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去的是一家港式餐廳，主打粵菜，梁舟衡那家餐廳也是粵菜，姜圓猜測這應該是殷東偏的菜式。

暗暗記下，并打算回頭去查一查，殷東是不是之前在粵州待過。

餐廳經理引領著眾人走進最大的一間VIP包廂，姜圓最后一個走進房間，進去的時候，眾人已經落了座，坐在主位的殷東抬眼往上看了一眼，好似這才發現，也從公司跟了過來。

姜圓清楚地捕捉到他眼神剎那間的變化，由意外到明顯的厭煩甚至鄙夷。

全當看不懂，笑瞇瞇地跟在楊明旁，在最靠近包廂門口的位置落了座。

等菜的間隙，眾人隨意地挑起話題聊天。

在飯桌上的殷東跟在會議室里的樣子可謂是判若兩人。

他了西裝外套，襯衫袖子隨意地挽了幾圈，慵懶地倚靠在座椅上，有一搭沒一搭地吸著煙，微瞇著眼聽旁人說話，偶爾扯起角，似笑非笑地附和兩句。

姜圓心里暗暗佩服，這人真是把當老板的藝玩了，在公司有雷霆手段，出了公司又能放下架子與民同樂，恩威并施，把一幫四十多歲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
“小姜，剛才聊起來，你跟咱們殷總是校友，你是今年畢業的，殷總應該是大你六屆吧？你在你們學校有沒有聽說過殷總？”

楊明的音量刻意抬高，整張桌子的人都能聽到。

姜圓原本不想在飯桌上出風頭怕招來殷東進一步的厭煩，但現在只能著頭皮拍馬屁：“殷總是我們學校最杰出的畢業生之一，一直都是我們母校的驕傲，這些年東錦在人工智能領域一路領跑，所謂‘察勢者明，趨勢者智，馭勢者獨步天下’，我覺得殷總是馭勢者，而我作為學妹，能當一個趨勢者，追隨殷總的腳步，就很知足了。”

“不愧是高材生，哈哈，這話講得有水平”

“小丫頭，未來不可限量啊”

楊明覺得自己帶姜圓來，真是賭對了，姜圓又給他長了臉。

“看來財務部員工職培訓上沒下功夫。”

伴隨著一聲冷冷地嗤笑，殷東不不的嗓音傳了過來。

“財務部真是上下齊心，一脈相承的......會拍馬屁。”

這句話，殷東是笑著說出口的，而且角勾起的弧度很大。

雖然話有點扎耳朵，但他臉上的表，沒有毫慍怒，似乎還很用的樣子。

楊明心里一喜，沒有哪個功名就的男人不喜歡聽奉承，何況還是的奉承。

可在姜圓看來，是馬屁拍到了馬上，殷東那笑容擺明了就是戲謔和諷刺。

當著眾多下屬的面，這個男人不過是把他的刻薄和毒舌收斂起來罷了。

抿著角，繼續裝傻，“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不添一水分，畢竟殷總今日之所有目共睹，是實至名歸，各位高管覺得我說得哪里不對嗎？”

有人附和：“小姑娘說得一點不差，殷總如今在行業的地位確實無人撼。”

“那是，放眼整個人工智能領域，東錦的地位無人能及，這些都是殷總這些年審時度勢，不斷推陳出新才取得的好績。”

“這些年跟著殷總干，我們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益良多”

......

姜圓心里想得是，法不責眾，既然他罵拍馬屁，就拉著大家伙都拍，反正他回頭別針對一個人就行。

趁其他人一個個吹捧表決心之際，往主位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
過層層煙霧，他正勾著角看向，目幽深，一臉玩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