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洲帶夏思云去醫院,一路上夏思云在他懷里,一直哭訴。
“我知道我沒有音音聰明,沒有音音會討你歡心。是我不該留在這里,你還是讓我走吧。”
“你要是實在不喜歡我了,也不用為難,我不會有怨言的。”
“你不用因為我之前陪伴你那麼多年,后來又救過你,而覺得虧欠我。南洲,那些都是我心甘愿的,你不用因為那些,覺得有負擔……”
車開了一路,幾乎就哭著念叨了一路。
沈南洲開始還覺得對不起的,是真的疚自責。
聽到后面實在到有點頭疼了,耳邊“嗡嗡嗡”地響。
他是真一時沒忍住,打斷了夏思云的話:“思云,你要不先睡會吧,很快就到醫院了。”
夏思云才剛止住哭聲,聞言眼睛又是一片通紅:“南洲,你是不是覺得我煩,不想聽我說話了?”
沈南洲耐著子安:“沒有的事,別胡思想。你現在傷失,應該多休息一下。”
夏思云泣著,總算是沒再喋喋不休了。
到醫院那邊,再辦好手續到病房安定下來,轉眼就是上午了,天大亮。
夏思云一雙眼睛都哭腫了,醫生給檢查了手腕,失不多,沒有大礙。
之后又給檢查了截肢的傷口,說是沒有護理好,可能有點染了。
要等檢查結果出來,才能確定有多嚴重。
截肢后染,嚴重的甚至可能致死,非同小可。
醫生面很嚴肅道:“剛做完截肢就回家,本來就是對自己極不負責任。現在的況,必須好好住院治療恢復,至一周之,不能離開醫院。”
夏思云悶聲掉眼淚,沈南洲應聲道:“好,聽醫生的安排。”
等醫生一出去,沈南洲陪坐在床邊,夏思云很快睡下了。
沈南洲忍不住想起,這幾年夏思云無名無分地留在他邊。
因為他患上了間歇神病,現在還斷了兩顆門牙,斷了一雙,了這幅殘缺的模樣。
怎麼說,他也實在是有些對不起的。
公司那邊本來有一大攤子的事,下午AM集團的總裁團隊會過來,沈南洲要做些準備。
但看夏思云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,他到底還是有點不忍心,只能留下來陪,發信息讓助理準備資料跟合同談判。
一個多小時后,夏思云的檢查結果出來了。
醫生將單子拿進來,面明顯凝重了很多:“截肢面出現了較嚴重染,夏小姐,你的況只能進一步截肢。
否則染加劇和擴散,會讓剩下的部,都難以保住,甚至造其他嚴重后果。”
夏思云被沈南洲安著,剛安靜下來,準備吃點早餐。
聞言緒激地尖了起來:“我不要!我已經雙截肢過一次了,要是再截,我還剩下什麼,我寧愿去死!”
醫生有些頭疼:“夏小姐,只能這樣了。您之前剛做完截肢手,院方再三勸過您,要您務必住院療養一段時間。
但您堅持要出院,說想要回家住,現在您的傷口護理得很不好。”
夏思云嚇得渾哆嗦了起來。
被截了一次又一次,現在跟砧板上的魚有什麼區別。
是一個活生生的人,這樣下去怎麼熬!
之前要不是擔心唐音天天勾引沈南洲,讓沈南洲不在意夏思云了,也不至于一做完截肢,就急著回景苑,去盯著唐音,陪著沈南洲。
夏思云一直激烈抗拒,醫生只能很無奈地看向沈南洲:“沈先生,您勸勸夏小姐。
我們院方確實已經盡力了,這第二次截肢,我們也會派最好的醫生來主刀。”
夏思云也清楚鬧也沒用了,聽到“最好的醫生”,眼底立馬浮現最后一希。
“我要顧修遠顧醫生給我主刀!別的醫生我不要!”
沈南洲愣了一下,面有些難以置信。
夏思云其實也不是傻子,以前夏鵬還在這醫院的時候,對醫院里外科醫生的能力,就最是了解。
夏思云也從夏鵬口里,聽說過不。
說起來能拿手刀的外科醫生,能力最強的就是顧修遠。
他雖然還年輕,但學醫卻極有天賦,還曾師從國外知名的外科圣手宋教授。
要不是因為背景一般,以他的能力,其實早就不止現在的位置了。
而且夏思云很清楚,顧修遠哪怕因為唐音,很討厭夏思云。
但他有行醫的醫德,絕不可能在手臺上,對他的任何患者不好的心思。
只要讓他來主刀,他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,給完手。
沈南洲沉默半晌才問:“你要顧修遠幫你手?”
夏思云眼底掩飾著一些心虛,點頭道:“嗯,我聽說,顧醫生的醫很好。”
沈南洲雖然心里有點芥,但還是答應了下來:“好,我現在就給你去辦妥。”
沈南洲出去問了一趟,被告知顧修遠今天剛好休假了,不在醫院。
他給顧修遠打了電話過去,那邊也沒人接。
沈南洲心里雖然不愿,但畢竟惦記著夏思云的事,不能多拖延,還是給唐音打了電話過去。
他又不是不知道,但凡唐音開口,顧修遠肯定會接手。
他給唐音打了電話過去,直接開口:“你現在來江城醫院,我有事跟你說。”
就算顧修遠不接電話,唐音或許也能知道,他住在哪里或者去了哪里的。
那邊唐音語氣不耐:“你不是要我今天去沈氏面試嗎?我在過去的路上了。”
沈南洲沉聲:“不用去面了。人事那邊跟我說了,你履歷很優秀,說可以讓你免面試直接職,我答應了。”
那邊唐音冷笑了一聲:“我上一次工作還是兩年前,最近兩年連工作都沒做過,優的哪門子秀?”
沈南洲被噎了一下,有些惱火道:“哪那麼多話。我你現在過來,你就現在過來。你那麼喜歡面試,改天我讓你面個夠。”
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,半個小時后,唐音過來了病房。
夏思云坐在床上哭哭啼啼的,手腕上很明顯帶著傷。
唐音看了一眼,又看了眼沈南洲,本能的警惕讓后退了兩步。
“我沒啊!”
沈南洲一臉不悅地開門見山:“誰說你了?你把顧修遠過來,思云截肢的傷口染了,要二次截肢手。你讓顧修遠來,幫主刀做手。”
唐音看向他,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:“你要顧醫生給夏思云手?”
沈南洲沉聲:“是,別磨蹭,趕他過來。”
床上夏思云也有些著急。
唐音看著他,看著看著,笑了起來。
笑聲止都止不住,沈南洲黑了臉:“你笑什麼,有什麼問題嗎?”
唐音笑聲逐漸停息下來,一雙冰冷的眸子,定定地看著沈南洲:
“顧醫生的手,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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