閉上眼睛,是哭、笑、紅了臉頰跟他接吻,又或者是小小聲說的一句喜歡。
下個瞬間又會想到——
鐘意心裏沒他了。
鐘意邊有別人。
他們中間隔著半個中國,他在部隊。
太多不由己無法言說,困一般。
鐘意摟住他的脖子,這個高度真的很不錯,收穫欣賞他漂亮臉蛋的絕佳視角:“你為什麼覺得我邊一定會有別人?”
顧清淮居高臨下睨一眼,眉眼鋒利,聲線冰冷,可說的卻是:“鐘導這麼可,恐怕看上誰,勾勾手指就能得到。”
鐘意小心翼翼問了句:“那一年前你見到我的時候,是什麼覺?”
聽說心裏沒他、喜歡別人,卻又見出現,到底是喜歡多一些、還是恨意多一些?
顧清淮長睫低垂,無可奈何:“你饒了我吧。”
想要他繳械投降,只需要一個吻,鐘意湊近在他臉頰親了一口:“我想知道……”
顧清淮惡狠狠的臉,懲罰這個讓他難過的始作俑者:“我以為魏寒是你男朋友,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沒有道德底線。”
鐘意有些沒聽明白:“怎麼個沒有底線法?”
此時的顧清淮,是從未見過的兇狠:“差點因為你當三算嗎?”
他雖然這樣說,但是鐘意知道他肯定不會。
不然特警支隊也不會說,顧清淮唱《沒那種命》很好聽。
“當時想,管他是魏醫生還是趙醫生、孫醫生。”
顧清淮頂著一張冷清的絕臉,說出口的話卻匪氣十足:“通通給老子滾。”
那帶著侵略的目,直白落下:“你是我的才對。”
他皺眉的樣子也很帥,烏黑鋒利的劍眉著鷙的眼,凜冽的肅殺氣。
鐘意心疼,卻也被他不小心帥到,這副佔有十足的樣子,讓心跳慌到忍不住獻吻。
摟住他的脖頸,拉
近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額頭相抵,輕聲開口:“顧清淮。()”
顧清淮眉眼鼻毫無瑕疵,在眼前放大,漆黑的睫羽一般垂下,他側頭,捧起的臉吻下來。
他的脾氣很、骨頭很、直的脊樑從不為任何人彎下,可是得不可思議,為之深深迷。
“輕點兒啊寶貝,”顧清淮散漫得像個浪公子哥,的後脖頸,“怎麼對別人溫溫,對我就很暴。”
鐘意睜開眼睛,近距離看他清晰的,薄而水潤,引人靠近。
賺了便宜賣乖,顧清淮最拿手,他一邊把自己送過去給親,一邊不鹹不淡說了句:“都被你咬疼了。”
“你混蛋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顧清淮,你的手往哪兒放……”
鐘意可憐兮兮,話沒說完就被堵住,聲音嗚咽含混在嗓子眼兒。
顧清淮的聲音含笑,和“你能拿我怎樣”的乖張,挑釁似的越發放肆,有種坦無畏的年心氣。
“……好,喜歡。”
明明說“我們接吻”的是,被人欺負得臉頰紅的人也是。
臉埋在顧清淮清冽溫熱的頸窩平復呼吸,鐘意嗓音得能化水:“你今天還是會很忙嗎……”
顧清淮的腦袋:“今天要集中引一批廢舊炸彈。”
鐘意抬起頭,盯他每一寸細微表:“很危險嗎?”
顧清淮修長劍眉一挑:“都是些幾十年的破銅爛鐵,早就沒什麼殺傷力。”
可對上滿是擔心的眼睛,又低聲承諾:“我會注意。”
一個能把毒販□□說“仙棒”的人,裏說出的話是真的不怎麼可信。
即使這樣,也不能每天惴惴不安提心吊膽,畢竟日子還是得過下去。
只是想著,珍惜他在邊的每分每秒,喜歡和眷都要讓他知道。
顧清淮:“鐘導今天有安排?”
鐘意懶懶打了個呵欠:“沒想好呢……”
明明只請假一天,主任卻念在之前拍紀錄片太辛苦、都沒休息,生生多給了兩天。
顧清淮提議:“謝凜出差了,你想去找趙雪青玩嗎?”
