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城疫, 又瘟,傳染迅速,死亡率高,無治愈方法。如若不快速理病, 將影響未來五年養計劃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切勿耽誤,否則傾家産, 家破人亡, 全村哭泣。”
“所以,懇請諸位鄉裏鄉親,不要再負隅抵抗, 剛愎自用, 互相傷害, 努力配合,做好消毒, 搞好防疫, 共同迎接好明天。”
“臥槽臥槽!容啊!你這說的什麽, 快點關上!小心他們投訴你恐嚇。”羅夏聽了一段臉都變了,的確一開始還像是那麽回事, 可後面的都是什麽玩意?
本就不在科普範圍, 完全是惡意恐嚇。并且還越說越上綱上線,中間還有一段特別扯淡的傳說故事,什麽小王村不聽醫的話焚燒病,後面變了無之地。拜送菩薩都沒有卵用。
羅夏真的很想錄下來讓研究所的人都聽聽,這他媽也是人話?
關鍵容子毫不在意, 將喇叭固定在村子最外面的圍牆上,繼續廣播道,“嗒嘀嗒,嗒嘀嗒,嗒嘀嗒嗒嘀,再來一遍。”
羅夏:你早晚要被打死。
就仿佛像是要驗證羅夏這句話,容子腦一直不斷地傳來系統提示,【村長憤怒值2000】【村民歐鐵柱崩潰值1000】【村花蘭花姐崩潰值1000】……
系統:這種漲幅速度,上次出現還是你在知乎套路工人的時候。
容子卻非常自信的將喇叭的音量又調大了一個音量:沒事兒,他們激過後就會接現實了。
然而老吳幾個顯然不像容子這麽自信,尤其是倆司機,都已經把車子啓好了。老吳更是守在喇叭旁邊嚴陣以待。決定等對面村裏的人一出來毆打容子,就立刻扛著音箱牽著容狗迅速跑路。
事發展總歸是要按照正常人的思維發展的。
容子這邊重複播放到了第三遍,村裏人終于忍不了,在村長的帶領下扛著鋤頭從村口出來想要找容子要個說法。
不論男老,每一個手裏都帶著家夥事兒,甚至還有小孩把挖泥的鏟子也一起帶著來了。數百張臉上,每一張上寫滿的都是憤怒。
“快顛兒!”老吳見勢不好,扛起音箱就帶著衆人沖進車裏。
司機見人員齊全,連車門關沒關上都不管了,一腳油門就趕帶著衆人跑路。
路面在顛簸,四個子的也肯定比兩條快。村民們氣得追出來八條街,最後也只能看著車尾氣車興嘆。
車裏,羅夏被顛簸的快要吐了,但還是忍不住指著容子說道,“容啊!我求你靠點譜,和群衆關系僵持這樣,咱們還怎麽完工作?”
容子卻擺擺手表示不要,并且探出半個子問前面的司機,“你開車技怎麽樣?”
“還,還行?”司機剛想謙虛,然而在容子認真的眼神下,迅速改口帶,“其實特別溜,山地可漂移。”
容子想了想,對司機吩咐道,“那咱們繞著村子開吧!我看地圖,好像周圍雖然有山,但都有路,是個圓形。”
司機不太明白容子的意思,但臨走前季暑說了,一切都聽容子的,所以他也照著容子說的卻做。
方向盤一轉,繞著村子開了半圈,到了村子後面的口。
因為方才村裏人都去前面追人了,所以這會村後稀稀疏疏也沒有什麽人注意到他們的過來。
容子老吳出來,把音箱和喇叭都擡到了車頂。
老吳約get到了容子的打算,試圖阻攔住他:“等等,先生,咱們這樣不好吧!”
容子的語氣卻十分肯定,“就按我說的做,不出三天,他們肯定會接我們的建議的!”
老吳:那行吧!你狗都聽你的。
于是,風風火火的追逐戰就此開始。而村裏人的噩夢也一并開始了。
也不知道容子哪裏來的那麽大神頭,每天早晨九點半準時開始,大喇叭廣播新城疫的可怕,最開始第一天還有相關科普,後面幾天全是鮮淋漓的悲慘案例。
什麽急新城疫不注意,最後導致曾經世界頂尖養場倒閉啊,什麽瘟不理,最後村裏全都無法養啊,養了就會必死……
如上種種,反正一個案例比一個案例慘烈。到了第三天,容子講述的案例已經可怕到了全家上天臺的狀態,開車司機聽著都跟著手抖。
那些村民就更別說了。整整三天,仿佛地獄。
大喇叭廣播如影隨形的出現在他們的耳朵裏。不管是吃飯,洗澡,種地,喂牲畜,哪怕是寫作業,村頭老大爺遛彎都時刻不停。
偏偏他們還不能拿容子怎麽辦。出去抓他他就跑。分明是相當笨重的越野車,開的比特麽平地賽車還要飄逸。
最後他們連拖拉機都上了,可本抓不住。
更狗的事兒還在後面,容子竟然還利用輿論。
他不僅在他們村周圍播放,還在隔壁村周圍播放。搞得現在十裏八村都知道他們這裏鬧新城疫鬧瘟,再不理,寸草不生。搞得村長原本就沒什麽頭發的腦袋,澤度又加深了好幾號。
重點是,現在他們不理這件事還不行了。由于容子的大規模宣傳【恐嚇】,導致周圍的村落都知道了新城疫的可怕。并且由于他們的不作為,開始抗議。
就在容子大肆宣傳的第三天中午,村長家裏迎來了五個穿著防護服戴著頭罩和腳套的人。
仔細一看,竟然是附近三個村子的村支書還有村長。
“這,你們來是什麽事兒?”村長心如明鏡,但并不想自己捅破窗戶紙。
可對面幾個明顯不想廢話,開口各有千秋。
“我說老許啊!知道你村況複雜,可你看,咱們十裏八村都挨著,不能全都一起完蛋啊!”
