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東側頭將梁舟衡的話音截住，“你知道我痛恨哪種人。”

梁舟衡愣了一愣，思索兩秒后，往長桌那頭掃了一眼，反問：“小丫頭騙你了？”

殷東垂著眼皮，臉不耐，“張沒一句真話，滿跑火車。”

梁舟衡眼帶狐疑，“到底騙你什麼了？騙你給花錢了？”

殷東吐了口煙，微瞇的眸子往不遠的人上掃過去，語氣著輕蔑：“說不圖錢。”

“是啊，之前給100萬，不要，寧可給你單獨待一會兒，你是不是不信有姑娘愿意死心塌地跟著你啊？”

梁舟衡說到這，停頓了一下，接著說道：“退一步，假設有心機有城府，打著真的名號打你，等你對上了癮，再從你上狠撈一筆，或者，野心再大點，想登堂室，當上總裁夫人，就是想步步為營，歸到底不還得取決于你對的態度嗎？想演，你奉陪不就是了？”

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，臉突然一變，語氣驀然加深幾分，“我懂了，懂了，你是不是怕重蹈覆轍？”

殷東耷拉著眼皮，白的煙霧從他臉前一圈一圈地散開，模糊了他眼底的神。

“唉”， 梁舟衡默默嘆了口氣，忍不住慨了一，“要我說那人真是害人不淺啊。”

席間，眾人吃得差不多了，人力資源總監招呼服務員把餐盤撤去，騰出空間讓大家繼續喝酒玩游戲。

姜圓剛想站起來離席，人力資源總監林總大聲放話，“今晚聚會之前，殷總就跟我囑咐了，咱們這個團隊是臨時從各個部門調過來的，這半個多月呢，大家一心忙盡調的事，沒空流，現在并購合同已經簽了，但后面還有陸續大量的工作需要在座各位繼續跟進。今晚，大家就借著這個難得的放松機會，好好認識一下，彼此增進下，方便咱們以后繼續通力合作，今晚，大家就敞開了玩，誰也不能溜，不能辜負殷總的這份心意。”

林總說完，眾人紛紛響應，有個同事道：“我家里倆孩子等我睡覺呢，剛才我老公問我幾點能回去，算了，不管了，反正我豁出去了，今晚跟大家不醉不歸。”

有其他高管出聲，“這就對了，今晚誰走就是不給殷總面子。”

姜圓朝殷東那邊快速地看了一眼，許是喝了不酒的緣故，他半闔著眼，一臉微醺的樣子，表懶散，角勾著抹似有若無的淺笑。

收回視線，也罷了先溜走的心思。

眾人玩游戲，紙牌、骰子、狼人殺......各種桌游快玩了個遍，一幫人興致，紅酒喝了好幾箱了，依然沒有消停的跡象。

另一邊，殷東、梁舟衡和幾位高管組了幾桌麻將局，桌上煙霧繚繞，酒氣彌漫，看樣子，同樣沒有要散場的意思。

姜圓看了眼時間，已經10點多了，心里惦記著早點回去跟暉姐提一下借錢的事，片刻都不想多待。

桌上的幾個同事早已不同程度地出醉態，姜圓喝了十來杯紅酒，基本面不改，幾個男同事，擺明了想集中火力猛攻。

有人扯著嗓子，大著舌頭出聲喊：“我說姜大，酒量不錯嘛，不會是楊總私下給你練出來的吧？”

有人補了一句，“這話說的，楊總的酒量全公司無人不曉，楊總親自手把手栽培出來的，這還能差了？”

“到底是怎麼手把手栽培的，能不能跟我們說說，哥幾個也想學學。”

人一喝多，就原形畢，那些平時只敢在背后嘀咕的話，都肆無忌憚搬到了臺面上。

長桌上安靜了幾秒，陸續有人憋不住低頭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