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權臉有點差,“你剛剛吃的假藥吧。”他喊,“焉晗,焉晗,起來吃藥。”
焉晗被喊了四五句,才約醒來,然后就被一個懷抱從后攬膛,舒服靠著,迷迷糊糊聽耳邊一道聲音溫地說:“喝水,把藥吃了。”
就張了喝了一口放到邊的水,然后杯子拿走了,又被喂了幾顆藥,再喂一口水。
“西藥,小心別噎著。”席權不敢一次喂太多,那幾樣藥加起來有二十顆,他每次只敢喂兩三顆,怕噎到了。
但是喂了三次后,發燒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嫌煩,居然茫茫地閉著眼睛索到他手心的藥,一把接過放口中,然后灌下剩下的半杯水,然后,緩緩躺下去。
席權默默看著,回過神不知為何淺笑一下,再給掖好被子。
接下去又是守著的時間,坐了一個小時,他再去探探的頭,降了一點了,但是慢的。
坐到幾乎天大亮,才算勉勉強強退燒,他才終于緩了口氣,上床。
焉晗早上十來點的時候醒,渾酸地翻過時,就看到床頭柜的杯子和一堆藥盒,茫茫然拿起來看,居然是退燒藥。
然后想起昨晚自己吃了冒藥,就自己的額頭,沒燙,但是這會讓渾確實一副發燒后癥,得完全沒力氣。
艱難地起來洗漱好,床上的人還沒醒,站到床邊看著,不知道是不是他昨晚一夜沒睡照顧,手去給他掖掖被子。
因為自己一個人沒做早餐的習慣,所以焉晗起來后也不知道干什麼,午餐又還早。
就收拾了下屋子和工作室,然后自己拿著電腦在客廳打開,安排一下休假的事。
要是席權同意離婚,這兩天就和他先回國一趟,辦了手續再回來,然后就找個地方度個假。
去哪兒好,其實本沒有想去的地方,只是覺得不能老待在一個地,不過氣來。
焉晗刷著網頁瀏覽一個個旅游勝地。
世界上大部分好玩的地方其實在大學畢業前,已經基本都去過了,只不過畢業后開了公司,步了忙狗的一個行業,就再也沒有休過一個長假。
這次趁機休一休吧,這樣無止境忙碌下去,心上都吃不消。
不知什麼時候,后傳來了腳步聲,回頭看了眼,下一秒一只手就到了額頭。
焉晗安靜坐著,他完再拿手自己的額頭,“不燒了。”
“你昨晚,去給我買藥了嗎?”問。
“嗯。”席權挑眉,“忘了昨晚的事?”
“沒什麼印象。”焉晗微笑,“謝謝。”
席權原本半勾起來的角停止住作,定神看了兩秒,他又把視線移到電腦屏幕上,上面顯示著厘島的景。
他在邊上坐下,“要去厘島?那一起去。”他道,“什麼時候?明天還是后天,我安排飛機。”
焉晗緩了緩,道,“席權,我和你先回國一趟。”
男人盯著屏幕的眼眸驀然黑了黑,像一方墨掉湖里,漾開延綿不盡地黑。
須臾后……他問:“回國干什麼?”
“辦離婚手續。”
“不是忘了昨晚的事嗎?”他微笑一下。
焉晗轉頭看他,“我認真的,我們離婚吧。”
席權起,繞過沙發,“中午吃什麼?你喜歡吃什麼?我去買。”
焉晗拉住他的手。
他站停。
兩人一個坐著,一個站著,都沒有看對方,只是焉晗拉住他的手沒放。
一時間,整個空闊的房子里外安靜到沒有一聲音。
黎的午間曬進來,照到了客廳區,焉晗在茫茫燦爛的日里,緩緩呼了口氣,道:“我說真的,我不想再懷了又沒了,我不行,我不了,然后,我們也不是因為而結婚,這個時候,離婚是最好的。”
“就因為這樣,所以要離婚?我說了,我們倆,就我們倆白頭到老,不是問題。”
“不可能,你們家……”
“你是嫁的我,不是嫁給席家。”他回頭,“席家不止我一個兒子,我不需要孩子。但是,你喜歡的話,再懷孕我會請一整個醫療班底保護著,不是你這個況就生不了,我會讓你和孩子都安然無恙,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。”
焉晗松開他的手,仰頭,“我不想生的。”
席權定定看幾秒,屈膝下來,人在面前和平視,“我收回那句話行不行,焉晗。”
“不是,不是因為那句話,我只是覺得,我們之間確實沒有生孩子的必要,沒必要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孩子大費周章,人家那種恩的,有的夫妻才會想要孩子。這個,我這次,只是意外,很意外很意外的一個意外。”
席權深鎖起眉頭,一眼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人。
焉晗垂下眸,眼眶微紅起來,“你為什麼不想離呢?我不明白。”
“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離。”
“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?”
“之前不也這樣過來了嗎?”
“我累了。”
席權頓了頓。
焉晗捂住潤的眼睛,“我們之間,除了那些在運作的項目,沒有任何一個值得去繼續、去維持這段婚姻的理由,從頭到尾都沒有,”吸吸鼻子,“兩家的項目我不會讓它影響,離婚協議按照上次那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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