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東寥寥數語，卻格外扎心。

蔣語本想試探一下他，沒想到他連最起碼的面都不留。

忍不住反駁：“我不相信所有男人都這麼淺，要都這樣，人跟還有什麼區別，難道婚姻的意義，就只為了繁衍后代？兩個人要共同生活一輩子，如果無法產生心靈的共鳴，沒有深層次流，那兩人遲早會心生厭倦，也不會長久。”

殷東看了一眼，收回視線，面懶淡道：“生理喜歡只是前提。”

這是蔣語第一次聽殷東正兒八經地聊男話題，之前，圈子里私下聚會，無論大伙談論得多激烈，殷東對于這種話題總是閉口不談。

他在他們一群人中間，寡淡得幾乎不像個有正常取向的男人，他平時工作之外，就是幾個兄弟，私生活干凈得跟白開水一樣。

可“生理喜歡”幾個字從他口中一出，蔣語心里猝不及防地又被扎了一刀。

腦海里幾乎在一瞬間浮現出一張人的臉。

勉強出一淡笑，看著他問：“頭回聽你講你的擇偶觀，你這些話像是照著某個模板說的一樣，是不是心里有目標了？”

“什麼模板？”

他眉心微蹙，不不慢地抬頭看著問。

蔣語沉默了一小會兒，終是忍不住直接問：“上次在會所跟我打球那孩，后來輸球被罰做俯臥撐，才剛做了三個，你就把人直接扛走了，后來，你把扛哪去了？你要說你跟沒關系，就是糊弄鬼呢。”

說完，盯著他臉上的表變化。

他眉心倏然一松，手撿了塊點心塞進里，靠回沙發上，語氣不輕不重：“沒睡，算什麼關系？跟過亦儒半年，早讓人睡膩了的。”

蔣語無法從他的表中分辨出什麼，但又不肯罷休地追問了句：“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跟過亦儒？”

殷東沒抬眼，隨口道：“之前讓周執去查，沒查出來，就那天晚上，讓周執又去查了查。”

蔣語知道殷東這人平時有多挑剔，他的挑剔滲在食住行的各種細枝末節里，就連旁人坐他車，他都一百個不樂意，因為閉空間里，聞不慣別人上的味。

蔣語不痕跡地想，如果姜圓真跟過亦儒，倒是真可以卸下防備了。

殷東怎麼可能一個別的男人玩膩了的人，就他那種心，他怎麼可能委屈自己，他不嫌臟才怪，更別提什麼生理喜歡了。

蔣語心里松緩了不，眉眼出一松弛的笑意，打趣道：“我倒覺得那姑娘資質很不錯，可惜了。”

說完，又添了一句，“我剛才看那姑娘還在呢，都這樣了，還沒走，喜歡你啊？”

人喜歡殷東再正常不過，其實更想問的是，他為什麼沒把趕走。

殷東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，隨手拎起了西裝外套，邊往上穿，邊聲音如常道：“公是公私是私，東錦是什麼隨便的地方嗎，什麼人，說來就來說走就走？”

蔣語愣了一下，他這態度明顯沒拿姜圓當回事，但把他這話稍微揣一下，有種被涵到的錯覺。

畢竟蔣語今天就是不請自來，但以前來他這，也沒見他表現出什麼不滿，心里這麼揣測著但又不十分確定。

見他已經背過穿好了外套，似乎準備好了出門，便也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