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就一直在想,即便要我的命,又怎麼樣呢?”陸靳寒握著手,“可是,這不是我,這不應該是我,要殺我啊,我是恨的,我還是恨的!”
陸靳寒咬著牙齒,渾的戾氣開始慢慢的沉寂下來,“可更多的,是疼!”
“我都找到了能醫治的手的顧老太太了,顧老太太恨死我們這些人了,但是我不能放棄,我去求,我好不容易才求的啊,我迫不及待的回去,想告訴這個好消息。”
“還有,我將我們之前養過的狗也送了會去,以前很喜歡小狗的,我還特意選了一只活潑點的。”
“可是真的一丁點的猶豫都沒有啊。”
一點兒都沒有……
那四槍,真的好疼,好疼,不僅僅是皮生生被破破裂開來的那種疼,是窒息,無法呼吸抑著的疼,是尖刀往心底深狠狠的一刺,握著刀柄旋轉了許久的那種鈍痛。
陸靳寒遙遙的著窗外,外面天氣灰蒙蒙的,像是籠罩上了一層翳,怎麼都撥不開。
他突然一聲輕笑,帶著些哽咽,臉上故作的云淡風輕掩不住整個人都被籠罩上的悲哀。
“其實我早就該知道的,那麼恨我!我知道我做了好多錯事,我會改,我會彌補的,我會的,我真的會的,可是……咳咳咳!”陸靳寒眼里冒出了淚珠,低著頭笑,頗有些瘋狂的意味。
“你別,扯著傷口了。”賀臨洲皺眉,想去扶一扶的,可看著陸靳寒那個樣子,他手又一,陸靳寒什麼時候淪落到要別人扶才能起來的地步了?
“扯著就扯著了吧,疼才好,越疼越好。”陸靳寒低低著,“賀臨洲,有煙麼?”
“你瘋了,這個時候還煙?”賀臨洲手了,陸靳寒剛才是看到了他手上的煙頭的。
“給我吧。”
“老陸,你別這樣……”
“給我。”
陸靳寒略微帶了些蒼白,他微微抬起頭,眸子里是滿滿的固執和倔強。
不出意外的,眸子里依然還帶著一抹戾,不會因為那點蒼涼就沉寂下去的戾。
所以啊,其實陸靳寒還是那個陸靳寒,狂妄而不容拒絕,不能因為他傷了,就忽略他的本質。
“陸靳寒,你特麼是不是想死啊?”賀臨洲還是沒有把煙給他,一臉的憤,指了指病床上的人,又放下的手,掐著腰一陣的怒意,“老子把你背過來你就是這麼搞的?你要是真特麼放不下,就趕的從病床上好起來,你知不知道那個人在差點殺了你之后,跑了!”
“跑了?”陸靳寒微,隨即有些抖,巍巍的捂住心口,“跑了啊……”
“是啊!你特麼生命垂危,生死一線的時候,毫不猶豫的走了!給你這四槍的時候,就沒想過要你活著!陸靳寒,陸哥,你清醒一下吧,你在這里要死要活,有什麼用啊?”
說到最后,賀臨洲都不知道自己是恨其不爭多一點,還是憾要多一點。
陸靳寒錯了,錯的離譜,他也是心底里認可的,但是那又怎麼樣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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