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防不勝防?”蒼懷冷笑一聲,“郎君手底下還沒有過揪不出的妖魔鬼怪!”
“但是四十七個婢,刨除素心姐姐、清歌和羅娘子那還有四十三個。”南星苦惱。
人數衆多啊,一一排查可還要點時間。
“是四十四。”蒼懷“哐”得聲拍了一下他後腦勺。
南星哎呦抱著腦袋。
這時候羅紈之開口:“三郎……我可能還記得一些。”
幾人目都看向。
“你還記得?”
“有五個人給了我酒喝。”羅紈之著謝昀,頓了下:“我雖不記得模樣,但是還記得一些特征……”
這得益于羅紈之往日的謹慎。
越是陌生的地方,越是生人,便會更留心,更何況本就是打算留意周遭有無人對別有用心,好找出那個多次進出屋子的人。
只是雖有防備,但還是了經驗,再加上清歌說帶來的食、果酒都會用銀針檢查,所以防備了第一個帶有惡意的人,卻不想其實還有別的人。
素心大為驚喜。
羅紈之昨天那狀態,沒有人會想到還能有意識。
有了羅紈之口述提供的一些線索作為佐證,相信可以大大減找人的時間,不過謝昀認為即便是帶酒之人也未必一定是主犯,而沒有勸酒的其他人未必清白,讓素心跟著下去暗暗查找。
只要有線索,順藤瓜只是時間的問題。
南星心急,扯著天冬道:“素心姐姐我們同你一起!”
人散出去後,堂上只剩下謝昀和蒼懷。
羅紈之早就如坐針氈,連連朝外看天,“我要去學堂了。”
“不急。”謝昀把蒼懷打發出去,把羅紈之過來坐好。
但沒等羅紈之坐穩,他已經語出驚人:“所以昨夜你也不是毫無意識,都還記得呢?”
羅紈之眸子急。
謝昀沒給留編織謊言的時間,接著道:“卿卿,你昨夜是借酒放縱,故意欺我?”
“欺我”兩個音極輕,但卻猶如火星子,瞬間點燃了羅紈之的耳尖。
“……我被人下了藥!”不敢置信,謝三郎居然扣了這麽大的帽子到頭上。
“宋大夫可有說明?你喝的藥只是大補氣,并不至于讓你渾噩一整晚……”謝昀指了下自己的腰側,“你咬這裏的時候特別輕,至那時候就已經清醒了,對麽?”
“……”
羅紈之不佩服都不行了。
這都能察覺出來?
那個狀況下,任誰懵懵懂懂一睜眼,發現自己正在啃謝家三郎,都會覺得驚悚萬分吧?
然騎虎難下,唯有蒙混過關。
“我不記得了!”羅紈之直脖頸,死不承認。
這一抻腦袋,後脖頸上麻麻疼疼的覺卷土重來,下意識用手去,想起自己的猜想,便振作了神。
“反而是三郎為何……”
若他想阻止,自然有一百個方法能把擋在外面,即便再怎麽膽包天,也不可能他一手指頭。
揚起炯炯的亮眸,仿佛找到了能讓自己站穩腳跟的立場。
這件事上怪不到頭上!
而且,謝三郎對言而無信!
“郎君不是答應過要與我保持距離,怎麽出爾反爾?”
這已經是很嚴肅的責問。
羅紈之也擺出嚴謹的樣子,打算將自己從這件離譜的事裏摘出來。
固然是對謝三郎冒犯了,但是錯不該是一個人的。
“我答應過了什麽?”謝昀佯裝回憶了一陣,才道:“我好似只說過兩個字‘隨你’。”
他又道:“我不是在‘隨你’嗎?”
隨肆意妄為,隨親他咬他。
羅紈之傻了眼。
隨是這樣隨的嗎?
“郎君是在強詞奪理!”
謝昀沒有醉還記得昨夜的一切,昨夜這郎如何親近他的畫面還歷歷在目。
神志不清?或許有吧,但他更相信是潛意識裏并沒有口裏說的那麽排斥他。
他眸幽幽,再次手托起郎的下顎,用最平靜的語氣掀起羅紈之心湖裏的最猛烈的風浪。
“卿卿是真的不想要我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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