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娘的話耐人尋味。
是嚴舟的枕邊人,應該也知道他做了這些不好的勾當,所以早料到會有靠不住的一天到來吧?
靠山山會倒……
羅紈之不由想起謝昀的話。
“將取之,必先予之。”
嚴舟能搭上賑災的隊伍也是謝昀特意為之,所以說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?
謝三郎到底在做什麽?
“發什麽呆?”
羅紈之回過神,現在已是夜晚,正捧著一堆賬簿坐在謝三郎的書房裏翻看,不知不覺就走了神,想起來嚴舟和雪娘的事來。
“沒有,是這些太多了。”羅紈之幹脆把賬簿往桌子上一丟,仰了仰脖頸,活了幾下。
謝昀放下筆,對笑道:“你手下那個柯益山本是嚴舟的人,他對這些事門路,怎麽沒有給他?”
“他,自然也有在做。”羅紈之起往旁邊踱步,“只是三郎你忽然把嚴舟的這些事都過來,委實太多了些……”
謝昀收走了嚴舟的存糧現錢以及堆積如山的奇珍異寶,但遍布建康的大小鋪子他卻沒有給謝家,還引起謝氏族人許多不滿,覺得謝三郎無非是想要獨吞嚴舟的産業,不讓他們分一杯羹。
不過謝昀不管不顧,那些聲音很快就不甘不願地消失了。
謝三郎要做的事,現在就連老夫人都拿他沒有法子,更遑論其餘族人。
著郎蓋彌彰地背對他,探頭賞花,謝昀輕笑道:“是嗎?我以為你把其他生意都轉出建康,能空出不時間來。”
羅紈之僵住,心跳逐漸加劇。
自以為做的蔽而緩慢,不足以引人注意,但是顯然對于謝三郎來說,一點風吹草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
羅紈之回過,幾步走到謝昀邊,趁著他敞開手臂之際,直接坐上了他的。
“那是我與三郎心有靈犀,早料到你要給我一堆麻煩事,特意空出來……”
謝昀往後靠上椅背,手也沒有像往常那般自然地搭在的腰間,反而不不慢點在扶臂上的鶴首,他彎淺笑:
“心有靈犀?不是心心相印嗎?”
羅紈之一看見他這樣的笑,心虛地後背直發麻,連忙拉起郎君的手,放在自己心前,故意道:“三郎就知道。”
反正現在心得一塌糊塗。
謝昀掌心并長指覆的上,“卿卿的心會不會騙人?”
“怎麽會?三郎一靠近我,我就心如麻。”羅紈之把手掌按在謝昀的膛上,擰起秀t眉,委屈道:“三郎的心就不跳呢……”
仰頭,飛快在他的結上落下一吻,眨了眨眼,“怎樣才能讓三郎心如麻呢?”
謝昀的手扶上的後腰,眼底暗蘊湧。
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,伴君在側三年,卻對他動了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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