“沒錯!你要是有啥問題,村裏相親有意見,咱們可以共同做思想工作。不能逃避問題!”
“對對對,而且你看,京城來的領導重視這件事,天天在各項宣傳,不能就在咱們這裏掉鏈子。”
皆施,最後一錘定音的那個還來了一個恩威并施,“錢的事兒別怕!別的沒有,糧食肯定管夠。”
面對對面五個人的番炮轟,即便村長又再多難,最終也得重新開村,把容子請進來。
畢竟這幫人說的對,照著容子這個鬧騰法,他們不理,容子是肯定不會走的。最後真鬧到縣裏去,搞不好連基本補助都會被容子他們鬧騰沒了。
如果縣裏在因為他們的事兒被耽誤了今年的評級,後面小鞋一穿,別說他們村裏原本就窮,哪怕真的有錢,也扛不住兌幾次。
很多時候,不是拖和反抗就有用。現實,總歸是現實。
于是,在第三天的傍晚,容子一行人終于再度踏上了進村的路。
只是和上次不同,這次周圍看著他們的村民,明顯眼裏都寫滿了憤怒和絕。可沒有人敢。
按理說,容子他們是來無償幫忙的,村裏人這個態度就和白羊狼沒有區別。
可正因為他們是第二次踏,他們看見過這些村民多在乎這些牲畜,反而不會因為這些視線而覺得憤怒,只會和他們一樣同的悲傷。
一路上,村長一直十分沉默。羅夏幾次想和村長說話,最後也都忍住了。至于前幾天那麽鬧騰的容子,也掛上了沉重的表。
村子就這麽大,走的再慢,也有個盡頭。
按照要求,村裏所有的都已經準備就緒。等容子他們采樣完畢,上傳系統,就會就地焚燒。
有心的孩子,已經忍不住捂住臉哭了起來。一些人也一樣紅著眼睛,滿眼不舍。
“這麽殘酷的嗎?”幾個新來的研究員十分不適應,忍不住問了羅夏。
羅夏點點頭,“手腳麻利點,長痛不如短痛。”
而容子在把人分配下去幹活後,自己卻蹲在山腳下,盯著一大片林子發起了呆。
有個膽子大的小孩手推了他一把,“壞人!你盯著我家的山幹什麽!”
孩子很是瘦弱,沒有什麽力氣,這一推,非但沒把容子推到,反而自己一個踉蹌。幸好容子手快,抓住了他的胳膊才避免了他摔倒。
旁邊的大人趕過來把孩子拉走,生怕他惹禍。
可容子卻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,反而和他拉起家常。
“我看你們這林子裏林蛙不。”
“那是啥子?”
“就是這個!”容子手快,一下就抓了一只。膘壯,一看就很適合幹鍋。
那村民看清楚之後,倒是并不稀奇,“這東西特多,我們平時都剁碎了喂鴨子。”
“這樣……”容子往山林裏走了兩步看看,覺得這個地方過于,其實并不適合養。倒是不如幹脆開發出來養林蛙。
蛙類雖然乍一聽有點獵奇,可扛不住它們好吃。質細,兼備的厚和魚的鮮,又沒有太多的腥味,早就是城市餐桌上必不可的食。
尤其是夏天,一鍋幹鍋蛙蛙,一大杯紮啤,三五好友坐在一起,就是最完的夜宵之一。
而村裏山林衆多,還是現的。重點是村裏本就有非常不錯的野生林蛙作為種公。同時還可以引進一批使用牛蛙,作為分類私養。
容子仔細打量著手裏的林蛙,回憶著林蛙加工後的藥用價值。
油是名貴中藥,補許退熱,補腎益。潤肺養,補腦益智。
卵極營養,可以調節人分泌,促進生長發育。
可以增加能,腦能夠強化營養,皮更是可以抗癌抗老化。
捧著小小的林蛙,容子突然覺得這小村簡直遍地都是寶。
村長看他一直這麽站著,也有點好奇。
“請問這青蛙是有什麽不對嗎?”
“沒有什麽不對。”容子把青蛙放到村長的懷裏,“這都是活生生的錢啊!”
村長下意識和懷裏的林蛙大眼瞪小眼。
林蛙半死不活的“呱”了一聲。
不僅沒有活力,而且非常吵鬧煩人。
作者有話要說:nbsp;nbsp;林蛙:不想死【瑟瑟發抖.jpg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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