焉晗回神,上車后看看側的禮盒子,靜默兩秒,“去醫院吧。”禮是借席總的手拿的,不好意思不去了。
蘭江灣到醫院不遠,十來分鐘就到,上到病房門口,焉晗隨口問,“有客人嗎?”
保鏢:“方涵笙方總在。”
焉晗剎住腳步,抬眸看保鏢,“誰?”
“柏笙娛樂的方總。”
焉晗悠悠問,“什麼時候來的?”
保鏢:“早您一步,剛進去不到一分鐘。”
焉晗:“……”
嘖,那怎麼辦,是進去呢,還是離開……進去了該不會以為他們倆一起從蘭江灣過來的吧,那可真是狗了,這種作。
可真的很容易讓人多想啊,畢竟前后腳。
可是離開了,待會兒要是保鏢告訴席權,來了因為方涵笙在,就走了,是不是更奇怪,更讓人多想。
這種事可不像早上吩咐的不要告訴別人半夜來,是小事,保鏢全是席氏的人,可沒信心能讓人為瞞住這種有些……不正常的事。
可是就這麼進去,席權那混蛋又是知道方涵笙喜歡的,方涵笙那廝更是自己清楚自己,那不是尷尬到讓人窒息麼,或者說他們才不會不舒服,尷尬的只有。
焉晗輕呼口氣,悄悄打開門,進去站到里間病房門口。
雖然隔音,但是只有一道門,還是勉強能聽得清里面的話。
估是方涵笙問席權怎麼樣,家席總聲低沉道,“還行。”
方涵笙:“那就好,前幾日出差了,昨兒才回來,席總別見怪。”
席權淺笑,淡淡點頭,“知道。”
方涵笙琢磨了下這兩個字,知道,知道他出差才回來?
想到昨天他約了焉晗,他淺笑一下,轉移話題,“起初這事我倒還是從沈欽那兒知道,我倆認識。”
席權瞥他,沒說話。
方涵笙繼續淺笑道,“不過和席總雖然也認識,反正惹了事,后果左右得負一負。”
席權收回目,“嗯,我倒是沒關系,但嚇到我老婆了,就不太行。”
病房中一靜,隨即方涵笙點頭,“是,不還聽說席太太給嚇到了嗎?”他輕輕環視一下,“今兒人不在,還好嗎?”
“我醒了就好了。”
方涵笙眉眼不,只是搭在手上輕輕叩著膝蓋的手微微移了下位置。
席權:“人去蘭江灣我伯父家吃晚餐了,幫我招待個客戶。”他看方涵笙,“不巧,你來這兒了,沒記錯的話,方總也住蘭江灣。”
方涵笙微笑,頷首,“焉昀鳴帶焉小姐去過一趟,就認識了。”
席權點頭,“那今晚算是沒緣分了。”
輸瓶中的水一滴一滴劃管子,發出細微的滴答聲,但是由于病房中總有某刻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,所以門口的焉晗似乎還能聽到輸的聲音。
整個人都不太好了,席總一路聲低沉,此刻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什麼今晚沒緣分,明明是在告訴方涵笙,他們倆這輩子都沒緣分。
方涵笙接下來該說什麼呀。
捂住臉,恨不得時穿梭回去,回到被焉昀鳴喊去蘭江灣的那一晚……好好在家里研究席總送的跑車不好麼,跑去跟那個渣男應酬,明明是朋友,談個工作還得帶伴。
那晚不去就不會有這出事。
焉晗輕呼口氣,走到了病房門口,靠著墻。
想了想,其實事也確實是這樣,始料未及,像當初,只是去給堂姐當個伴娘而已,席權甚至連伴郎都不是,只是作為賓客出現,只是敬個酒被攔下了,就莫名對他怦然心,一陷,從此不可自拔。
病房里,一陣沉寂后,方涵笙輕呼口氣,看病床上的人,“席總什麼意思?”
席權淡淡冷笑一下,“沒什麼意思,就是,真的沒緣分。”
方涵笙靜默幾秒,莞爾開口,“目前來說,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。”
病床上的男人懶洋洋牽了牽角,“對外,方總確實做到了只是你一個人的事,不過在我這,你還是明目張膽的。”
方涵笙眉眼微,明白這個男人肯定他做什麼他都知道,外界不知道的他都有消息,所以說他明目張膽。
他低語,“抱歉了。”
席權語氣低沉,又很淡,“不用,說到底這也確實只是你一個人的事,焉晗但凡有點心思,你都進不了這間醫院。”
方涵笙心口被一塊石頭撞到一般,晃了晃后,最終一笑,起,“這我明白,席總好好養,我改日再來探。”
席權點頭。
焉晗在前面拐角聽到病房有人出來,側眸看了下,見方涵笙進了電梯,抿抿,走到門口進去。
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眸。
焉晗走近,剛要給他掖被子,他就睜開了眼睛。
手僵住,又收了回去,然后把禮盒子放在桌上。
男人瞄了眼,坐下道,“你客戶送的,一枚針。”
“嗯。”難怪早上開罪了,這會兒還愿意來。
焉晗拆開,拿在手里,借著燈仔細看一眼上面的紋路,“很漂亮,謝了。”遞給他。
他隨手接過,瞥了眼,“喜歡就好。”
焉晗不知道說什麼了,就是拿人手短來的,但是謝謝就兩字,已經說了,那接下來要干嘛?是回去,還是在這過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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