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雨下得時大時小,但直到半夜兩三點都沒有要停下的征象。
溫歲闌醒來去客廳喝水,才打開門就聽到了客房里傳來抑的咳嗽聲。
腳步一頓,去往廚房的腳方向一轉直接到了客房前。
“時景肆。”敲了敲門,問:“你醒著嗎?”
安靜,客房似乎并沒有聲音傳來。
在溫歲闌以為時景肆還睡著時,才約約聽到他沙啞的聲音。
“進來。”
這聲音……溫歲闌推開門進去,恰好看到時景肆掀開被子坐起來。
他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,仿佛還能看到一圈白霧從頭上冒出來。
溫歲闌:“……”
快步走過去,“發燒了?”
說著,手直接落在時景肆額頭,又在他脖頸試了一下,兩都燙得有些嚇人。
“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?”溫歲闌問著。
時景肆只覺得冷得厲害,不由自主的抖著,全酸到似乎連掀起眼皮都有些困難。
剛才聽到溫歲闌的聲音,他也只是憑借本能坐起來,此刻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溫歲闌見他這樣子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,抓著時景肆的肩膀,扶他躺下:“你先躺著,我去拿東西。”
時景肆有些模糊的視線盯著,抿了抿干裂的沒說話,但溫歲闌知道他聽見了。
快步去客廳,拿到水銀溫度計又回房間。
“我給你量,還是你自己來?”溫歲闌坐在床邊問。
時景肆眼眸半闔的看著,片刻后虛弱的說:“我沒力氣。”
時景肆現在燒到寒,沒力氣并不是借口。
聞言,溫歲闌直接掀開他的服,把溫度計放在他腋下,然后給他把手的位置放好,叮囑:“盡力夾穩。”
時景肆睫了,“好。”
看著他干裂的,溫歲闌定好時間起,“你乖乖躺著,我去給你弄點溫水。”
“嗯。”時景肆點了點頭,視線跟著溫歲闌的形挪。
溫歲闌很快到廚房,淘米加鹽放進砂鍋里熬著,然后才先兌了半杯溫水,拿上吸管去客房。
“坐起來喝,還是躺著?”
“坐起來。”時景肆雖然沒力氣,但意識還算清醒。
溫歲闌左手從他頸后繞過去,右手按住他量溫的手,稍稍用力就將時景肆扶坐了起來。
給時景肆把枕頭墊在他腰后讓他靠穩,才松開手。
“我端著,你用吸管喝就行。”溫歲闌把水端到時景肆邊,又補充道:“不燙的。”
“好。”時景肆點頭,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溫歲闌。
的難在著照顧的時候似乎也沒那麼難熬。
而心底因為生病生出的那點脆弱和不安,面對溫歲闌如此冷靜的模樣時似乎也在無形中平。
溫熱的水流口腔,干得冒煙的嚨似乎沒那麼難了,時景肆才說:
“歲歲,讓沈翊過來吧,你去休息就好。”
沈翊是之前給溫歲闌看臉的那名醫生,也是時景肆的私人醫生。
時景肆發高燒在他的預料之外,想到溫歲闌明天還要上課,此刻卻在熬夜照顧他,他心里充滿了疚。
“量完溫再說。”溫歲闌將水杯放下,看到時景肆眼底的自責,抬手胡的他的頭發。
“不用擔心我,明天沒什麼重要的事,我可以向導師請假。”
時景肆現在全燙得夸張,但是還沒有出汗,溫應該還在往上升。
沉片刻,時景肆說:“辛苦你了。”
他很貪念溫歲闌此刻的溫和耐心,甚至想就此沉淪在其中。
“不辛苦。”溫歲闌收回手,坐床邊守著時景肆。
定時一響,溫歲闌就道:“時間到了,溫度計拿出來吧。”
“好。”時景肆乖乖應著,手卻依舊抖得厲害。
溫歲闌見狀攔住他,“我來吧。”
這樣抖著,都能把水銀甩下去了。
說完,溫歲闌掀起時景肆的服,目不斜視的將溫度計取出來。
泛著涼意的指端不可避免的接到的那一瞬間,時景肆無法抑制的瑟了一下。
“歲歲……”他聲音啞得厲害,有些無措的盯著。
溫歲闌指尖冰涼的溫度,讓他想要再被。
但是,這樣的要求似乎有些于啟齒。
溫歲闌并不知道時景肆腦袋里的想法,看著水銀溫度計上的三十九度三皺起了眉。
“我先拿退燒藥給你吃,然后再請沈翊醫生跑一趟。”
說著溫歲闌把時景肆的手機拿過來:“碼。”
“你的生日。”時景肆回。
溫歲闌對于時景肆把生日設各種碼的行為已經不意外了,稔的輸碼,找到沈翊的電話,溫歲闌一邊撥打,一邊去客廳拿藥。
聽到時景肆發高燒時沈翊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但是他現在并不在B市。
沈翊愁道:“溫小姐,我在國外參加一場研討會,現在并不在B市,時總可能忙忘了。”
其實沈翊想說時景肆是燒糊涂了,但沒那個膽子。
顯然沒想到這一出的溫歲闌愣了一下,然后才回:“那我送他去醫院。”
“別!”沈翊一聽這話趕阻止:“時總不太喜歡醫院那種地方,尤其是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醫院里,太可憐了。”
溫歲闌:“……”
沈翊著這詭異的沉默,連忙又說:“我讓同事過去給時總掛水,就是之后要麻煩溫小姐守著他,可以嗎?”
“可以。”沈翊都這樣說了,還有什麼不可以的。
若非時景肆的溫可能還會繼續往上升,溫歲闌都不想打這個電話,直接給時景肆弄藥吃下去就好。
讓時景肆先吃了小半碗熬好的白粥,溫歲闌才給他吃下退燒藥后不久,沈翊來的醫生就到了。
穿著白大褂,踩著鞋,臉暗沉發黃,一看就是沈翊在醫院值夜班的同事。
他看過時景肆之后,立刻就開了方給時景肆把藥水配好,溫歲闌看到他的作,提醒道:
“您配好第一副藥水給他掛上就行,剩余的藥水搭配好,快換藥的時候我再把藥配進去就行。”
人家醫生值班肯定沒辦法在這守著,溫歲闌只能這樣要求。
來人顯然沒想到溫歲闌還會這些,意外道:“你學醫的?”
“培訓過一段時間。”溫歲闌應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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