鐘意眼睛瞬間就亮起來:“好!”
眉眼彎彎:“怎麼像是大人上班之前,把家裏的小孩子托給別人照顧。”
“我哪兒捨得把你托給別人照顧。”
顧清淮順手把抱起來、到餐廳,把人放在椅子上:“我上班前把你送過去。”
鐘意搖頭:“不順路,我自己坐地鐵就可以。”
綁著馬尾,額頭潔,眉眼生,淺瞳孔都是清亮的。
只要不冷著那張漂漂亮亮的小臉穿襯
() 衫長,其實看著跟高中那會兒真沒什麼區別。
“太可,不放心,”顧清淮看一眼,佔有十足地說:“別的男人多看你一眼,我都想把他眼睛挖了。”
這個人在特警支隊管幾十號人,最銳的那支反恐突擊隊都要聽他的,他一個眼神,所有人噤聲。
可是在自己面前,總有那麼幾個瞬間,像個又拽又酷的大男孩,不穩重也不,上的年氣特別人。
鐘意小口小口吃著三明治,間隙,還要說:“如果我可以放大小就好了。”
異想天開:“你上班的時候,就把我放到你的警服口袋,下班了,再拿出來。”
顧清淮忍俊不地彎了彎眼睛:“那我恐怕一天都不能專心。”
他隔著餐桌的臉:“稚鬼。”
鐘意不滿:“我稚?”
顧清淮揚眉,不笑時冷若霜雪的一張俊臉,其實很不老實。
他在餐桌下,把的夾在自己兩條長中間,惹得心臟砰砰直跳。
面紅耳赤,害的不行,想要把自己的收回來,他卻不讓。
年輕警雲淡風輕,霸道也溫:“抱歉,說錯了,是可鬼。”
臉頰好燙,鐘意角抿著笑:“這還差不多……”
-
上班前,顧清淮把鐘意送到趙雪青家樓下。
就只是一年時間,的生活已經完全不同。
是不是之前的苦難給換來了現在,有家人,有好友,還有心上人。
越野車停下,水果、零食,顧清淮通通給帶著,讓去好朋友家做客,其實都是喜歡吃的。
鐘意把大包小包抱在懷裏:“我想起我上稚園那會了。”
顧清淮手指修長乾淨、還白,搭在方向盤上,側頭看,是洗耳恭聽的樣子。
鐘意想起小時候:“爸爸騎著自行車把我送到門口,還要往我書包裏放好多好吃的,怕我會哭。”
顧清淮曲起手指敲額頭。
要去上班的員警叔叔真的好帥,跟在家裏穿衛運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貌凜冽,冷峻,上每道線條都清晰淩厲著不可侵犯,勾人不自知。
他漂亮的了,沒什麼緒地說了句:“還是哥哥吧。”
鐘意蹙眉:“你又占我便宜,我才不要。”
他倆是同齡人,怎麼沒聽他姐姐?
“也沒,”顧清淮劍眉一挑,幫回憶,“哭著喊小顧哥哥的不是你?”
他好無辜,睫在暖暖的中,有種讓人心的:“難道我記錯了?還有別人?”
鐘意憋半天憋紅臉,也就只憋出一句:“討厭你!”
不像是兇人,倒像是撒。
顧清淮輕笑出聲,看著不說話。
那雙含笑的眼睛特別縱容特別明亮,心來勢洶洶,再多看一秒都容易心猿意
馬,鐘意毫不猶豫推開車門下車。
個高纖細材比例極好,隨便往那一站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人,單看外表本想像不出格有多可。
這會兒,繞到顧清淮駕駛座車窗這一側。
冷著那張如剝殼荔枝的小臉,昂著下尖兒分外高冷地敲敲車窗。
車窗降下,顧清淮角一彎:“領導還有什麼指示?”
