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暖回神的時候,人已經被楚景燁帶到了機場。
“心暖,走了。”
一路沉默的楚景燁對著心暖出了手。
心暖回頭了,心十分的復雜,小心翼翼的忍淚,小心翼翼的呼吸,總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會被人再一次拋棄。
楚景燁牽著的手往前,平靜的臉猶如一潭死水。
“景燁,千尋和小白怎麼辦?”
“我已經派人照顧他們姐弟倆,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去見他們了。”楚景燁猶如發誓一樣,冷冷開口,眼底卻忍耐著起伏的波瀾。
心暖苦笑的看著楚景燁,“不得不說,你們考慮的真周到,可是……這真的是我們想要的嗎?那為什麼當初要招惹我們?為什麼?”
“心暖。”楚景燁頓了頓,“抱歉,時間差不多了,我們走吧。”
楚景燁歉意的著心暖,的握著的手,好像松開,就會從此消失不見。
“景燁,這就是你想要的嗎?”
“是。”楚景燁語調一冷,多了幾分鐵石心腸,“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,不是嗎?”
“好。只要是你想要的,我就跟你走。”心暖哽咽。
這是欠楚景燁的報答,是該還的。
面無表的松開楚景燁的手,繼續往前輕聲道,“但愿千尋也能像你這麼輕松釋然。”
楚景燁一怔,俊逸溫的臉上黑沉沉的,有種難言的緒在忍著,但是他是一個自控能力極強的人,春風和煦從不任何緒。
可這次他卻攥了拳頭才緩和了急促的呼吸,步履略顯沉重的跟上心暖的步子。
心暖不再試圖改變什麼,乖巧的和楚景燁去過安檢。
“小姐,請張開你的手臂。”安檢人員提醒道。
心暖平靜的抬手。
安檢人員皺眉道,“小姐,你隨的包里有一個黑盒子,是什麼東西?我們需要你打開給我們檢查一下,希你配合一下。”
“黑盒子?”
心暖略顯疑,從來沒有放過什麼黑盒子在包里。
打開自己的包,隨便翻了一下,還真的翻出一個黑盒子,黑絨質地,看著像是……戒指盒。
戒指?
想著,心暖的手便輕了一下,盒子差一點從手里滾落,試了兩遍才打開盒子。
盒子里面躺著兩枚戒指,一枚是陸深和結婚時,他戴的素圈戒指,一枚是心形鉆的奢華鉆戒。
一個樸素,一個奢侈,完全是不搭調的兩種風格。
但,只有心暖明白這兩枚戒指的含義。
曾經,也是不夜城出了名的大小姐,也幻想過自己和陸深夢幻的婚禮,甚至還有陸深向求婚時的大鉆戒。
但是陸深一句簡單一些,只能放下所有的念頭,就連最喜歡的鉆心形戒指,一眼都沒有多看就放棄了。
所以當看到陸深給沈兮那麼大的鉆石戒指時,真的很難過。
原來,說的話,他都記得。
“嗚嗚嗚……他記得,都記得,這枚戒指我就抱怨的說了一句,他明明都知道!”
心暖整個人都蹲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。
安檢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,看著眾人側目,尷尬道,“小姐,小姐,我們沒有欺負你呀,你別哭了!這樣我們會被投訴的。”
“你們先忙別人吧,我們去一邊等一下。”楚景燁扶著心暖站到了一旁。
心暖的攥著戒指盒,雙眸已經哭得通紅。
楚景燁替掉了眼淚,不忍心看這樣下去。
“即便我帶你去治病,也醫不好你的。”楚景燁苦笑,“能醫治你的人只有陸深。”
“對不起,對不起,我真的不想就這樣死在手臺上,我和他還有好多話沒有說清楚……”
心暖垂下了腦袋對楚景燁充滿了歉意。
楚景燁認真道,“心暖,我真的不可以嗎?”
“我,我……”心暖說不出話來,只是深吸一口氣,然后將戒指在心口,轉首看著楚景燁,“我們走吧,我沒事了。”
心暖一邊說話,一邊落淚,連眼淚都不肯松開手里的戒指盒,只是抬起胳膊胡的蹭了一下臉蛋。
楚景燁見了,微微嘆了一口氣,替心暖整理了一下沾在臉上的假發,“心暖,就算報答我而和我結婚,我明白很快你就會在我邊死去的,我喜歡的不是這樣的姑娘。”
“我,我到底該怎麼辦?”心暖啞然道。
“做你想做的事就是報答我了。”楚景燁溫開口。
心暖手指蹭了蹭戒指,然后將鉆的戒指戴在了手上,戒圍剛剛好。
“他居然知道我瘦了戒圍和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楚景燁心疼的看著心暖,只有提到陸深的時候,眼中才會有,他是留不住的。
“心暖,去吧,去找他吧。”
“對不起,真的對不起。”心暖抱著楚景燁,千言萬語只剩下這句話。
楚景燁拍了拍的背,心底也沒有那麼刺痛了。
“景燁,他,他在哪里?”心暖急切道。
楚景燁搖搖頭,“是林楓通知我去接你的,去了陸家他已經走了,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或許只有你能找到。”
心暖皺眉,心底的著急已經寫在了臉上,目盯著手指上的戒指,腦袋了閃過了一個想法。
“我知道他在哪里。”
說完,心暖就沖出了機場。
安檢人員上前道,“楚先生,你還走嗎?”
“走。”
反正這里也沒有什麼值得他留下了。
準備離開時,楚景燁的手機響了,他還以為是心暖忘記了什麼。
但是屏幕上的號碼卻是陌生的。
“誰?”
“楚叔叔,我姐姐聽說你走了就暈了,醫生說快死了,嗚嗚嗚……”
楚景燁握了手機,理智告訴他,在章明發現前他不能再和林家姐弟有任何關系。
“小白,我會讓人安排妥當的,你別哭了。”楚景燁平靜安道。
林小白卻哭得更大聲了,“楚叔叔,你真的不要我們了?是不是我和姐姐做錯了什麼?我道歉還不行嗎?”
楚景燁心口發悶,或許心暖說的對,這樣的結果真的是們想要的?還是他們自以為的安排?
“楚先生……”安檢人員問道。
“不用了。”
楚景燁轉離開。
吳昊跟在后面,“唉,唉!先生,我剛把行李托運完啊!上次我的行李還沒拿到呢,這次又沒了!我快沒服穿了!”
……
臨近傍晚,天空突然開始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。
黑雨傘下孤寂的影靜靜的站在朦朧的山霧間,俊無匹的容鍍上了一層清寒,淺眸幽然微垂盯著墓碑上的照片。
若非手中的雛沾上雨水滴滴答答,一切都像是定格的畫,他就是那畫中的高高在上清冷的仙人,深邃而攝人心魂,不容毫凡塵沾染。
山空鳥語,一道鈴聲劃破了薄霧。
他摁下通話鍵,“要上飛機了?”
“聽你的聲音,我走了,你反而松了一口氣,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?”
“就這樣吧。”輕的聲音卻控制的很好。
“你,你我,對嗎?”
“……”
“我走了的話,就會嫁給別人了。你敢說無所謂嗎?”
“無所謂。”
“你敢當著我面說嗎?”
“有何不敢?”
電話突然掛斷,嘟嘟兩聲,他的心也沉進了深海。
生氣了吧?
總這樣,孩子氣。
可惜以后見不到了,以前應該這樣責備才好。
“陸深,那你說吧。”
“你,你不用太著急回答,你好好想想,但是你真敢說,我就真的去嫁給別人!”
陸深的后響起一道清靈的聲音,有些氣憤,有些著急,還有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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