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江江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了江雨濃……
天氣不好,又是工作日,KTV生意并不樂觀。
但人的好就是沒有誰發現兩人此刻的親近。
江雨濃沒有想到這次研究院的投資人會是沉澈,更沒有想到在同一天,會重逢自己人生中最特別的兩個人。
一個是的母親江淑嫻,一個就是沉澈。
高考完,江淑嫻再也沒有找過的事兒,甚至後來收拾東西離開慶谷區江淑嫻都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不管是挽留的還是難聽的。
江雨濃覺得江淑嫻是嫌自己丟了江家的人,自己讓江家擡不起頭,所以才不管自己死活。
但并不傷心或者難過。相反,能夠離那個家,能夠一輩子不再跟那個家裏的所有人再有聯系,好的,甚至很好。
只是清楚江淑嫻不會放過,隨著時間的推移,隨著那個寶貝兒子長大,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再找自己。
所以每一天都在做著會被江淑嫻、會被那個家再次纏上的準備。
只是從來沒想過,自己會跟沉澈重逢。
又或者,有這樣近的集。
-
盯著鏡子裏的男人,微瞇眼睛,“八年過去了,你真是一點都沒變。”轉擡眸正面看他,“還是那麽無賴。”
說完,江雨濃錯走了。
留在原地的沉澈反應了兩秒,隨後舌尖頂著腮,腔微起伏,歪頭自嘲般笑了一聲。
沉澈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幾秒,然後轉大步追上江雨濃,拽著的手腕把人拉進旁邊包廂,不等反應就已經把雙手扣在頭頂鉗住。
幾秒時間,沉澈將江雨濃牢牢鎖死在門口角落。
江雨濃沒想到他會把自己帶到其他房間,反應過來後想掙著離開,但無奈自己的力氣沒有沉澈的大,不管怎麽掙紮,那雙手死死被沉澈扣住,完全掙不出來。
然後就想擡腳踢他,結果剛有起伏作,沉澈長猛地一,用膝蓋把江雨濃的別在了左側的牆上。
這下徹底不了了。
不了,江雨濃只好擡頭看向沉澈。
臉上除了輕微震驚再無其他表,看不出喜怒。
房間沒有人,線昏暗。
門上狹長的六格玻璃分割了走廊的燈,落進屋只剩一道鋒利的線。
這個房間很大,但因為室漆黑一片,就又覺得好像很小。
江雨濃和沉澈在暗淡線下對視,呼吸聲與心跳聲織。
“你幹嗎?”問得很輕。
沉澈沒出聲,空出自己的右手,著江雨濃的下微微擡起,然後低頭弓靠近,薄薄的眼皮下垂,盯著溫的紅,要親不親。
“幫你回憶一下,我們到底什麽關系。”
江雨濃蹙眉,“你想說什麽?”
“我想說——”沉澈低頭,靠更近,話似乎就著江雨濃的炸開,“你都說我無賴了,那當然要耍無賴……”
話落他的就要上去,江雨濃下意識扭頭躲開,沉澈撲了個空。
下一秒,江雨濃重新擡眼對上沉澈濃黑的眸底,說出口的話帶著刺,“怎麽?沉先生十幾分鐘前說的話,這麽快就忘了?”
“不是沒有跟我搞曖昧的意思嗎?現在又是在做什麽?”
沒有得逞,沉澈也不惱。
他離開一點,挲著江雨濃下的拇指稍稍上移,一下下著的。
江雨濃沒有,也沒有反抗,任由沉澈著。
沉澈幽幽盯著江雨濃,問:“江雨濃,扔下我八年,覺如何?”
“我沒覺。”江雨濃微瞇眼回,“八年前你就知道。”
沉澈冷笑一聲,似是不信,“江雨濃,我現在不是18歲了。”
江雨濃聞言瞳孔了幾下。
重逢到現在,心終于有了波瀾。
因為當年分手時說的話,沉澈現在還了回來。
繃著,快速眨了下眼,問:“既然不是18歲了,那做事能點嗎?”
在指責他的沖。
可重逢自己的人,本來就是抑制不住的沖。
江雨濃這話說得很冷,臉上的表也冰了。
沉澈看著,那種初見時被巨蟒盯著的悉又回來了。
只是時過境遷,八年過去,他們都沒變,可也都變了。
他拇指挲了兩下江雨濃的下,端詳了兩秒後,角弧度又揚了揚,帶著些許不屑,往江雨濃臉邊靠近,“江雨濃,你還真如你自己所說,沒有心。”
“既然知道,那就離我遠遠的。”
“我要是不呢?”這話沉澈說得輕浮,還勾著尾音,聽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報複。
江雨濃眉頭皺得更深,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
“你第一天認識我?”沉澈話接得很快。
他起把兩人距離拉遠些,耷拉著眼皮看江雨濃,語氣有些漫不經心,“放心,有些問題我不會問——”
“你問就是因為不了所以分手。”江雨濃顯然知道沉澈指的是什麽,打斷他回答道。
“?”
