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媽一進來就哭了,謝志清皺了皺眉,估計是想著剛把我哄好,怕我再被我媽的眼淚給傳染了。
我爸的臉也很不好看,他上雖然沒有說什麼,可我知道他對這個孩子的期待,其實一點都不比我媽。
父親與母親不同,父沉默如山,本就很會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,但作為兒,我能到他的,對我,也對我的孩子。
我很努力的忍住了眼淚,不讓我爸媽擔心,甚至還裝著很不在意的說以后我還會有孩子的。
現在的人做流產那麼頻繁,我不過是比們晚些罷了,就當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孩子給摔沒了。
我不知道他們對我的話相信了幾分,不過我卻是看到謝志清別過臉不再看我,所以我以為他是生氣了,當我真的不在意這孩子。
婆婆不知道去了哪里,我爸媽來了又走了,都還沒回來,我擔心會出事,讓謝志清打電話問問。
電話打通之后,他說了幾句話就拿著電話出去了,當時電話好像還沒有掛斷,我沒有聽到他說再見之類的話。
他出去了好一會兒才回來,說婆婆有點急事,已經離開了醫院,估計要下午才會過來。
人生在世,難免會遇到急事的,雖然這個失去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兒,可對婆婆來說也許不是很重要。
孩子沒了可以再要,甚至于是不是我生的都無所謂,只要是謝志清的種就,是的親孫子就行了。
謝志清一直在病房里陪著我,想著之前我對我爸媽說的話,我還特意向他解釋一下,請他不要誤會我。
他說大家都是做晚輩的人,他懂我的良苦用心,只是苦了我,在他們面前不但要忍住眼淚,還要說出言不由衷的話來。
下午我睡了會兒,醒來的時候謝志清提醒我說有短信來了,讓我看看。
我拿過來一看,是主編發來的,他問我怎麼了,哪里不舒服,還得住院這麼嚴重。
雖然請假不需要找他,但他為主編不會不知道的,只是我沒有想到,他居然還會特意發短信過來問。
我當時并沒有說是孩子沒了,做了引產,只說不舒服要住院幾天,現在既然他問了,我也就不瞞。
反正等我回到公司,大家看見我扁平的肚子就會明白,想瞞也瞞不住的,何必多此一舉?
給他回了條短信,告訴他實,他很快就回了一條過來,讓我節哀順變,不要太難過。
而后他還說了一句基本大家都會說的話,說我現在還年輕,孩子以后會有的,先把自己調養好。
我發短信的時候謝志清就坐在一旁看著,等我來來去去的發了好幾條,終于把手機收起來之后,他才問我跟誰聊得這麼暢快。
他已經在同一個地方見過主編兩次了,知道他有孩子但離了婚,我怕他誤會些什麼,便直接說是同事。
辦公室里那麼多人,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跟我關系好的,見我今天沒有去上班,又是懷了孕的,發條短信問候一聲也是正常吧?
他去接我的時候大多數況下都能看到我是跟同事們一起走出電梯的,想來這樣說他也不會懷疑。
再者說,主編雖然是我上司,但也是同事啊,所以我本就沒有騙他,只是沒有指名道姓罷了。
他果然沒有再問,我暗松了口氣,最后一條短信是我回過去的,沒有什麼需要回復的話語,主編還要上班,應該不會再發來了。
婆婆直到傍晚才出現,煲了湯帶過來給我,順便跟謝志清換班,讓他回去吃飯休息,晚上再過來陪我。
我看謝志清好像很累,眼里都是疲憊之,因為他昨晚就沒有回家,一直在床邊守著,便讓他晚上不用過來了,我一個人應付得來。
婆婆聽我這麼說還高興的,但謝志清沒有同意,說把我一人留在醫院他不放心,回去睡會兒就過來。
我不想再耽誤他的工作,打算讓他明天就去上班,便一定要他回去睡,在明天下班之前都不許再來了。
婆婆也附和著勸了幾句,說會盡量晚點回去,明天一早就起來煲湯給我帶過來,他不用心,最后總算是把他給勸回去了。
大概十點鐘的時候,婆婆也走了,我可能因為白天睡過了頭了,現在反而睡不著,睜大眼睛看著白晃晃的天花板。
當初懷著孩子的時候,我晚上一放下碗筷就犯困的厲害,現在孩子沒了,我卻只能這樣睜著眼睛發呆。
無聊的拿過手機想玩玩,一眼瞥見今天的日期,我暗自嘆氣,日子過得可真快,轉眼間一個月又要過了。
月底要到了,謝志清的大日子就來了。
我目前是一個月產檢一次,正好跟謝志清出差的日子沖突了,本來三天后就是我產檢的日子,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。
不過謝志清的出差,卻是免不了的,我當初產檢不需要他作陪,如今孩子都沒有了,更不需要他陪著。
不過,想著失去了的孩子,我不有點擔心,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又跟那個有夫之婦勾搭在一起了?
當初他不肯離婚,其中或許有我的因素,但更多的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吧,他親口跟他媽說過,他該要孩子了,否則年齡相差會太大。
想到這,我下意識的打開了電話簿,找到了楚慕楓的號碼,準備給他發短信。
打了幾個字,我又停了下來,上次的短信他都沒有回復,再給他發會不會顯得有點自作多啊?
要不,還是直接給他打和電話吧,這樣來的簡單快捷些,但只打一次,他要是不接那我就算了,以后都不再主找他。
刪了那幾個字,我正要打電話,一看那手機上的時間,我覺得自己這是真的傻了。
現在都快晚上的十一點了,我還給一個有婦之夫打電話,這什麼事兒啊,腦子徹底的壞掉了吧。
訕訕的把手機扔在柜子上,我決定還是什麼都不做,就這樣好了,我們沒有聯系就說明謝志清和三兒沒有在搞。
這一晚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,把以前的事仔細的想了一遍,將思緒理順,一直到凌晨的三點才終于有了點睡意。
第二天婆婆來的早的,煲了湯給我,不過卻是謝志清上班順道開車送過來的,看著我吃完了才走。
我跟婆婆原本就沒什麼話說,現在了個孩子做話題,我們之間就更加沉默了,看坐著也無聊,我便干脆讓回去了。
病房里有電視機,要是在這里看,我這耳朵就該不清凈了,今天我可是還有很重要是事要做。
我要知道我孩子沒了的原因。
昨晚睡不著,我悶著腦袋想了那麼久,也想的很多,后知后覺的發現這孩子沒得有點蹊蹺。
說我想多了也好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這事兒我怎麼也得查上一查,不能讓我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,否則我心難安。
但這既不能讓謝志清知道,也不能讓婆婆察覺,因為有機會害我孩子的,也就只有他們兩個而已。
婆婆假意推辭了兩句就拿著裝湯的保溫杯走了,讓我好好休息,先回去買菜做飯,中午會給我送過來。
待走后好一會兒,估著應該坐上公了,我才讓護士把醫生給我請來,問了一個我昨天就一直想問,卻因為謝志清在旁邊而不好問的問題。
我忐忑不安的看著醫生,小心翼翼的問他,“請問我的孩子是什麼原因死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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