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虞楚黛，對付虞楚黛，何罪之有？

於私，是為夫君清狐，於公，是為國除佞禍水。

高龍啟為了這麼個外國子而斬殺重臣高洪，更加佐證了的想法。

禍國妖姬，死不足惜。

虞楚黛讀到德妃心這理直氣壯的歪理，氣得堵心。

為子，本就是遭南惠帝迫才來和親，面對高龍啟這種瘋子，獲寵和死亡也只在一念之間。

如今是活得還不錯，可同時來這兒的南惠子們，早已死得七七八八。

德妃卻對這些死亡視無睹，就只覺得，是虞楚黛專程衝著高龍啟跑來北昭，專程來狐主。

真夠不要臉，冠冕堂皇，顛倒黑白，無恥至極。

德妃見虞楚黛面含怒意，不甘示弱，站直子，湊近，冷笑道：「我就是想你死，又如何？」

第48章 48

說這句話時，德妃故意低聲耳語，只有虞楚黛能聽到其聲音。

在旁人眼中，德妃只是靠近虞貴妃，替整理了一下微的襟。

遠離虞楚黛後，德妃又換上面微笑，在場還有其他人，得保持自己一貫的溫婉形象，聲音平穩道：「虞貴妃編故事編得彩，只是妾深居宮中，時刻恪守宮妃本分，萬萬不敢同前朝有勾連。虞貴妃莫不是在夜宴上嚇到後夢魘，將夢境同真實混作一團，平白冤枉妾？」

虞楚黛道：「德妃敢做卻不敢認，若你當真無辜，我此番何必同你惡。」

德妃冷笑道：「虞貴妃同人惡又不是什麼新鮮事。你連昔日的主子慶和公主，都沒放在眼中，一當上貴妃便急不可耐地耀武揚威，可憐那慶和被你嚇得哆嗦，哭哭啼啼回到長春宮中，休養至今。虞貴妃，妾雖不中用，但滿宮嬪妃里，你隨便找人問，妾執掌後宮多年，何時像你這般恃寵而驕過？」

虞楚黛知曉德妃是故意拿慶和的事打自己，並不辯駁，直接順著德妃的話說：「恃寵而驕也要有寵可恃，德妃，你用不著轉移話題，今日，我只要跟你了斷高洪的事。」

德妃見虞楚黛未像自己預料中那般自證，只好回到高洪的事上，道：「妾沒做過，沒法兒同你了斷。虞貴妃，說話做事都得講究證據，你口口聲聲說妾害你，人證在哪裡？證又在哪裡？」

出個嘲諷的笑，「您可別說，是非清白都在你虞貴妃心裡。」

虞楚黛：「……」

不巧，還真是全在心裡。

讀心就是這點不好，經常將人陷啞吃黃連的境地中，心裡明白真相有什麼用，證據痕跡是一點兒都沒有。

忽然想起上回抄經書時，同高龍啟拌的話。

說更欣賞文鬥智斗，而非手腳。

今天卻理解了高龍啟，有時候，上司討不到便宜，還真想武鬥。

虞楚黛道：「你是否清白，經歷一番審訊後，自見分曉。」

不是專業的斷案人員，但宮裡不缺此類人才。

德妃一聽，立刻驚聲道：「貴妃這是要屈打招啊！」

聲音大得連外邊兒都聽得到。

織造坊的宮人們紛紛圍在庫房外聽牆角。

德妃淡然的聲音忽然變委屈哭腔，「妾說過自己沒做過，貴妃跟高洪發生齟齬，何必對妾苦苦相。妾自知不如你得聖心，可妾在後宮中多年，品如何，陛下和各宮姐妹們都知道。貴妃平白污衊妾，妾斷不能接……」

德妃字字句句都是委屈和對虞楚黛的控訴，仿佛已然歷經屈打招。面上哭得越慘，心裡就越發得意，今日虞楚黛不僅拿沒轍，還得鬧得滿城風雨。

全後宮都會知曉虞貴妃張揚跋扈，而高龍啟最厭煩宮妃喧鬧，而今天這事兒，完全是虞楚黛挑起來的。

自進宮以來，德妃賢惠大度，溫和善，對付敵人時都是將證據備好後送人上路，雲淡風輕。

向來人淡如，今日失態至此，可見虞貴妃將迫到了何等程度。

虞楚黛悉的謀算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演戲，人家要演，本攔不住。

德妃乾脆趁再添一把火，裡喊著要一死以證清白，一頭撞向放置珠寶的架子。

力度控制得極好，額心撞出跡，模樣可憐，但絕對死不了。

後的宮妃們紛紛湊過來安德妃，向虞楚黛的眼神充滿害怕和不滿。

「貴妃何必苦苦相。」

「您在高洪那兒了氣，也不能找德妃姐姐撒氣啊。」

「你們南惠人就是這麼胡定罪？」

七八舌，現場一片混。

虞楚黛：「……」

說了要找專門人才查案，德妃自己尋死覓活，怎麼還反而了胡定罪？

就因為德妃哭得更大聲更可憐？一個人演完全場，演得百口莫辯。

張泰田聲音響起，高龍啟隨之出現，眼神掃過全場。

庫房中一片狼藉。

德妃跌坐在地上，額間跡鮮紅，髮髻微，梨花帶雨，低聲啜泣，又又慘。

虞楚黛則站在一旁，睥睨著地上的德妃，眉目間冷漠疏離，顯出厭惡之，儼然一個惡毒驕縱的寵妃。

見高龍啟出現，虞楚黛漠然的表瞬間化為心虛，眼下這形，對自己很不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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