這下沉澈還真愣了,聽了江雨濃的話後挑眉看著,哂笑道:“這麽狠?”
“你第一天認識我?”
“……”
沉澈舌尖掃了下角,笑了,“,我們江江果然還是如此。”他松開,但沒說話。
一句“江江”,讓江雨濃一直垂在側的手了。
但既然沒了束縛,江雨濃也不想再跟他糾纏,要盡快離開這裏。
手腕剛搭上門把手,還不等擡步往外走,眼前的黑影突然了上來。
隨後下被溫熱的指尖扣住,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了江雨濃上。
輕淺一下,似有如無。
像雪花掠過臉頰,帶著點點旺仔甜牛的味道。
沉澈離開江雨濃的,在目能聚焦到彼此的位置停下,但兩人的距離仍近到呼吸可聞。
這個吻很輕,輕到像是一羽微微路過時的。
但就是這樣一個吻,讓裹了堅外殼的江雨濃倏地了一下,甚至整個人都僵了瞬間。
也只是一瞬。
反應很快,一掌打開沉澈的手,蹙眉罵道:“沉澈你是不是有病啊?”
“江小姐這是想起我了?”沉澈聞言,有些吊兒郎當。
江雨濃沒回答,瞪了他一眼後,毫不猶豫地出了房間。
-
走得很快,但腦子裏的思緒轉得更快。
雖然上并沒有饒過沉澈,但那句“江江”,是真的讓回想起了第一次遇見沉澈時的場景。
只不過那場景剛出現在腦海,就被江雨濃狠心了下去。
像過往八年一樣,死死住。
太了解沉澈了,如果換別人,當年自己那樣對他,現在重逢他應該對自己十分冷漠,甚至會帶著“報複”心理,對研究院的投資進行為難。
可沉澈不會。
他永遠坦明亮。
哪怕剛剛已經下定決心,用狠狠親吻來報複自己。
但最終落下的,也只是點水一下。
-
獨自留在房間的沉澈單手抵牆,在黑暗中垂著頭。
起準備出房間的時候,手機響了。
來電人是他從小到大最好的哥們兒,也是自己和江雨濃的高中同學,鄒明盛。
“喂。”
“呦,沉大爺還真回來了啊?”那頭聲音很大,語氣中的喜悅穿聽筒響徹整個房間。
沉澈低低應了一聲,隨後擡步開門往外走,“怎麽,我回來你有意見?”
“我哪裏有意見,我不得你回來呢!”鄒明盛說完,又賤兮兮地補了句,“就是你這一回來就直奔咱江神研究院去這件事吧,有點傷我的心。”
“滾。”沉澈嫌棄道。
“生氣了?”鄒明盛有點意外,因為沉澈脾氣很好,“不是吧沉澈,這麽多年過去了,我就隨口提一,不至于生氣吧?”
說完,他突然意識到什麽,“不是大哥,難不……你還記掛著江雨濃呢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沉澈一沉默,鄒明盛立刻就明白了,醍醐灌頂道:“所以你這麽多年不,還真是因為江雨濃啊?”
“你有事沒事?”沉澈逐漸失去耐心,“我又不是瓊瑤劇男主角?”
鄒明盛:“那你幹嗎一回國就直奔人家江雨濃研究院去啊?”
沉澈:“好好說話,那是我爸要投資的。”
“哎呦呦,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?”鄒明盛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繼續道,“要是沒有你在耳邊吹風,叔叔會同意投資醫學研究院?”
“你到底有沒有事?”沉澈有點煩了。
鄒明盛見自己幾句話到了爺的肺管子,連忙閉說正事,“有!當然有!你都回來了,聚聚唄,七八年不見,想死你了。”
沉澈一手兜一手拿著電話,站在走廊,長而立,引得過往生頻頻回頭。
他無奈閉眼嘆了口氣,“你大晚上喝多了鄒明盛,咱倆哪裏有七八年沒見?”
那頭的鄒明盛聞言,“哦”了一聲,然後明擺著要繼續拿江雨濃調侃沉澈,故意油舌地說:“我說的是你七八年沒見江神了,想死人家了吧?”
沉澈:“……”
“掛了。”沉澈徹底氣了,不等那頭反應利落掛了電話。
本來就不好的心這下被鄒明盛攪和得更差,沉澈沒再往包間的方向走,而是轉去了吸煙室。
他極煙,而且也很多年不了。
但現在,突然很想吸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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