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涮涮水壺，裝滿乾淨的水，上岸拿給虞楚黛。

虞楚黛道：「陛下，你渾都了，小心風寒啊。」

高龍啟道：「朕可不比貴妃你弱。這種酷暑，站在太下，沒一會兒就能幹。」

虞楚黛哼句不識好人心，自己回到樹蔭里休息。

高龍啟將外和裡都掉，放在樹枝上晾著，自己只穿子，迎風站在太下，檢查陌刀。

他查看刀上傷痕，從黑虎韁繩上的小包中翻出塊磨刀石，打磨刀刃。

專心致志，神認真。

虞楚黛吃著乾糧喝著水，欣賞高龍啟的材。

咳咳咳，不得不說，陛下的皮相真真是不錯。

上雖有許多傷痕，但架不住底子好，骨架完，觀賞滿分。

臭龍作死，但著實是條漂亮龍。

一個邪惡的念頭爬進虞楚黛的腦仁里。

目前這形，他們跟逃難沒區別，搞不好以後都得過窮苦日子，連飯都吃不起。

沒多人親眼見過北昭帝長相，以前腦補的瘋帝又丑又兇，若是去個偏遠之地，估計本沒人認識他。

他長得這麼好看，還有一武藝，要是肯去街頭耍刀賣藝賺點錢，走過路過的姑娘們一看，哇，好俊俏的小哥，紛紛打賞他，日進斗金不是夢啊。

不過……要是男人也覺得他好看怎麼辦？

聽說漂亮的小倌兒比花姑娘還難得，有些變態就玩男人。

假如看上了高龍啟，再把他綁回去金屋藏……本來高龍啟就有疾，若是失去帝位後，還要被男人玩弄，那也太慘了。

虞楚黛的腦補越來越慘無人道。

高龍啟磨好陌刀，子也已晾乾，走回樹蔭下休息，便見虞楚黛坐在草地上，捧著個餅，滿臉哀戚。

他心中生出點愧疚來，肯定是那餅太難吃。這種乾糧是行軍時用的，起初難嚼，多嚼一會兒後，糙如沙，就水吃才能勉強咽下去，里氣，必然吃不慣。

虞楚黛看到高龍啟臉鬱，默默在心裡扇了自己一掌。

在想什麼呢？

居然有讓他去賣藝的念頭，太壞了。

縱然他武藝出挑，但一拳難敵四手，總會有招架不住的時候。

漂亮貓貓還是別做這種危險的事，免得遭人惦記。

虞楚黛將手裡的餅和水壺遞給高龍啟，道：「陛下，吃點東西吧。」

高龍啟推到一邊，道：「吃不下。」

虞楚黛將乾糧裝進包裹里，心道，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挑食，況且他都沒有味覺，吃什麼本就沒區別。

一正常人都沒嫌棄餅難吃呢，這餅雖說沒什麼味兒，但也有嚼勁，特鍛鍊牙口，嚼碎後就水吞下，總比肚子強。

但他不願意吃，虞楚黛也沒辦法強按頭。

高龍啟起，走到睡得直打鼾的黑虎旁，一掌扇它腦袋上。

黑虎醒來，眼神懵懵的。

高龍啟又給了它一掌，指指樹林。

黑虎連忙跳起來，往樹林裡跑去。

虞楚黛不滿道：「你幹嘛打它？跑了一夜讓人家多休息一會兒呀。」

高龍啟道：「它去捕獵了，會有吃的。」

目睹此場景的虞楚黛：「……」

啊不是，你倆咋通的？

沒看錯的話，高龍啟什麼都沒說，只是給了黑虎兩掌啊。

半個時辰後，黑虎回來了，裡居然當真叼著只殘缺不全的野豬。

它將野豬扔到高龍啟面前，打個飽嗝。

顯然，它自己先飽餐了一頓。

黑虎興地跳跳，想尋求主人表揚。

然而，高龍啟才懶得搭理它，他拿起陌刀，砍野豬。

虞楚黛心裡一百個不滿意，看看高龍啟這個冷漠無的傢伙，簡直沒有心，孩子好不容易打獵回來，也不說好好擼擼它。

湊上去，黑虎腦袋，親親它的鼻子。

黑虎激得對虞楚黛一陣狂。

虞楚黛被他得，笑道：「乖乖乖，寶寶真棒，走，帶你去洗澡。」

卸下黑虎脖子上的韁繩，將黑虎帶去湖裡。

一人一虎進到水中，頓時清涼。

虞楚黛給黑虎渾個遍，洗得它滋滋。

洗完黑虎後，自己也是渾，便乾脆整個人浸在水中，也洗漱一番，順便將上的裳也洗洗。

暗影侍衛們不敢看貴妃洗澡，早已自覺躲進樹林中。

高龍啟在岸邊生起篝火，烤野豬，正好能看到虞楚黛。

平日梳得緻的髮髻早已散，上的裳都是上好的輕薄細紗，但這種料子脆弱得很，指甲刮到都會勾，洗不得，平時穿幾天就得換新。

如今，穿著趕路，裳早已勾得破破爛爛，被水弄後，越發顯得狼狽。

他的貴妃，不該是這樣。

不該倉皇終日食不果腹，更不該在荒山野嶺的破湖裡洗野澡。

虞楚黛洗完後，渾輕鬆，夏天沒什麼比玩水更爽啦。

聞到烤香味後，才不捨領著黑虎回到樹蔭。

高龍啟坐在篝火旁，神比方才還要鬱。

虞楚黛能理解，昨天還是皇帝，今天了難民，雖說是他自己作的，但客觀落差確實也令人難以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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