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東當時讓周執查了十幾天才查清楚的事,殷正賢只用了一晚上時間,也難怪,殷正賢原本就是公檢法系統里的,查個人,是分分鐘的事。
孫梅見殷東面沉,又換了個語氣語重心長道:“你看不上蔣語,我們也不你,就算跟蔣家鬧僵了,我們也認,你想玩,找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,偏偏找了個殺人犯的兒,你這不是心氣我們嗎?”
“好在你跟這個孩子還沒在一起多長時間,趕撇干凈,我聽說你是不是還安排在你公司里任職?馬上把辭了,要是想要錢,你就給,趁早打發了。”
殷東把面前那碗烏湯一推,站了起來,聲音不咸不淡道:“您說得輕巧,要不您去試試,看看拿錢能不能把擺平?”
孫梅愣了一下,接著跟殷正賢對視了一眼,抬頭盯著殷東道:“你別太自負了,你不會真以為跟著你不圖名不圖利?不圖這些,圖你臉臭,脾氣大?不圖點什麼,單單費盡心機往你上?”
殷東已經邁開了步子,邊走邊揚聲道:“您去好好問問看上你兒子哪了。”
孫梅氣得臉都綠了,“你這就走?湯都沒喝。”
殷正賢:“逆子!”
殷東已經出了正廳的門,頭都沒回。
從正門里出來,他瞥眼往那幾支剛開的加百列上掃了兩眼,隨手就給掐了下來。
司機老張還在車里等著站好最后一班崗,瞧見殷東出來,趕忙替他拉開車門。
車子重新行駛起來,老張從后視鏡里打量著他的神,小心翼翼地問:“老爺子沒為難您吧”
殷東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花枝上的皮刺,淡淡開口,“他打我了,你敢去替我打回來嗎?”
老張誠惶誠恐,“爺,您別說笑了,老爺子怎麼舍得跟您手呢,我要有您這麼優秀的兒子,我得天天去祖宗墳上拜一拜。”
殷東勾笑了笑,隨后抬眸問了一句:“你兒子談朋友,你也要管嗎?”
老張頓了一下,接著道:“他在外面談沒談朋友,我都不清楚,話說回來,他一個男孩子,還能被孩子欺負了?只要別給人肚子弄大了,干出些混帳事來,其他的,我想管也管不了。”
他突然停了停,接著話鋒一轉,“不過,各家況不一樣,俗話說父母之子則謂之計深遠,您份特殊,跟您親近的人,老爺子不得不加倍提防著,您別跟家里置氣。”
殷東垂眸面冷下來幾分,老張閉上,沒再敢多說話。
“你覺得姜圓怎麼樣?”
他突然出聲這麼問,老張臉上著實懵了好幾秒,試探著回道:“我瞧著這姑娘好,沒什麼病,長得招人喜,就是子犟了點,但是這種姑娘子直,沒那麼些區里拐彎的心眼。”
他邊說邊從后視鏡里打量著殷東的神,見他臉上稍微好看了些,才松了口氣。
“老張,你要想還在我這干,就記住了,從今往后,你在這輛車上看見的,聽見的,都給我爛在肚子里,要再有下次......”
“沒有了,您放心,您拿我當自己人,我知道該怎麼做了。”
殷東回到家的時候,客廳還亮著一盞夜燈,他放輕步子往臥室里進,昏黃的線從門里出來,輕輕一推門,臥室里帶著甜香的暖意瞬間將他包裹。
姜圓倚靠在床頭上,手里拿著本書在翻看著,聞聲抬眸朝他看過來,盯了他兩秒,清澈的眉眼突然亮了,“這麼晚,還有花店沒關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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