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舸手掌落在發頂:“不要自陣腳,先收集證據,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,我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。”
他嗓音沉穩溫和,猶如定海神針,司羨波濤心海漸漸平靜下來。
“那需要我做什麼嗎?”
姜舸帶著躺平:“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,乖乖睡覺,無論明天風雨,都跟你沒關。”
兩人面對面,姜舸環過腰側的手輕拍后背,猶如時母親輕哄睡覺。
司羨腦子里不安,也慢慢在他有節奏的拍哄中睡過去。
心里有事,司羨沒有睡很深,六點多就醒了。
司朔看見出現在客廳,招呼吃早飯:“昨天兩小時的降水量趕上了去年一年的量,好多個地方都淹了,現在雨還在下,搞不好我們今天都回不了老宅。”
司羨站在窗前往外看,天烏蒙蒙,沒有云散的跡象,狂風驟雨吹打著天地,小區里好幾棵名貴樹木被攔腰折斷,砸壞了不豪車,塑料袋等垃圾在天上飛著,朝遠看去,都是水洼。
“先吃飯,有什麼事也要吃飽才有力氣想。”姜舸端著蛋卷出來。
“姐夫說得對,”司朔手快夾了個蛋卷放進里,差點被燙得說不出話來,“幸好咱冰箱有存糧,就算是兩三天出不去,也有吃的。”
司羨滿腦子還是昨晚姜舸說的那些事,心事重重地坐下來。
吃過飯,雨還沒停,人和車也出不去。
司羨先接到趙池雨的電話。
“羨羨,臺風天太危險,你們等雨停了再過來,不要著急,老宅這邊有我們。”
司羨知道心急也回不去,便應下來。
手機剛擱在桌面,就震起來。
但只響鈴一聲就掛斷了。
拿起來,是司雅雅的來電。
回撥過去,那邊卻無人接聽了。
“奇怪……”
司朔在旁邊嘀咕:“這人打電話給你,準沒好事,不是罵你就是怪我們害死爸。”
司羨覺得不像:“你不要說,等會要是沒回電話,我就打回老宅去。”
……
司雅雅才剛把手機在耳邊,就被司明庭的書給拿走了。
“李叔,你拿我手機做什麼?”單手叉腰,手朝李平要手機。
李平說道:“你父親的事不知道被誰發到網上去,輿論形,司總不希你們被網上的消息和評論影響,所以這幾天你們的手機就先放在我這里保管,等事平息了就還給你們。”
司雅雅不服氣:“我都年了,又不是小孩子,哪會這麼容易被影響?”
司茂和司溶溶眼睛都看過來,李平嘆氣道:“你們也別覺得司總上綱上線,前段時間圈子里就有人被網暴到自殺,司總這也是為了你們好,這段時間,就多陪陪你們母親,別讓想不開。”
李平收走了三人的手機,連司茂另一個平日里用來玩游戲的備用機也拿走了。
司茂沒有游戲玩,氣得在廳里砸東西。
司溶溶等人走了,走到司雅雅邊,低聲問:“大伯是不是在防著我們?”
司雅雅心里糟糟,聽到這話,意外看了眼:“沒想到你還有點腦子。”
司溶溶不在意的怪氣,小聲繼續說:“我回溫陵市之前,帶了個按鍵機,如果你要打電話,我可以拿給你。”
司雅雅眼睛一亮:“在哪?”
司溶溶帶司雅雅回了房間,司雅雅就見司溶溶打開保險柜,角了。
們姐弟三人各擁有一個保險柜,用來裝名貴珠寶或者黃金鉆石。
沒想到司溶溶會把破銅爛鐵放進去。
司溶溶如捧著珍寶般將那個掉漆的黑殼按鍵機遞向司雅雅,看到了司雅雅眼里的嫌棄,沒生氣:“這是我讀初中時,阿嬤攢了三年廢品錢給我買的生日禮。”
說者無心聽者有意。
這番話無疑讓司雅雅想起自己別人份的事。
初中時,已經用上水果機了。
抿了抿:“放心,我不會弄壞的。”
司溶溶不是這個意思,但沒解釋,將手機往司雅雅面前遞了遞。
司雅雅拿到手機,上面按鍵磨損,要費點心思辨認才知道怎麼用。
司溶溶耐心等著,但司雅雅只是開了鎖就定住了。
“你要是不懂得用,我幫你按。”
“不是,”一向高傲的司雅雅出了堪稱尷尬的神:“我不記得二姐的電話號碼。”
司溶溶傻眼,小小聲道:“按鍵機不能上網。”
“我知道,”司雅雅抓了抓頭發,煩躁道:“現在只能等二姐他們來老宅了。”
司溶溶覺得很反常,下意識了門口,問:“雅雅,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需要我幫忙嗎?”
司雅雅恢復了冷靜,看著:“把你腦子里想的事都忘掉,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給爸爸辦喪事。”
司溶溶靜靜看著雙眼凹陷的臉,可見昨晚一夜未睡,不止是因為悲痛,還有沒有藏匿得很好的慌張。
“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,不論何時何地,我們都是姐妹。”即使沒有緣關系。
司雅雅愣了愣,很快垂下眼眸笑了聲:“你是他兒,卻不像他,而我不是他親生的,卻是所有孩子里最像他。”
骨子里的自私和冷漠如出一轍。
司溶溶想說什麼,司雅雅把手機塞回手里,轉出去了。
看著司雅雅背影,這短短幾天,突然暴瘦了很多,憂心忡忡,像是變了個人。
到底發生了什麼?
被司家認回來到現在,跟司景鵬接過沒幾次,就像是悉的陌生人,而劉云舒作為親生母親卻嫌棄上的鄉土氣,從不在公開場合。
集最多的反倒是這個與自己作對的司雅雅。
在窮鄉僻壤長大,吃過很多苦,司雅雅的刁難對來說不過是撓般,本不放在心上。
所以司景鵬跳樓自殺,哭過一場后,心里很快就平靜下來。
但看到司雅雅憔悴這樣,反倒有點不好。
握手機,要是平時能留意二姐的號碼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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