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擎獨自一人站在窗邊想了很久,好幾次,他都忍不住想撥那個無比悉的號碼。
可是,剛準備撥出去,他又忍住了。
他知道,以現在的這個局面,他越是解釋,在南若安眼里,也只怕是越描越黑。
可是,如果不解釋的話,南若安會以為他已經默認了這一切,那只怕更加糟糕。
思來想去,他撥通了唐果的電話。
“喲,哥,太打西邊出來了啊,你怎麼想起打我電話來了?”
唐果難得接到商擎的電話,語氣既驚喜又驚訝。
“果兒,幫哥一個忙。”商擎猶豫了幾秒,還是對著電話說道。
“什麼忙啊,哥,你說。”唐果連忙問道。
“董洋洋帶著兒子回國了,這件事,讓安安誤會了,以為那孩子是我的兒子,我又不好怎麼解釋。這件事我給你,你幫我跟安安好好把事解釋清楚,行?”
商擎對著電話說道。
唐果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,“原來找我,是為了讓我幫忙啊!我就知道,你沒事肯定想不起我這個妹妹。”
商擎有些無奈,“別鬧,幫我這一次。等安安不生氣了,哥請你吃好吃的。”
唐果笑了起來,“行吧,剛好剛過來醫院了,怪不得我看有些不高興的樣子。我這就去跟聊天啊,包在我上!”
商擎掛斷了電話,站在窗邊靜靜凝視著漆黑的夜空。
董洋洋之前明明說過,不喜歡國,要讓小星長在國外,為地道的米國公民,接那邊的教育。
怎麼會突然回國?
商擎這麼一想,于是再度掏出了電話,打給秦墨:
“秦墨,幫我查一下董洋洋回國的真實原因,以及究竟在和什麼人聯系。”
“好的,商總。”
——
唐果掛完電話,便徑直往病房里走去。
病房里,南若安坐在南喬生的對面,正在用水果刀給他削蘋果吃。
父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。
“我說,最近怎麼沒見你和如煦一起來看我了?如煦總說你很忙,每次來也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,你兩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?”
南喬生此時仍不知道南若安已經和安如煦表明了況,在和商擎往,他疑地嘟囔著。
南若安揶揄道,“我和如煦哥都很忙,不一起來也正常。爸,這蘋果是野生的,特別脆特別甜,你嘗嘗。”
南喬生接過蘋果,沒好氣地瞪了一眼,“你別給我岔開話題,好好回答我剛剛的話。你譚阿姨和安叔說讓我們大年三十去他們家吃團圓飯,說兩家人好好商量下你兩的婚事,畢竟也都老大不小了——”
南若安聽到這個,驚得慌忙擺手:“爸,談什麼婚事啊,我和如煦哥的事,我們自己決定,你們別跟著瞎心啊。這的事,急不來的。”
南喬生一聽這個話,當即緒就激了起來:“還不急?你還要到什麼時候?過了年你都29了,馬上快三十歲了,再不嫁就嫁不出去,我看還有誰要你。如煦這麼好的男人,這麼好的家世,你還挑剔什麼,你是不是又要氣我?”
南喬生一生氣,整張臉便立刻漲紅,他用力拍了下床板,很顯然,對于南若安故意這樣拖拖拉拉的態度,很是不滿。
南若安原本顧及南喬生如今還在治療期間,不想影響他心,所以盡可能避重就輕,不想在他面前提起關于任何的事。
可現在,見他如此上綱上線,怕要是再不解釋清楚的話,到時候父兩又弄到決裂的地步,那就不好了。
南若安連忙摁住南喬生的手,心平氣和地說:
“爸,您先別生氣好嗎?我知道,如煦哥是很好很好的男人,可是我和他之間,就真的只是朋友,我們不來電,很難往你們期待的哪個方向發展。爸,您是過來人,您應該能明白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,對吧?”
南喬生瞪著南若安,腮幫子都鼓了起來:
“什麼來電不來電,也可以結了婚慢慢培養的。婚姻和你們年輕人所說的不一樣,婚姻要門當戶對才能長久。安安,你已經吃過一次虧了,我本以為,你現在應該已經明白了很多道理,沒想到,你還是這麼犟,還是不聽我的勸,哎!你……你真的是和你媽一個德行!”
“和我媽一個德行?我媽什麼德行?爸,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你不是說我媽早就去世了嗎?而且你以前還說,麗善良,知書達理 的,可你剛剛這麼說,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南若安乍一下聽到南喬生語氣里對媽媽濃郁的怨懟緒,瞬間十分困地問道。
“別跟我提你媽!我不想提到這個話題!南若安,我現在鄭重告訴你,我老了,在我有生之年,我希能夠風風送你出嫁,這樣也算我完了生兒育的任務!不管怎樣,你明年必須結婚!”
南喬生直接回避了南若安的疑,他目炯炯看著南若安,擲地有聲地說道。
南若安還想要再問什麼,然而,就在這時,唐果興高采烈地推開了病房的門。
并沒有聽到南若安和南喬生前面的對話,只聽到了南喬生說的這一段話。
聽到南喬生要求南若安明年必須結婚,還以為南喬生同意了南若安和商擎的,于是,激之下立刻口而出:
“南老,這麼說,你是同意安安姐嫁給我哥了嗎?那太好了!明年我們就有喜糖吃了!我好開心啊!”
唐果突如其來的打岔,讓南若安預到了事不妙。
慌忙對唐果遞去眼,然而,唐果卻沒有看,而是直接走向了南喬生,并順便調整了一下南喬生正在注的藥劑瓶。
南喬生疑問道:“你哥?誰是你哥?”
南若安嚇了一跳,慌忙暗示唐果,“咳咳……”
然而,唐果卻完全沒有意會到南若安的暗示,快人快語,一下全部都抖了出來:
“南老,我哥就是商擎啊,安安姐現在和我哥在談,你應該知道的吧?”
唐果說完這句話,喜滋滋地看向了父兩。
不曾想,就在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,目睹了父兩臉上如出一轍的死寂……
那一瞬間,就仿佛病房里突然降溫到零度以下那般,整個病房,剎那間如同冰窖一般,要命的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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