周圍，心中翻涌的煩躁這才稍稍褪去。

他挑眉看向阿渡，語調微沉：“怎麼樣？可有什麼發現？”

阿渡搖了搖頭，低聲音：“這一日下來，暗香看著子活潑些，總是變著法子打聽三爺您的喜好，估著是想討好您，至于那個疏影，則要安靜許多，老老實實待在院子里沒什麼作。”

謝禎垂眸沉思，手指在桌上敲了敲：“兩個都盯點。”

阿渡睜大了眼：“主子是懷疑這兩人……？”

謝禎角勾起一抹譏誚：“據我所知，大夫人那兄長，暗地里和賢王有來往。”他話音微頓，眼里掠過一抹冷冽的，“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樣，多留個心眼總沒壞。”

阿渡也意識到事嚴重，一臉鄭重地點點頭：“難怪主子突然要留下這兩人，原來是將計就計。”

謝禎斜了他一眼，有些失語：“……”

他一開始就是一時氣，還真沒想這麼多，也是今日查了查這才起了疑心。

不過大夫人那邊也著實奇怪，他這個大嫂，雖說有些小心思，不過一向膽小怕事，怎麼會突然想到給他送人？

謝禎隨口問了句：“大夫人最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？”

“不對勁？”阿渡仔細琢磨了一會兒，眼睛一亮，“應該是前幾日吧，大夫人請了表姑娘去院里坐了會兒。”

這件事本就很稀奇，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夫人不滿意虞枝這個未來兒媳，除了在老夫人面前做做樣子，平日里兒不會主和虞枝走。

謝禎眉頭一皺，在進一步追問下得知正是他送虞枝簪子那一日。

如今仔細回想，那日的神確實有些不對勁。

謝禎不由心里一沉，難道是大夫人和說了什麼？

如果真是這樣……

他臉有幾分沉：“大夫人那邊留意一下。”

＊

謝禎久違地又做了那個夢。

他看著周圍的環境，很快意識到這是在他的臥房。

“爺，奴婢伺候您安置。”

陌生的聲音響起，他倏地看向面前的疏影，約記起是老夫人送來的那兩個丫鬟之一，眉心當即一蹙。

他怎麼會夢到這丫鬟，還是在這種地方？

眼角余瞥見屏風外一抹悉的擺，頓時心中有了數。

面前的丫鬟手指搭上肩膀，即將褪下上半落不落的，臉上滿是的嫵風，他眉眼冷下來：“退下。”

屏風外的影晃了晃，正離開，他站起追上去，將神驚慌的虞枝手腕扣住，角微挑：“跑什麼？”

虞枝臉上有驚慌，有憤怒，有傷心，劇烈地掙扎起來，眼底很快聚攏水霧：“放開我。”

謝禎眸稍暗，見掙扎得厲害，擰著眉摟住的腰兩人打橫抱起朝里走。

室的疏影已經消失不見，謝禎見慣不驚，將虞枝放到榻上，剛一得到自由，就抓住他的手臂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。

謝禎吃痛地皺眉，鉗住的下，眸深沉看了眼手腕的牙印：“牙尖利。”

虞枝被迫仰起下，淚珠串地掉落，黑白分明的杏眼漉漉的，一聲不吭掉淚，模樣瞧著傷心極了。

他不由氣笑，指腹在下上重重刮蹭一下：“我還沒找你算賬，你倒先委屈上了？”

他憋了這麼幾日的怒火還沒地兒宣泄呢！

虞枝噎著瞪他，被水沁潤過的眼眸亮的驚人：“不許我！”

謝禎眉頭高高一挑：“憑什麼？”

白日里不得，做個夢都不讓他了？

虞枝打掉他的手，氣的別開臉，紅抿著，嗓音忍的委屈：“你有人在懷，還來找我做什麼？”

“什麼……”謝禎反應了一下，舌尖頂過上顎，驀地笑了，掰過的臉定定看，語調深沉，“阿妤，你這是吃醋了麼？”

他的心尖陡然滾燙。

縱然知道這只是夢，他還是不可避免地到愉悅。

謝禎覺得可笑，或許只有在夢里，他才能到，也是有幾分在乎他的。

虞枝見他還在笑，心里酸楚更甚，的睫了，一顆淚珠滾落下來：“吃醋？我有什麼立場吃醋？我和你有什麼關系？”

只有在夢里，才敢向他傾吐幾分緒。

這樣的，有什麼資格吃醋？

謝禎眸漸深，俯吻去臉上的淚，嗓音低不可聞：“你總是說一些讓我不高興的話。”

他的作著一兇狠，虞枝也倔，咬著只一聲不吭地掉眼淚，半點不肯服。

兩人默不作聲地僵持著，氣氛黏稠。

最狠的時候，承不住，巍巍環住他脖子，一口咬在他的肩上，嗓音都染著細碎的哭腔，委屈又氣急敗壞：“謝禎！”

他喜歡聽他的名字，比冷冰冰的三爺好聽得多。

攻勢未減，虞枝仰著脖子咽下斷斷續續的哽咽，近乎失神，失魂落魄地呢喃：“謝行簡，我不要喜歡你了。”

謝禎作一頓，有些自嘲地勾了勾，耐心去滿臉淚痕，目沉沉地著。

阿妤，你喜歡過我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