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譚琳來找過我。”

李程度也不瞞著，“霍硯山也是，那個老狐貍早就在我邊布下眼線，我也不得不防。”

原來是霍硯山的人。

溫釀想著，沉聲開口，“那李叔，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李程度嗤笑一聲，“我一把老骨頭了，從前在公司還能有點話語權，如今就剩下一點份而已，能有什麼用？”

“但你可以回去告訴霍曜。”

李程度眸認真了幾分，“如若霍硯山真的手，我手里的份隨時為他準備著。”

“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嗎？”

溫釀有些好奇，不單單是這李程度的態度，更是對他的話有些懷疑。

萬一是騙自己，那霍曜信錯人，日后可就更難辦了。

李程度喝了一口酒，看了一眼溫釀，沉聲開口，“滴水之恩，當涌泉相報。”

“當年扶持我，一直幫助我的，是譚老爺子，并非他霍硯山。”

“更何況，霍汀洲雖然有能力，但也不過是一個私生子，霍曜又是我看著長大的。”

“怎麼選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
話說到這里，溫釀也不必再問下去。

即便李程度的話有可能是假的，但李程度眼底的堅定，溫釀看得明白。

那是一種信念。

有信念的人，又有什麼不可以相信的呢？

溫釀把紅酒遞了過去，“李叔，聽霍曜說，你平日里喜歡品酒，我就給你選了兩瓶。”

“希你會喜歡。”

李程度看了一眼，笑著說，“太費錢了。”

溫釀想了想繼續開口，“不知道李叔對清酒有沒有興趣，我們實驗室正在開發這款酒，如果李叔興趣的話，日后開發出來，我一定送你一瓶。”

“好說。”

李程度站起來，“霍曜有心了。”

“他能娶到像你這麼漂亮機靈的丫頭，算是他小子的福氣。”

溫釀跟著站起來，眼看著李程度把酒提在手上，便知道他收下了。

“我得先撤了。”

李程度開口，“出去久了，也會遭人懷疑的。”

聽起來像是一句調笑的話，但兩人心底都明白，眼下李程度的境。

只怕很多人都盯著他這邊。

這其中不乏有霍汀洲和霍硯山吧？

溫釀送走李程度，也沒有繼續待下去，索直接開車回了別墅。

看著二樓的書房亮著燈，就知道霍曜已經回來了。

溫釀進去的時候，剛好遇見保姆手里端著咖啡要送上去，“我來吧。”

溫釀接了過來，“剛好我也要上去。”

很多天沒有好好聊天，這時候溫釀不愿別人多有打擾。

保姆瞬間明白過來，轉下了樓。

書房里，霍曜這會兒正剛結束完線上會議，就看見溫釀端著咖啡走進來。

“這些給保姆做就好了。”

霍曜起去接，把人按在沙發上。

“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陪你和寶寶，不會怪我吧？”

霍曜俯下子，耳朵著溫釀的小腹，一副想湊近聽靜的模樣。

溫釀失笑，“現在怎麼可能聽得到？”

肚子已經顯現了一點點，可能是太瘦的緣故，并沒有很明顯。

起初溫釀也很擔心，又跑去醫院檢查了一番，好在指數都達標，才放心下來。

“你忙你的吧。”

溫釀說著，就催促著霍曜。

霍曜卻坐在溫釀的旁邊，不肯離開，怎麼推都推不，“釀兒，這些天有沒有想我？”

“你不是在我邊嗎？”

溫釀在霍曜的懷里，聲音很低，“就是有一件事，我想跟你分一下。”

“我可能還有爸爸……”

說著，霍曜的目頓了頓。

溫釀解釋著開口，“本來我也不相信，但有鑒定書。”

溫釀起去房間里取來，遞給了霍曜，“所以，我在想，問問你的意見。”

“你想去嗎？”

溫釀沒有回答，只是看著地面。

霍曜輕嘆一聲，把人帶進懷里，“不要有顧慮，想去就去，去見見。”

他們結婚的時候，溫釀的外公還在。

但霍曜也知道，這些年郊外的墓碑上刻著的從來都是父母兩個人的名字。

眼下突然弄這一出，的確有些讓人難以接。

“有我陪著你。”

霍曜輕輕抬手了溫釀的發頂，聲音輕，“你想做什麼就去做。”

可能是男人的聲音過于溫，讓溫釀心頭生出幾分暖意來。

這種被信任被支持的覺，總是讓人沉浸在幸福里的。

說到這，溫釀突然想起今天去見李程度發生的事，便拉著霍曜說給他聽。

霍曜聽完后，卻并沒有多表示。

反而一臉鎮定，神淡淡的模樣，溫釀有些好奇，“你為什麼不到驚訝嗎？”

“霍硯山那個人，從來只是這些把戲。”

霍曜冷哼一聲，“以為他靠著拿別人，監視別人就可以掌控一切，也包括我。”

“但這次絕無可能。”

正說著，保姆就從門外輕輕敲門，“先生，夫人，老夫人過來了。”

老夫人？

溫釀想著，應該是譚琳。

這麼晚了，不會有什麼事吧？

溫釀站起就要往外走，卻被霍曜拉住，回過頭角就被人“襲”了一下。

這人怎麼這樣！

溫釀嗲怪的瞪了霍曜一眼，隨后兩人走了出去。

譚琳正坐在沙發上，看著溫釀跟著霍曜走下來，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。

“媽，這麼晚了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
譚琳有自己的房子，平常沒什麼事，也不會跑到別墅來。

但眼下，卻見譚琳語氣中帶著幾分張，上卻道，“沒什麼，就是突然想過來看看。”

“你們沒事就好。”

溫釀看得出譚琳的不對勁，走過去拉譚琳的手，卻覺到手腳冰涼。

“媽，你沒事吧？”

溫釀蹙著眉，有些擔心。

譚琳搖搖頭，額角也開始冒出細細的冷汗來，“沒什麼，我就是……”

話說到一半，譚琳再也止不住，整個人發抖起來。

這是怎麼了？

霍曜見狀趕忙上前，只一眼，便轉頭吩咐保姆，“把家庭醫生給我請來。”

看著譚琳慢慢的倒在霍曜的懷里，臉蠟黃，一副沒有神的模樣。

溫釀突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