催眠治療這件事定在了第二天,高先生在知道時,表很是復雜。
一方面他確實很希姐姐能夠盡快的好起來,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個進度太快了。
傅鳶只能耐心的和他解釋,之所以會立刻進行催眠治療,完全是取決于大腦細胞的活躍程度來的,而昨天和今天,從數據上來看,高士的活躍度已經開始下降了,這就說明如果不能盡快的進行干預的話,說不定之前的那些努力就全都白費了。
高先生并不太懂傅鳶說的這些,但他也明顯的能夠覺到昨天姐姐的反應,就要比今天差很多。
再三思考下,高先生最終還是同意了催眠治療,但他似乎很擔心傅鳶這邊會為了自己的私事,不顧及高士,所以一再要求催眠治療的時候傅鳶不能在場。
這個要求,就連約翰都覺得有些離譜,但傅鳶還是同意了。
眼下,的事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。
中午的時候,催眠治療正式開始,傅鳶見高先生一直惴惴不安的樣子,便安道:“高先生,您放心,催眠治療的目的是為了鞏固我們之前的治療,絕對不會對高士造二次傷害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就是……”高先生深吸了一口氣,轉而看向傅鳶,有些抱歉道,“緹娜醫生,請你理解我的心,我并不是不想幫你,但我姐姐這輩子真的太遭罪了,我只想能夠安度晚年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傅鳶微笑著,臉上并沒有任何不滿的緒,抬眸看了看天空,“如果是我,我也會這樣做的。”
高先生看了傅鳶一眼,握了雙手,沉沉的嘆了聲,沒有再說什麼。
傅鳶也沒有開口,兩人就這樣安靜的等待著。
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了,催眠治療也順利結束。
門剛打開,高先生就立刻沖了上去,“姐姐?”
高士此時是趟在病床上的,人也還在沉睡中。
高先生擔憂的問:“怎麼回事?不是治療已經結束了嗎?為什麼還沒有醒來?”
約翰連忙解釋:“高先生,你別擔心,高士的治療過程非常順利,之所以現在還沒醒,只是因為太疲勞了,等休息好了,就會醒過來的。”
高先生皺眉,顯然是滿意約翰這個說法。
傅鳶問約翰,“高士的記憶完整度如何?”
“哦,完整度超乎意料的高,達到了百分之四十,我們原本還以為最多只有百分之二十,這可真是奇跡啊!”約翰興的回答,這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,于是對高先生說:“高先生,你姐姐剛剛還提起了你家孩子辦滿月酒的事。”
高先生原本沉著的表一瞬舒展了開來,“你說什麼?我姐姐真的想起了這些嗎?”
“當然啦!”約翰將錄音筆遞給高先生,“這里是整個治療過程的錄音,你一聽就知道了。”
“謝謝!真的太謝你了!”高先生接過錄音筆,整個人激地無以復加。
“不用客氣!”約翰滿臉笑容。
將高先生和高士送回病房后,傅鳶便和約翰來到了辦公室這邊。
費德曼教授已經在里面等著他們了。
“老師。”傅鳶打了聲招呼后,便在費德曼教授的對面坐下。
費德曼教授也全程參與了催眠治療,所以對于高士的況一清二楚,“目前來看,病人對于醫院里發生的事,影響是最深刻的。”
雖然治療的過程中,別沒有側重的去引導去回憶在醫院里的事,但從描述事的詳細程度上來判斷,對于自己的這份工作十分的熱,也正因為這份熱,才會讓記憶深刻。
傅鳶聽到費德曼教授這話,心里也是一喜。
其實這幾天從高士對幾個孩子的反應上來看,傅鳶就已經猜到肯定記憶點最多的就是在醫院里。
“也就是說,應該也會清晰的記得發生在我父母上的事了?”傅鳶此刻的心里已經肯定了這一點。
費德曼教授點頭,“對!不過……愿不愿意說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”
“嗯,我明白!”傅鳶抿了抿,很開心,但似乎也沒有那麼開心。
……
回到度假村這邊,厲司承第一時間關心道:“怎麼樣?順利嗎?”
“順利。”傅鳶笑著回答,“的記憶完整度遠超了我們的預計,而且在記憶里關于工作的記憶是最多的,也就是說,很可能記得我父母的事。”
“這確實是個好消息。”厲司承攬住傅鳶的纖腰,目容的看著。
如果高士這邊真的能夠告訴他們詳細的信息,那他們就能夠找到傅鳶的母親了。
然而傅鳶此時卻并不是這樣想的,將自己埋他的膛中,閉眼,深深的嗅著他上的氣息,“可是……我好像也不是那麼想知道了。”
這話,真的是發自心的。
甚至覺得,本就沒有必要去執著。
這些失去的東西固然重要,可如今擁有的,卻更加的珍貴。
孰輕孰重,分得清。
厲司承垂首親吻著的發心,“老婆,答案已經在眼前了,這也是命運。”
傅鳶沒有說話。
命運嗎?
已經搞不清楚了!
只覺得這命運未免也太磨人了。
厲司承捧起的臉,“不管發生任何事,我都在你邊,你擔心的那些事,絕對不會發生。”
“……”
目瑩瑩的看著他。
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。
……
另一邊的病房里,高先生一遍又一遍的聽著錄音筆里的容,淚水完全不控制。
他的握住姐姐的手,真的完全沒想到,姐姐竟然還記得這麼多關于他的事。
“姐姐!我真的好高興!我……也好想你!”高先生拿著高士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淚水,從指里溢出。
是激,是狂喜,也是親深深的羈絆。
“小野……”
就在高先生緒失控的時候,突然響起了一個悉的稱呼。
高先生飛快抬頭。
病床上高士看著他,笑道:“小野,你怎麼這麼老了?”
“姐姐!你……你真的想起我是誰了嗎?姐姐……”
高先生再次失聲痛哭起來。
這一刻,他真的等了太久太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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