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嘉瑜把手機放到他的手上,“喏。”
傅司州拿起手機,看到屏幕里面的人真的是梁瓷。
眉眼瞬間溫和了下來:“是不是做了虧心事?”
“沒有。”
梁瓷笑著,只有自己知道,托著下的手在打。
其實還沒有從那封表白信里面完全回過神來,如今就看到傅司州,梁瓷心緒萬千。
可又怕被他看出來,只能強忍著緒,裝作只是和趙嘉瑜閑聊。
“你們還聊嗎?”
梁瓷聽到他這話,“先掛了吧,我和小姨打麻將。”
“好。”
傅司州把手機還給趙嘉瑜:“打視頻電話你心虛什麼?”
趙嘉瑜抬頭看了他一眼,不敢說什麼,只是訕笑著:“我沒心虛啊。”
傅司州看了兩秒,“你最好是沒事瞞著我。”
“真沒有!哥,你怎麼能不信我呢!你不信我,你還不信瓷瓷姐嗎?”
傅司州心知趙嘉瑜有鬼,但也懶得繼續追究了:“下去吧,長輩都在樓下。”
“好的,我下去了!”
趙嘉瑜恨不得遠離這個“案發地點”,話說完就跑路了。
傅司州回頭看了一眼的背影,挑了一下眉,也轉往樓下走。
……
掛了電話,梁瓷在房間里面坐了好一會兒,才慢慢地回過神來。
一直以來,察覺到的事在這一刻有了解釋。
傅司州原來,已經喜歡這麼久。
梁瓷覺得,又有些難過。
過去和時宴糾纏的那幾年,他又是怎麼想的?
那天跟趙念千說決定跟時宴徹底斷了,趙念千勸開始另外一段,隨后換了酒,又極力勸試試別的男人。
腦子發蒙,走出去就到了傅司州。
一切看起來好像好巧,又好像是蓄意安排。
想到這些,梁瓷重新拿起手機,直接給趙念千打了個電話。
大年初二,趙念千早就和林景程回了小家。
看到梁瓷的來電,看了一眼林景程,就接了電話:“小五?”
趙念千以為梁瓷這電話是打過來問和林景程的事,臉有些熱。
“去年你換我酒的那天晚上,你是不是和傅司州他們商量好了?”
時間過去一年多了,梁瓷突然提起來,趙念千一下子都有些想不起來,愣了愣,“什麼換酒?我什麼時候換了你的酒?”
“準確點說,是你點了兩杯酒,有杯是烈酒,你把我的酒喝了,把你的烈酒給我喝的那個晚上。你進藏回來后,問我是不是真的要跟時宴斷了的那個晚上。”
梁瓷把話說得這麼清楚,趙念千記再不好,也想起來了。
心有戚戚,不知道梁瓷這個時候提起這事是什麼意思:“小五,你怎麼突然說起這件事?”
“我很好奇,那天晚上,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我喝多了會出事。”
兩人相識二十多年,趙念千做事風風火火,可并不是心大意的格。
相反,趙念千有時候比還細心。
事關人安全的事,趙念千怎麼可能會那麼馬虎。
當初被對時宴那段的緒困著,很多事都一葉障目,看得不是很清楚。
如今來看,那天晚上的趙念千就很反常。
準確點說,后來的趙念千也很反常。
其實不是沒有到真相,幾個月前,也曾經向趙念千“秋后算賬”。
然而沒有追問下去,趙念千幾句帶過去了。
梁瓷如今回想起來,其實很多事,都是有跡可循。
“千千,我今天看到了一封表白信。”
“啊,什麼表白信?”
話題轉太快,趙念千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“剛才,趙嘉瑜跟我視頻,給我看了一封傅司州寫的書。”
“十三年前應該到我手上的書。”
說到這里,趙念千哪里還不明白,“你都知道啦?”
梁瓷抿了一下,“你為什麼要瞞著我?”
這聲音有些低沉,趙念千聽不出來是不是生氣了:“小五,你別生氣,我其實不是故意瞞著你的。”
“是傅司州,傅司州不讓我告訴你的。”
“你為什麼答應他?”
梁瓷想不明白:“你不是希我和他在一起嗎?你讓我知道,他早就喜歡我了,不是更能打牌嗎?”
“因為我覺得傅司州說得對。”
“他說了什麼?”
“他說,他不希他的喜歡讓你覺到負擔,也不想讓你因為和他在一起。他要的是,想要的也只有。負罪這種東西,他不希你有。”
趙念千不知道梁瓷是不是生氣了,“小五,其實傅司州他,只是想要一份平等的喜歡。”
“怎麼能平等呢。”
他喜歡了那麼多年,怎麼能平等呢?
“小五,你別生氣啊,這事是我錯了,我不應該瞞著你。”
“我沒生氣。”
沒生氣,只是,有點心疼。
“真的沒生氣嗎?”
趙念千有點忐忑,忍不住又問了一遍。
“真的沒生氣。”
梁瓷深深吸了口氣:“你能跟我說說,你們當初怎麼商量的嗎?”
趙念千聽到梁瓷的聲音里面帶了些哽咽,把當初的事幾句說完:“……小五,其實他沒讓我幫他做什麼。那天晚上,有一半是巧合,有一半是故意為之。”
“我知道那天晚上傅司州和江雋在,我本來想的是讓你喝醉了,讓他送你回去。”
“但那天晚上你非要自己回去,我在打車,你自己就走了,我本來想攔你的,沒想到你轉眼就把傅司州攔下來了。”
想起那天晚上的事,趙念千也不得不慨:“其實你們兩個人確實是有些緣分在上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你沒事吧?”
“沒事,我先掛了。”
梁瓷掛了電話,抬手了眼角的眼淚。
從來都不知道,傅司州居然瞞了那麼多的事。
也從來都不知道,他居然在過去的十三年里面,默默地等了那麼久。
梁瓷抿著,打開手機,買了張飛新加坡的機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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