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初妤登時傻了,捂著臉呆愣幾息,在他俊臉再度襲來時一掌推住,四張,見僕役們皆收斂神不向此看來,才勉強沒有紅臉。
顧景淮挨了瞪,心中刻意制的慾念反被勾起:
「皎皎對不住,我有些忍不住了。」
來不及與他坐下好好說清楚話,姜初妤失了控制的權力,只能依著顧景淮把抱到了——
床榻。
面對一張放大了的俊臉,姜初妤自知已是甕中之鱉,既逃不過,便閉雙眼,任他置。
初回親吻,他們都不得章法,只是靠著本能,他一味索求,予取予求。
後來次數多了,顧景淮在這事上頗有天分,漸佳境,逗弄得也能在其中頗得趣味。
倒也並不算排斥。
可等了等,預想的狂風驟雨沒有襲來,不瞇起一隻眼瞧瞧況。
顧景淮坐在腳榻上,背靠床沿,從的角度看去,背微微躬著,著落寞。
他高束的發有些蓬,腦後還夾著一片新鮮樹葉。
姜初妤忽然就心了,他:「可以。」
顧景淮側臉往來,方才還急不可待的人,現下卻眼神躲閃,不知是否又想到了些什麼記憶。
「我說,可…」
話音未落,顧景淮如離弦之箭那般快地俯,在尚未閉合的瓣上啄了一下邊走,淺嘗輒止。
「皎皎,你告訴我吧,我到底對你做了何事。」他眼睫輕,眸中澤似蝴蝶般脆弱破碎,「你每次都不願,倒不如直截了當,給我個痛快。」
姜初妤聞言睜大了眼,指尖張到微微抖,起下綢攥住,才穩聲開口:「夫君確定麼?」
本想著,那個賭約如果他不提,那也裝聾作啞,能廝混一天是一天。
原來不屬於自己的歡愉,終究是要還回去的。
對上顧景淮堅定的眉眼,姜初妤閉了閉眼,重又睜開時,他看到眼底晦一片:
「這事我本想爛在肚子裡,可或許註定要親自邁過這個坎兒才行……夫君你或許心中另有所屬,你自己忘了,你還有個外室。」
-
今日一整個白日,萬里晴好。可金烏垂落,只留烏尾時的黃昏,天邊卻翻滾起暗,短暫醞釀一番,從雲中落下淅瀝的小雨。
人間正好是晚膳的時辰,鎮國公府的膳房卻無人筷。
顧文啟發狠地敲著龍頭手杖,板著臉痛斥道:「沒有天理了!」
顧延清與顧疏蕓兄妹二人大氣不敢出,生怕稍一為兄嫂說話,父母的怒火就燒到自己上。
不過阿兄也真是的,鬧了這麼一通,先是假死把大家都整得失魂落魄,又活了,然後打仗又出了意外遭人唾罵,連帶著他們這幾日也不敢出門。
大嫂也跟著失蹤,阿兄找大嫂又失蹤,回來之後連個招呼都不打,在房中誰也不見,專門為了慶賀他們平安歸家的晚膳也不面,簡直沒有道理。
即便他平時再吊兒郎當不務正業,在大事上可萬萬不敢這麼冒險出格。
顧延清一邊心裡有氣,覺得父親父親罵得對,一邊又有些羨慕,果然還得是阿兄更厲害。
顧文啟允準眾人筷,便是不再等他們的意思了。下人來問是否要單獨給東廂房送膳,他丹田用氣,聲音大得門外都能聽見了:「著他們,不許送!」
而東廂房的兩人不知飽,甚至也不怕長輩怒了。
姜初妤說完那話後,顧景淮像被石化一般沒了靜,只有急劇收的瞳仁顯示他還是活。
片刻前還堅定的雙眼褪去神采,可依然執著地盯著不肯移開視線,似乎只要這麼看著,便會重新笑起來,對他說,那只是句玩笑話。
可沒有。
姜初妤心中酸不比他,卻還要艱難打起神安他:「不著急,夫君慢慢想,總能回憶起來的。」
冰涼抖的手上他同樣褪去的臉,輕輕:「別這樣,等你全都想起來,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說也不遲。」
「……我想起一些事來。」
就在的手撐不住發酸,要拿下來的時候,顧景淮手掌上手背,結上下翻滾幾下,才終於找回聲音。
「我記得,我曾將一黑面戴在你面上。這事是真實發生過的對不對?我能想起的回憶,皆是與你有關,我怎麼可能會有……」
外室這兩個字,與和離一樣,並列為他最不想聽到的字眼。
可姜初妤仔細回憶了一番,他是有一隻黑鑲著金的面,可什麼時候給戴過?從沒有的事。
可他現在所能回憶起的片段,不會有假。
於是真相更加水落石出了。
「我不記得有此事。」
顧景淮不可置信,雙目出卑微又期盼的,無聲懇求再仔細回憶一番。
姜初妤拼命深吸著氣,強撐住眸中滴的淚,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「怎會……」
顧景淮坐在榻上,垂頭了許久,下人來通告國公府今夜要置辦晚宴,也沒有反應。
姜初妤只好傳話道:「今夜我們或許要缺席了,改日前去賠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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