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回事？都喝多了？”

耳邊傳來一堆人的腳步聲，說話的是人力資源的林總。

林總大約是看著姜圓面還算冷靜，所以先問。

梁舟衡和殷東站在一堆人后，越過眾人，視線同時落在當事人之一的姜圓臉上。

但見冷著一張煞白的臉，眼神淡漠，對林總的問話像是充耳未聞。

梁舟衡剛要上前仔細問問，就聽見一直被人拉扯著的張森氣沖沖道：“腦子是不是有病，我跟開玩笑，拿叉子往我臉上!”

“我他媽要躲不開，臉能被個！”

林總眉心一蹙，轉頭看向姜圓，厲聲斥問：“你怎麼回事？到底誰先的手？”

張森仍舊滔滔不絕：“當著這麼多人面，我說一句瞎話，被雷劈死，這麼多人都看見了，領導都在，我要一個說法。”

周圍人出聲應和，“他們倆說話可能就拌了兩句，誰知道突然朝張哥扔了個叉子過來。”

說話的是技部那個跟姜圓有過過節的人，“是不是有暴力傾向，上次，已經跟我過一回手，這次又不長記，我們拿當同事，拿我們當仇人。”

姜圓氣得聲音發抖，“你們拿我當同事？所以肆無忌憚口無遮攔造黃謠，惡意開黃玩笑？”

“你怎麼不把桌子掀了？”

冷沉的男聲突然傳到耳邊，姜圓耳邊一刺，緩緩抬起頭，正對上殷東凌厲的視線。

姜圓心頭一沉，迎著他的目，譏諷道：“你又要我道歉是嗎？”

“怎麼說話呢，好好說。”

楊明在一旁嚇得膽戰心驚，忍不住小聲提醒姜圓。

殊不知他不出聲還好，一出聲恰好“坐實”了謠言。

周圍一群人面面相覷，互相換著眼神，嘲諷之意不言自明。

姜圓已經不是芒刺在背，像是被百箭齊發，腹背敵。

“你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靠武力？說手就手，你有多大能耐？哪來這麼大的戾氣？公司是你撒氣的地方？”

殷東的聲音不高不低，但殺傷力很強。

來龍去脈他都不搞清楚，幾乎是一邊倒，拉偏架的都不如他會拉。

姜圓知道所有都來自于他對的偏見，這一刻，才準確無誤地到他骨子里對的厭惡。

此刻，心中比憤恨更多的是徹頭徹尾的絕。

姜圓突然一個字都不想申辯了，雙眼直直地看向他，怒極反笑，“這就是東錦從上到下的企業文化是嗎？員工背后散布謠言，惡意中傷，老板混淆黑白，是非不分，我領教了。”

頓了一下，隨后抬頭，淡淡地問了一句：“我現在辭職的話，您剛才說的二十萬獎金應該作數吧？您是大總裁，更何況還是個男人，總不能出爾反爾。”

殷東臉暗的跟黑云城似的，盯著沒出聲。

姜圓拎起自己的包，轉朝楊明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，“進公司一個多月，謝您的賞識和提拔，獎金發到我工資卡上就行，謝謝。”

說完，沒有片刻猶豫，轉就走。

仿佛是在一瞬間想通的，沒錯，是需要錢，再待下去，不確定哪天會被瘋做出什麼事來。

心底那頭惡魔蠢蠢，剛剛那一瞬，殺人的心都有。

姜圓快步走在人行道上，邊不時有人從邊經過，夜晚的街頭霓虹閃爍，車流涌，在這繁華的鬧市，卻只覺得周惡寒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