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原諒他吧。
高龍啟看出的意思,心中悶火。
自己撥他,害得他半夜反覆泡澡,現在居然還原諒起他了,真真是可笑至極。
可到了夜裡,乖乖綿在他懷中,再不鬧騰時,他最後一火氣也恍惚間消失殆盡。
看頸間脖子上青青紫紫,他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。
貴妃再過分又能有多過分?
一隻兔子能做什麼?
一隻小鹿又能做什麼?
嗯,做不了什麼,所以貴妃人畜無害。
* * * * * *
重金招攬的各路名醫們,在煩擾虞楚黛一個月後,仍舊查不出東西來。
虞楚黛著實不了其折騰,求高龍啟將這些個大神通通送了出去。
看病之事,到此為止,效不更方,繼續服用湯劑和逍遙救心丸。
經過一冬的蕭索肅殺,春天的腳步終於來臨。
楊柳展出綠新枝,金燦燦的迎春花齊齊盛放。
草長鶯飛,適合踏青遊玩。
小壽子恰好會做紙鳶,做了只大蝴蝶獻給虞楚黛。
虞楚黛整個冬天都沒怎麼出甘泉宮,這會兒正好出去逛逛,賞賞花,放紙鳶。
帶上結香和小壽子,前往湖邊的草地。
三人剛走到湖邊,便聽到幾個妃嬪湊在一起嘰嘰喳喳。
這麼好的春,除了放紙鳶,也適合聊八卦。
們聊得起勁,言語間提及貴妃。
迎春花叢繁盛,恰好擋住了虞楚黛一行人。
虞楚黛聽到了自己名字,示意結香和小壽子安靜,打算聽聽。
果不其然,妃嬪們是在聊貴妃和孫馴榮的事。
「德妃姐姐好可憐,因為揭此事,竟然被關進暴房中。」
「聽說啊……德妃是在後山抓了個現行,二人當時正顛鸞倒,不堪目!」
「那麼賢惠的人……唉……聽說了好重的刑罰,死時都不瞑目啊。」
「就是就是,咒怨貴妃,說做鬼都不會放過,哎呀,宮裡不會鬧鬼吧?咱們今晚要不要給燒點兒經文超度一下?」
「若是超度,怕是超度一個都不夠。我聽說,娘家都遭了難,聽說滿門皆滅,慘不忍睹。深固的大族啊,也不知陛下中了什麼邪,說殺就殺。」
虞楚黛神越聽越沉,這種事,居然還在傳,越傳越離譜。
若是以前,肯定直接扭頭就走,覺得清白自在人心,沒必要跟這些人爭辯。
但經歷這麼許多後,發現,別人不會以為的沉默是因問心無愧,而是覺得是做賊心虛才不敢爭辯。
想起高龍啟的話,是貴妃,一句話就能決定這些人的生死。
那麼,為何不試試?
同樣的冤枉虧,不打算吃第二次。
「姐妹們聊得好生熱鬧,本宮也想聽聽。」
聊得正歡的妃嬪們被忽然的聲音驚到,愣愣看向聲音的源頭,便瞧見,華貴的貴妃,一隻手拿著只蝴蝶紙鳶,另一隻手撥開繁茂的迎春花枝,緩緩朝們走來,神冷淡不悅。
……不知是不是們的錯覺,竟然覺得貴妃帶有幾分陛下的影子。
二人的五長得並不像,但此時臉上的鬱和冷漠,如出一轍。
妃嬪們紛紛跪下,「妾請貴妃安。」
虞楚黛沒喊平。
妃嬪們只得一直單膝跪著,不敢起。
們心中打鼓,不知道貴妃聽到了多。該死的迎春花,遮擋得這麼嚴實,害得們毫無察覺。貴妃跋扈囂張,被抓住,怕是兇多吉。
虞楚黛聽到們的心聲,這些人當真可惡,自己造謠不覺有虧,反倒怪罪這苦主聽,還敢罵囂張。
高龍啟說得對,小人畏威不畏德,今天就要囂張給們看。
虞楚黛冷笑一聲,道:「放心,該聽的不該聽的,本宮全都聽到了。怎麼,你們既然敢說,還怕人聽了去?方才說得跟真的一樣,現在讓你們說,偏又都沒長了。你們說啊,繼續,本宮洗耳恭聽。」
虞楚黛聲音並不大,迫卻足。
妃嬪們連忙認罪,「妾等不是有意的,求貴妃娘娘恕罪。」
虞楚黛道:「笑話,刀子捅了人再說不是有意的,只管殺人,不管人死活是吧?德妃聯合孫侍衛誣陷造謠本宮,落得如此下場是咎由自取。你們明知以及全家都已獲懲,還敢在背後誹謗本宮,嚼舌嚼個沒完,看來你們也是想去陪德妃。」
妃嬪們嚇得痛哭流涕,磕頭求道:「貴妃娘娘,妾等一時糊塗,不知道真相,求娘娘大慈大悲,留妾一命。」
虞楚黛本來也沒想殺們,只意在嚇唬嚇唬,見們哭天搶地,便也忍不住心,但語氣依舊冰冷,道:「罷了,本宮念在你們初犯,饒你們一命。即日起,你們在各自宮中足,反思三個月,無召不得出,外加罰俸半年。若是宮裡再有流言,本宮通通算在你們頭上,到時候,恐怕本宮肯放過你們,陛下也必定要割了你們的舌頭。你們且好自為之,勿謂本宮言之不預也。」
妃嬪們紛紛稱是,磕頭謝恩,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,哪裡還敢有半句怨言,虞楚黛準許們離開後,們立刻在宮的攙扶下躲回自己宮中,閉門不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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