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時,和母親嫂子常常逛街買些時興的首飾,對珍珠頗有研究。
高龍啟這幾箱珍珠,形狀和極好,若是搬到丹壽城中,做項鍊首飾拿去賣,達顯貴家的夫人小姐們不缺閒錢,一天之必定搶。
也就他,這般好東西全堆在倉庫里積灰。
虞楚黛湊到高龍啟旁,手手,笑道:「陛下,這些珍珠,您放著也是放著,年歲放久了,又會跟剛才那些一樣壞掉……」
高龍啟沖笑下,道:「貴妃想要啊?」
虞楚黛點頭,眼睛比珍珠還明亮,「妾不多要的,每種尺寸拿十顆回去玩玩兒就。」
高龍啟點下的睫,道:「貴妃別做夢了,朕一顆都不會給你。朕說過,今天是帶你來看。貴妃應當知道『看』是什麼意思。看是用眼睛,不需要用手。」
虞楚黛眼神頓時黯淡下去,變陳年老珍珠。
高龍啟哈哈大笑,拿過手裡那顆珍珠,扔回箱子裡,關上蓋子。
他扯住手腕,將拽出私庫,扔回黑虎背上。
回到甘泉宮中,虞楚黛滿心都是那些珍珠,用眼神攻擊躺在貴妃榻上看書的高龍啟。
別人看書,端坐在書桌前,講究點兒的人還得沐浴焚香。
高龍啟看書,斜躺在貴妃榻上,姿態肆意,不統。臉上表,對作者充滿了明晃晃地嫌棄,有的書隨意翻幾下便扔去一邊,再翻下一本。
囫圇吞棗,比看話本子還不走心。
果然是個念書不認真的,難怪那麼討厭夫子。
越看他越不順眼,怎麼看都不順眼。
寧願珍珠放死魚眼珠,都不肯給。
高龍啟覷一眼,道:「貴妃眼睛不舒服?」
惡狠狠,但毫無殺傷力,小貓發脾氣。
虞楚黛哼一聲,趴去桌旁啃糕點,不理他,也不看他。
門口忽然傳來靜。
一溜太監進來,抬著幾隻大箱子。
正是方才在私庫見過的那些。
太監們放下箱子,便安靜退下。
虞楚黛盯著那幾隻大箱子,目不轉睛,見高龍啟頭都沒抬,自個兒過去看。
打開,裡頭都是珍珠。
剛才自己想要的那些新珍珠,大大小小,全都搬來了。
虞楚黛低咳一聲,瞄高龍啟,「陛下又是專程讓人送來給妾看的?妾看過了。」
關上蓋子,張開自己的手掌,矜持道:「妾可一顆都沒拿。您看清楚,千萬別冤枉我。」
高龍啟繼續翻書,角噙笑,「貴妃非要這般氣,朕讓人送回去便是。來人——」
虞楚黛衝到他旁,扯住他手搖搖,「別啊。」
門外的太監聞聲進來,虞楚黛著高龍啟。
高龍啟朝太監改口道:「貴妃想喝百合蓮子湯,去取些過來。」
小太監聞聲而去。
虞楚黛想笑又不好意思笑,道:「陛下既然打算送給我,還費這般周折,戲弄我圖什麼?」
高龍啟抬眸看,眼角帶點笑意,「戲弄人,不就圖個好玩兒?」
開口要珍珠時,他還嫌棄胃口太小,想要就該都要去,什麼幾顆幾顆的數,費那個勁。
只是平時總擺出一副淡然模樣,他就偏喜歡看生氣,也喜歡看假意裝乖哄他。
「討厭。」
虞楚黛甩下他的手,跑去箱子旁玩珍珠。
心心念念的珍珠們,越看越漂亮。
不過一直看多沒意思啊,這麼漂亮的珍珠,不該關在箱子裡暗無天日,得拿出來充分使用。
留下一半珍珠,打算留著鑲嵌珠花。
剩下的一半,來太監們,讓他們送去尚服局的司飾那邊,叮囑將珍珠加工,全部打上通孔後再送回來。
等珍珠打好孔後,就讓結香找來線,用來串珍珠項鍊。
* * * * * *
珍珠串著玩了兩天後,虞楚黛又覺得,珍珠雖,但全都一個樣,難免太過單調。
心裡,忍不住打起其他寶石的主意。
記得高龍啟那庫房裡……還有許多各異的瑪瑙和玉石……
張泰田進來找高龍啟奏事,大多都是些朝堂之事。
他自打回宮後,就直奔甘泉宮養傷,確實沒見到他上朝。
估計是事堆積著,張泰田不得不來匯報下。
虞楚黛很有妃嬪的自覺。
后妃可不得干政哦,是南惠人,外國人,更不能聽哦。
於是,默默往房外挪,挪著挪著,將自己功挪出門。
一陣疾跑,衝去院中。
逃離高龍啟,有種念書時逃課的快樂。
自由啦!
虞楚黛跑去黑虎那兒,它,順順。
這幾天,和黑虎的關係突飛猛進。
不是自誇,在養寵這事上極有天賦。
黑虎現在可乖了,跟家裡養的那隻小狗似的。
爬上虎背,拉住韁繩,意氣風發,向高龍啟的私庫出發。
黑虎跑出甘泉宮,一路狂奔。
但……奔了半天后,一人一虎遇到點問題。
黑虎不認識路,之前都是靠高龍啟縱。
……虞楚黛比黑虎更不認識路。
一路找宮人指路,費一番周折才到達私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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