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壽子：「小姐莫嘆，待小生考取功名太傅，喜迎小姐結連理……」

高龍啟手中筷子一折兩半。

見鬼的書生，該死的太傅。

第35章 35

高龍啟起向大堂去，虞楚黛還沉浸在唱詞中，毫未察覺危險在靠近。

小壽子恰巧瞥見皇帝陛下面不善前來，按說二人聲音並不大，不會打擾到陛下才是。但他素來機警，雖想不出緣由，但已做好腳底抹油的準備。

小壽子行禮笑道：「奴才給陛下請安。奴才想起來，太醫說過要奴才幫忙看下熬藥的罐子。奴才陪貴妃娘娘玩兒，一時竟忘記此事。奴才這就過去，先行告退。」

說罷，他將縱書生皮影的木往虞楚黛手裡一塞，跑出房間，頭也不回。

「餵——這段戲還沒唱完啊——」虞楚黛雙手不閒，眼睜睜看著小壽子跑掉都沒法兒抓人。

正唱到彩的地方，搭子卻跑掉，真掃興。

虞楚黛著高龍啟，語帶不滿，「陛下這麼快就用完膳？您看您，都瘦了，該多吃點兒。」

而不是跑來當煩人，打擾玩耍。

高龍啟沒搭理，他打開裝皮影的大木箱，翻箱倒櫃，找出條龍來。

皮影是由一個個靈活的部件組裝而，各關節由線和木連接，從而縱。

他試了試，很快掌握該如何用。

比暗和機關簡單。

高龍啟拿著那條龍皮影，來到虞楚黛旁。

他縱著龍，將小姐皮影上的部件撞得轉，道：「吃掉。」

然後，他繼續撞書生皮影，這回撞得更重，直接將人家腦袋和一條給撞飛。

他滿意笑道：「這下吃飽了。」

虞楚黛看著自己手中七零八落的書生皮影，非常無語。

回想起來，似乎昨夜他也罵書生是冠禽、斯文敗類來著。搞不懂他一個皇帝，怎麼總跟書生過不去。

想想看，一定是他小時候讀書時不用心，格又不服管教，所以經常被夫子責罵，才會如此討厭文人。

「……稚。」替的皮影冤枉。

高龍啟聽到，反問道：「貴妃罵朕稚，那如何才算不稚？像小姐和書生這般，無茍合，私相授？」

虞楚黛撿起地上的書生腦袋和，重新安裝在皮影上，邊修整邊道：「陛下說得真夠難聽，人家明明是對投意合的苦命鴛鴦。況且書生很爭氣，後來，中狀元，當太傅。鬥倒了強取豪奪的黃大將軍。」

黃大將軍是要強娶小姐的丑角，出場不多，由小壽子一人分飾。

虞楚黛修好書生後，試著縱他，繼續道：「小姐家裡最後風風讓其出嫁。才子佳人，終眷屬，只是妾還沒唱到結局那折戲罷了。他倆才不是無茍合，私相授。」

……說起無茍合，私相授，虞楚黛腦子裡飄過孫侍衛和陳。

忍不住笑，高龍啟還有心思管這些皮影兒的恨仇，真有空閒，還不如去查查自己腦袋上到底有多頂綠帽子，那才是正經事。

這個笑落在高龍啟眼中，顯得極為刺目。

他扔掉手裡的龍皮影，走到虞楚黛後，拿過手中的書生，往遠一拋，摔得七零八落。

虞楚黛氣道：「你——我才剛修好，你又砸壞！」

想去撿起來，但被高龍啟雙手全在自己和皮影桌臺之間，不了。

高龍啟道：「看到書生就煩。這個也能唱。」

他拿起桌上的黃大將軍。

虞楚黛在玩樂上格外認真，見高龍啟來，愈發生氣，「……哪有人拿黃大將軍唱書生的詞啊，完全是胡鬧。」

「朕說可以就可以。」高龍啟縱著黃大將軍，不在乎的反抗，「念詞，從頭開始念。」

虞楚黛不開腔，誓死守衛戲本子的尊嚴。

高龍啟笑道：「還有骨氣。」

面對德妃罰抄時沒見著骨氣，面對他時也是說跪就跪，這會兒骨氣來得莫名其妙。

沒事，有骨氣好。

有骨氣，才好讓他慢慢磋磨。

虞楚黛咬定牙口不放鬆，就不唱看他能如何，心裡正氣著，間忽然一涼。

最近都窩在甘泉宮裡不出門，日常便圖個靈活舒服，裡頭穿著寢和長，外頭再披件厚厚的斗篷。

今日也是如此。

沒想到竟給了高龍啟可乘之機。

他的手進擺中。

或許是因傷之故，手涼涼的，像條逡巡的蛇，緩緩遊走。

他常年握劍，指尖和手心覆蓋著薄繭，仿佛蛇腹上糙的鱗片。

虞楚黛磕道：「你——你——」

你上半天，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高龍啟只剩單手可用，便將縱黃大將軍的木塞進右手，自己則只是扶住的手輔助一二，問道：「貴妃現在可以念詞了嗎？」

「你別……」虞楚黛逃又逃不掉，又不得，覺高龍啟作越來越過分。

居然用這種卑鄙手段對付……威脅可恥但有效，不得不妥協，「我唱就是，你別來……」

高龍啟滿意，笑道：「早點聽話，不就好了。貴妃總是這般欠教訓。」

虞楚黛心煩意，雙手各縱一個皮影，只能做點兒簡單的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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