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們走後，小壽子笑道：「主子好樣的，早就該教訓們了。這些個長舌婦，天天裡沒個把門兒的，造謠生事。」

結香卻不大滿意，撇道：「好什麼呀，區區足和罰俸，連杖責都沒有。換任何一個主子，今天都得撕爛們的。起碼也該掌摑豬頭，讓所有人看見後都知道貴妃不好惹，從此謹言慎行。」

虞楚黛道：「算啦，打人不打臉，能讓們閉就。不過，這些人就像蟑螂，家裡發現一隻，背地裡沒發現的，還不知道有多只。結香，你去傳話，明日午時，所有妃嬪都來甘泉宮拜見，我要訓話。」

結香重重點頭。

太好了！

家貴妃終於支棱起來了！

早就想好好教訓下那群不知深淺的碎子。

結香轉就跑了個沒影。

虞楚黛見鬥志如此昂揚，也沒了放風箏的心。

這個結香，都沒想好訓什麼話呢，跑那麼快。

但是話已經放了出去，收不回來。

回到甘泉宮中，虞楚黛仔細思考，認真準備。

到了夜裡，高龍啟前來歇息時，見貴妃已洗漱完，雲鬢披散，寢溫，對著張稿子念念有詞。

他不好奇，貴妃平時除了吃喝就是玩樂，難得見如此認真。

上回這麼認真，還是演皮影時。

他湊過去看，虞楚黛卻躲躲藏藏，不給他看，還催促他趕睡覺。

過了好久，終於爬上床來。

高龍啟再度問，卻仍舊不肯說。

神神的。

高龍啟越想越不對勁。

貴妃平時不喜文墨，難不……是想起了遠在家鄉的夫子？給人家寫了書詩之類，以寄愁思？

偏偏這時候，虞楚黛已經睡，模模糊糊夢囈起來，「夫子……夫子……嗯……我不怕……有夫子在，黛黛不怕……」

高龍啟蹭一下坐起來，面如沉冰，手已扣在脖子上。

第54章 54

在萬分之一秒里，高龍啟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。

今晚掐死虞楚黛，明天舉國進攻南惠，活捉那個膽敢勾引貴妃的夫子。

他倒要看看，讓一直念念不忘的人，究竟是個什麼東西。

念此，高龍啟手裡的力度又大了幾分。

虞楚黛不上氣，開始掙扎，間發出嗚嗚呀呀的聲響。

高龍啟鬆開手，決定還是先看下虞楚黛的信再說。

他起走到梳妝檯前，方才看到將信藏在此。他打開妝奩，果然看到裡頭有一張紙。

房中昏暗，高龍啟拿起信件走出寢宮。

走廊上掛著燈籠，他定定神，借看信。

……並非什麼書。

「各位姐妹中午好，本宮獲封后，欠佳，因此一直未邀請各位來甘泉宮一聚，今日召集各位來此……」

他瀏覽一遍，像是一篇演說稿。

他從沒寫過這種玩意兒。

看其中容，中心事項並不複雜，就是打算給妃嬪們訓訓話，立立威。

這種小事也值得寫下來，還要大晚上的熬夜去背？

若是按照這習慣，他每次上朝前都得寫稿子背稿子，活生生把自己累死。

高龍啟忍不住勾起角。

看今晚的架勢，還以為出了多大的事。

在不當認真的事上，認真得很笨拙，莫名人笑點。

他將稿子按照原有的摺痕復原，放回妝奩中，潛回床上，只當不知道這回事。

虞楚黛全程還在跟豚夫子遨遊天地，毫不知今晚自己又一次和閻王肩而過。

* * * * * *

次日，向來賴床的虞楚黛居然一大早就醒來了。

高龍啟對邊靜極為敏，一醒，他便也跟著醒來。

高龍啟瞥一眼外頭景，不耐煩道：「吵什麼，這麼早……」

貴妃昨夜本就睡得晚，現在卻醒得早，跟有病似的。

他剛睡醒的聲音帶著點沙啞慵懶，虞楚黛還喜歡這種調調。但因為高龍啟瞌睡，總比起得早，聽到的機會並不多。

今天倒是難得。

虞楚黛輕輕掀起被角，打算溜走，小聲道：「陛下，你睡你的，妾想先起來——」

高龍啟長臂一，將攔腰在床上，煩躁道：「你又不念書，你又不上朝。給朕睡。」

虞楚黛見他如此，只能躺在床上。心思都放在等會兒的貴妃訓話大場面上，毫無睡意，被高龍啟強留在床上，也沒個安寧。

對於高龍啟這種敏的人而言，沒睡著時的呼吸就足夠打擾他。

高龍啟也被弄得睡不著，放開道：「……沒個消停的，走吧。」

虞楚黛如獲大赦，喜滋滋跳下床，來結香替洗漱妝點。

高龍啟睡意全無，坐在床上百無聊賴，看打扮。

虞楚黛跟結香討論裳首飾，試了又換，換了又試。

「得低調奢華有涵，最重要的是得莊重些，得有氣勢。妝面要化濃郁點兒，才能鎮得住場子。」

「珍珠耳墜不行，太淡雅了，換紅寶石吧，或者翡翠……紅比綠人，還是紅寶石吧，等會兒裳也用紅的。」

「不要平時的眉，改畫那種眉尾往上飛起來的，一看就很嚇人。腮紅也要往上飛，眼尾也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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