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桌上切水果的小刀，在手中把玩，吐出兩個字，「割舌。」

虞楚黛腦門兒一暈。

妃嬪們瞬間發出的張緒迅猛地衝擊了。

現場一片寂靜。

一個個妃嬪比死了三天還安寧。

虞楚黛驚恐發現，這些妃嬪居然對此適應得極快，讀心得知，高龍啟從前經常「玩」這種小遊戲，能存活至今的妃嬪，都是高手。

別說今天是保持跪姿，們甚至能單站立著一不。

南惠國和東滄國的秀沒來多久，可不像後宮老人們這般有經驗，很快便不小心弄出靜，類似朱釵掉落，不小心磕在桌上。

高龍啟耳力極強，立即發覺，朝黑白珍珠那邊抬起手來，指過去。很好，今天他非得弄死這兩個妖。

黑白珍珠驚恐萬分，眼神朝虞楚黛求助。

虞楚黛心一橫，一把握住高龍啟的手，「陛下——」

高龍啟被強制打斷，不悅地看著。

虞楚黛咬咬牙，蹙眉委屈道：「陛下既然已經有妾了，就不能再和從前一樣跟其他人玩鬧。今日妾請妃嬪們來聚，沒料到竟會招來這等事。早知如此，妾斷然不會讓這群人來此晃眼。」

高龍啟：「……」

雖然知道是裝的，但……

未等高龍啟說話，虞楚黛立刻抱住高龍啟胳膊，整個人上去，拖著他往殿走去，扭頭命令道：「今日宴席到此為止，散場。」

朝黑白珍珠使個眼。

兩人立馬爬起來開溜，臨走還不忘拿上四個食盒。

回到房中，虞楚黛聽外邊兒靜變小，估計人都走得差不多了，才撒開高龍啟的手，聲道：「好端端的，陛下幹嘛來砸我場子？」

自然看得出，他是在故意找茬。

高龍啟理直氣壯，道：「誅殺妖孽，人人有責。」

虞楚黛道：「什麼妖孽？」

高龍啟道：「當然是黑白珍珠。朕早說過不要跟們來往，貴妃就是不聽。」

他從頭髮上捻出個亮片，給看，「還玩得歡。朕看貴妃對們上心得很。」

這種亮片是東滄國特有的貝片，黑白珍珠經常拿來在臉上妝點。

虞楚黛腹誹高龍啟眼尖，這都能注意到。

確實有黑白珍珠來殿中陪玩兒，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見面，肯定不願放過，還特意打包了好多們吃得中意的點心。

但虞楚黛對高龍啟的忍耐也到了極限，道：「我是真不明白，陛下怎麼對倆這麼大意見，們哄著我，無非是想弄點賞賜得點好，哪裡稱得上妖孽。若倆是男人，倒還差不多。陛下三番兩次鬧的，我都快覺得你是吃們的醋了。」

高龍啟躺到貴妃榻上，不理虞楚黛。

虞楚黛見他那個自閉模樣，狐疑道：「……陛下，不會真是吃倆的醋吧？」

不可能吧，們都是人啊。

高龍啟冷哼一聲，繼續不說話。

虞楚黛猜不他到底怎麼回事，但為了黑白珍珠著想，道：「既然陛下如此討厭們，也不想我跟們玩，不如將們賜婚給林城將軍，們出宮後，陛下眼不見心不煩。」

黑白珍珠說過，來北昭的一路上，林城對們頗為照顧，高洪總待們，林城會給們送藥。倆既然喜歡林城，姐妹二人同嫁，也能作伴。

高龍啟道：「貴妃捨得？」

虞楚黛道：「人家嫁人，是好事，我當然樂見其。陛下這話說的，好似我有磨鏡之癖似的。」

忽然福至心靈，又想起此間種種，問道：「你不會真以為，我跟們……」

高龍啟神詭異。

虞楚黛怒上心頭，「那次審問德妃，你一直說『婦』，我還以為是你口音特殊……我們這麼純潔的友誼，你居然一直是這麼曲解的！你以為德妃是抓到我在庫房跟們？」

高龍啟難得出一點點心虛，轉瞬即逝。

虞楚黛撲上去，跟高龍啟鬧一團。

他居然問都不問，就給判了這麼個莫須有的罪名，今天絕對不能放過他。

* * * * * *

眾妃嬪們剛一回到各自宮中，驚愕發現，家沒了。

宮太監們已經將們的東西打包好，只等人到，就全部遷往西邊宮殿，並傳令不得越過中線，更不得打擾貴妃。

去到西殿後，一眼便是掛著的幾，說是傳謠生事的下場。

眾妃嬪嚇得瑟瑟發抖。

貴妃娘娘果然心機深沉。

表面端莊溫婉，還給點心，給加菜，背地裡卻下手毒辣。

而且貴妃極為善妒，就因為陛下多看了其他妃嬪幾眼，便把所有人放逐到偏遠的西邊兒宮殿中，變相足。

這般霸道，陛下卻也由著的子胡來。

從此以後，妃嬪們再不敢招惹貴妃，後宮一片寧靜。

虞楚黛也在毫不知曉中，徹底坐實了禍水妖妃之名。

* * * * * *

近來，虞楚黛覺得宮裡怪怪的。

不知道為什麼，到看不到其他嬪妃，偶爾走到西邊遇到一兩個，也跟兔子見了鷹似的，撒就跑。

又不是高龍啟，幹嘛一副很怕的模樣。

搞不懂。

但虞楚黛還喜歡現在這個狀態，確實夠清靜，夠自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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