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容與淡笑一聲：“只要盛翊臻死了，當年的事的確和一點關系都沒有，就算太子妃不提，孤也會派人去尋盛翊臻，孤若尋到的尸首，必定送到牢里讓與你做伴，讓你們兄妹團圓。”

他話里雖帶著淡淡笑意，聲音卻寒得病態與可怕。

盛澤打了個寒，雖然他不愿相信，卻知道太子這番話不是在嚇他。

“如今相爺與永安侯夫人都知道姑母是永安侯的外室，”盛煊英俊的面容滿是痛苦，語帶哀求，“爹，兒子求你，你就將當年的事全都說出來，你若想姑母活，你得說，否則一旦永安侯殺了姑母，只怕到時你再說也來不及了。”

“趙承平那麼阿臻，他怎麼可能殺！”盛澤不信。

盛歡抿了抿，將一切道出：“永安侯？你可知道我母親永安侯夫人，從未攔過永安侯納妾，他若真的盛翊臻，早就將抬進府當側室，又怎麼會讓當了一輩子的外室？”

將當年永安侯主追求牧婉清一事盡數說出。

盛澤搖搖墜，淚流滿面，“阿臻真的是無辜的。”

凌容與聞言，薄挑起一抹嘲諷的弧度。

盛歡整個人靠在凌容與懷中，只輕聲道：“然后呢？如何無辜？”

對于盛父，無話可說，他既然能為了盛翊臻瞞騙兩世，自然一顆心都是掛在自己妹妹上，為盛翊臻說話再正常不過。

“阿臻當年與永安侯夫人一同懷上孩子，實在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了沒有爹的私生子，原本想與趙承平斷干凈，跟我一同下江南，找個愿意接孩子的兒郎嫁了。”

盛父想起當年的事，原本悲傷的語氣越說越氣憤。

“是趙承平自己跟說，等他們的孩子生下來，他就將孩子抱進府，將牧婉清的孩子換出來，他不會讓阿臻的孩子為私生子。”盛父咬牙切齒，“是永安侯趙承平提的，阿臻那麼善良，本沒想過要龍轉！都是趙承平蠱了我妹妹的！”

“當時我夫人難產，一尸兩命，我雖傷心卻也去探妹妹，可阿臻卻突然要我將剛生下來的孩子給扔了，一問之下我才知道發生何事，等我知道時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。”

盛父看著盛歡，眼淚直流，沉重又無奈。

“阿臻的孩子已經被換進府，盛歡被抱到了阿臻邊，牧婉清搶了的夫君，阿臻自然恨極了，怎麼可能還會想養牧婉清的兒，我將孩子扔到乞丐窩，讓自生自滅，活了也是當乞丐。”

“襁褓之中的盛歡可的很，白白，睡著的模樣十分乖巧，我見了實在不舍，可我攔不住阿臻，只好奉違，騙說我已經把孩子扔了，將盛歡給抱回家，養著。”

當年盛夫人把孩子生下來后，因崩而離世，兒也因卡在腹中太久，生出來時也已經沒了氣息，無力回天。

當年盛歡還是襁褓時，模樣實在太招人喜歡，可得，盛父想起了自己無緣的兒，便一時心將抱回去當親生兒扶養。

可他現在卻后悔了，他當初不該不顧盛翊臻反對，要養下盛歡。

若不是他一時心，如今他的妹妹也不會被迫逃離京城，下落不明。

“后來阿臻發現我將孩子抱回去，跟我發了一頓脾氣，哭著說當年為我了那麼大的委屈，我若要養牧婉清的兒，就帶著離開京城，再也不要回來，不要讓看到，再之后的事，阿煊應該都知道了。”

凌容與垂眸看著被自己摟于懷的盛歡，擔心聽完這些事后又要傷心難過。

這些經過，前世他便都查得水落石出。

盛澤的確沒有說謊，當年是永安侯為了留下盛翊臻，不讓離開京城，自己提出貍貓換太子一計。

他低頭親啄盛歡耳，輕聲道：“歡歡莫傷心，孤與牧相已經快搜羅完永安侯一脈的罪證，待母后壽宴一過，中元節之前定可將他拉下。”

景帝十分看重裴皇后，因而對的壽宴極其上心，若在壽宴之前就揭發永安侯，永安侯為太子妃的生父，到時景帝極有可能將永安侯一案暫緩，免得裴皇后在壽宴上因為兒媳婦而難堪。

要是不能一作氣將永安侯拉下，他便有機會翻。

凌容與與牧逸春都知道永安侯為人有多狡猾，是以兩人早有共識，待過了裴皇后生辰再來辦他，讓他永無翻之日。

到時，他不會輕易讓永安侯死去。

就如同盛澤這般，永安侯也該嘗嘗這日日折磨，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
不，他定要永安侯比盛澤還要痛苦萬倍。

凌容與面上原本因盛歡而溫的表，立即被沉取代。

盛煊也是第一次知道實，他一開始知道的就不多，盛父醉言說得丟三落四，他一直以為盛歡是姑母與父親連手調包的，沒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永安侯本人。

永安侯居然如此喪心病狂！

“如今草民都已經將當年的事全說了，請太子妃顧念草民當初一時心，沒將你丟到乞丐窩而是抱回家的養育之恩，請您一定要說到做到，將草民的妹妹安全的護送回京。”盛澤跪地磕頭，不停乞求。

盛煊見父親此時心里里念的還是他的姑母，仿佛眼前的盛歡不是自己養了十五年的兒，提也不提，肺都快氣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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