拍紀錄片一年時間,鐘意不是沒有見過他在領導面前的樣子,局長的假髮不知道被他氣掉多回。
可他喊自己“領導”的時候,清越聲線裏總有那麼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寵溺,咬字含混,吊兒郎當。
鐘意面無表靠近,在他英俊側臉毫不猶豫親了一口。
也就那麼半秒鐘時間,清冷人的人設崩塌了個徹底。
抿一笑,就很甜:“我走啦。”
顧清淮眼尾倏然彎下去,在腦袋上了一把。
鐘意走遠,後視鏡映出年輕警線條清晰繃的下頜,那平直的角上揚,破天荒有笑。
黑越野車絕塵而去。
到趙雪青家做客的,除了鐘意,還有歸來。
剛進門,歸來就跟那只阿拉斯加玩到一起去,好朋友見面,一個穩重一個活潑。
趙雪青給找出的專屬拖鞋:“顧大校草怎麼跟帶兒一樣。”
鐘意低頭換鞋:“是吧,我也覺得,他怎麼越來越像個老父親了,碎心的那種。”
在趙雪青家,跟在自己家一樣愜意。
鐘意素淨亮的一張小臉,而無攻擊:“明明我每次去特警支隊,那群小朋友都可怕他了。”
現在的鐘意眼神明亮有,皮潤澤如同牛浸過。
就連原本偏瘦的材也變得纖秾合度,眉眼間沒有霾。
給人一種從未吃過苦的錯覺。
之前的事,作為好朋友都心疼到哭,顧清淮得心疼死了吧?
鐘意這樣的孩子,換誰誰不寶貝。
趙雪青:“鐘意,我要跟你說個事兒。”
鐘意窩在沙發裏,抱著抱枕,像一幅慵懶的人圖:“你說。”
趙雪青眼睛眨了眨:“我懷孕了。”
鐘意瞬間坐直,不可置信看向:“你有不舒服嗎?”
趙雪青:“我還好,沒什麼孕期反應,但我一個同事就很嚴重,天天吃了吐,瘦了十斤不止。”
鐘意看向的眼神都是疼惜。
趙雪青忍不住了的臉:“你怎麼看起來比我還愁呢?”
好半天,鐘意才小聲說:“當媽媽是個好勇敢的決定。”
趙雪青大大咧咧:“我跟謝凜都喜歡小孩兒,所以就生唄。”
聲音爽朗:“我都想好了,等什麼時候他惹我生氣,我就去父留子!”
鐘意又被逗笑,人一笑,周遭都黯淡沒了。
趙
雪青高中那會就很好奇,鐘意跟顧清淮的寶寶會有多好看。
忍不住問:“你跟顧清淮呢?什麼時候要寶寶?我們定娃娃親呀?”
鐘意還沒說話,趙雪青又說:“如果是兩個男孩,又或者是兩個孩呢?”
“那也沒有關係呀,”鐘意溫溫,“喜歡同或者喜歡異,都沒有錯,跟別無關。”
趙雪青嘖嘖稱讚:“你肯定是個開明的好媽媽?”
鐘意搖頭:“我和顧清淮決定丁克啦。”
“哦豁!”
趙雪青直接給豎大拇指:“說到底,生孩子這事兒不疼在男人上,所以他們對於生育很難同,說不定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覺得慶倖,慶倖自己是男人,不用生孩子。”
鐘意認真道:“可是謝凜不是那樣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,”趙雪青眉眼下來,“所以我才願意生啊。”
毫不意外鐘意丁克的決定:“生孩子、養孩子幾乎就是一輩子的事,十月懷胎、產床上疼的那一下,跟後續養孩子比起來,真的完全不算什麼。”
最後,說:“顧清淮是真的疼你。”
晴好,空氣自由。
作為孩,生寶寶是因為喜歡,不生寶寶是因為不喜歡。
沒有人規定,只要你是孩子,就必須去經歷生產分娩。
就是這麼簡單的事。
下班時間,趙雪青家的門鈴被按響。
鐘意迫不及待跑去開門,顧清淮了的腦袋。
他跟後的趙雪青對上視線,頷首打了個招呼。
作為朋友,他向來知分寸懂禮貌,上門禮從不會。
大大的禮盒裏是新款嬰兒車,想必是謝凜告訴他、自己要當爸爸。
趙雪青:“這麼客氣啊顧隊長。”
顧清淮揚眉:“我們家這一大一小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趙雪青:“哪里的話,我在家待得都要發黴了,還好鐘意來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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