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,還是沒有,顯示屏上什麼都沒有,我的覺沒有錯,這孩子的確是安靜下來了,因為他停止了心跳。
謝志清這次毫不遲疑的收起了胎心儀,立刻拿過車鑰匙和錢包,跟婆婆打了聲招呼就帶我去了醫院做檢查。
檢查結果出來的很快,證實我的孩子已經在兩天前就死了,只是我直到現在才發現,是我太遲鈍麼?
從小就聽過懷鬼胎的,但沒見過,現在懷著死胎的,我卻看的清清楚楚,那就是我自己。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抖著聲音再次問醫生,“你確定嗎?我的孩子真的已經死了?”
醫生滿目無奈,一臉同的看著,“很抱歉告訴你這個噩耗,請你節哀。你還年輕,也還好,孩子以后還會有的,你先做個引產把孩子生下來吧,死胎不能留在子宮。”
我知道我當場就哭了,顧及著面,我沒好意思在醫生面前嚎啕大哭,可卻是撕心裂肺般的的難。
謝志清把我攬進了懷里,沒有說任何安的話,我淚眼模糊的看著他,他好像也很傷心,因為死了的,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。
我靠在他懷里哭了很久,他的襯都被我的淚水打了,然后開始安我,孩子我們以后還會有,這個孩子就當是與我們無緣吧。
居然從一開始就注定是無緣,那他為什麼還要我的肚子里來?這六個多月的緣分又算什麼?
我驀地想起了那個噩夢,突然覺得那本就不是一個夢,而是一種預示,可我卻沒有從中得到啟發,只把它當了夢。
如果我再多注意點,那我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死?六個多月的緣分最后變一輩子都剪不斷的親?
一切恍如在做夢,我還在胡思想著,謝志清已經給我干了眼淚,要帶我去做引產,讓這個孩子早點上路。
自從確定孩子是死在我肚子里之后,我的腦子就不清醒了,渾渾噩噩的就像站在云端。
謝志清在說些什麼,醫生又讓我做什麼,除了麻木的遵從之外,我已經沒有別的思想。
我不知道謝志清什麼時候去打的電話,婆婆不多久也來了,跟謝志清一起陪著我做引產。
經過一些我完全無意識的流程之后,孩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我的。
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,謝志清不在,只有婆婆在一旁坐著,有點發呆。
見我醒來,便去把醫生找來了,我很想看看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護著的孩子,可醫生說孩子已經被理掉了。
不過最后我至還是知道了孩子的別,和夢里的一樣,是個男孩兒。
這事兒我是在了醫生走了之后,悄悄問的婆婆,這本就是一直最關心的問題,不會不知道的。
說出別的時候,婆婆的表很難看,好像有點疚,我以為是麻醉劑的藥力還沒徹底散去,我看花眼了,也沒在意。
結果婆婆卻喃喃自語般的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:“唉,真是可惜了這麼好一個孩子,要是留下來多好,都怪那死婆子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我疑的看著,已經清醒過來的腦子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,又問了一句,“你剛說什麼死婆子?”
婆婆遲疑了一下,別開目不看我,解釋道,“不都說奈何橋上有個孟婆麼,我說的是呢,你以為是誰?”
無端端的干嘛提到孟婆?就算真的要怪,那也是怪閻羅王吧?大家不都是說,閻王要人三更死,不會留人到五更什麼的嗎?
我狐疑的看著婆婆,還在暗自嘀咕著,婆婆已經站起來,“我看看看志清回來了沒有,你好好歇著吧。”
做了引產還得住院觀察幾天,看看是否要做清宮手之類的,現在都這麼晚了,早已過了上班打卡的時間,我也該打電話去公司請假了。
我看了看床邊的柜子,想著我的包可能在里面,包里有手機,現在倒是可以肆無忌憚的用了,可憐我的孩子,就這麼沒了。
病房里就我一個人,想找人幫忙都不行,我只好自己起來了,正要去找包的時候,謝志清進來了。
他有些惱怒的看著我,“你怎麼起來了?媽呢?不在這里看著你,又出去干什麼了?”
我想他可能是因為失去了孩子心里不好,所以語氣重點了,便沒有計較,小聲回了一句,“出去找你了。”
他眉頭一皺,越發的不高興了,板著臉看著我,“找我做什麼,我不是說馬上就回來的麼?”
難道他還以為是我要婆婆出去找他的麼?我雖然沒了孩子,心里很難過,但也沒指能從他這里要更多的安,要他時刻陪著。
現在就算是給我矯的機會,我也矯不起來了,看到我自己的肚子,我就想起我那夭折的孩子,哪還有工夫矯。
他態度不好,我也提高了聲音,“我怎麼知道找你做什麼,又不是我讓去的。我這才剛醒,你們之前說了什麼話我又沒聽到,你干嘛對我這兇啊。”
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,而且跟他就還沒有,難道你還能比我更傷心難過麼?
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,該死的,是不是這個時候還想跟我吵架啊,他該不會把責任都推到我上,認為是我沒保住孩子吧?
他微微一愣,連忙道歉,“對不起,是我緒過激了,我不是生你的氣,只是覺得媽太不懂事兒了,這個時候還把你一個人扔在病房,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。”
我沒有再說話,怕自己會開口罵他,顧自流著眼淚把柜子打開,里面的確放著我的包。
打開包,我把手機拿出來,干眼淚默默的打電話請假,因為不知道要住多久的院,我便暫時先請了三天,到時候看況再說。
他一直沉默到我打完電話才再次開口,“要打電話也不急在這一會兒,你就不能再等等麼,這麼冒冒失失的起來,你想嚇死我啊?”
我收起手機放在一旁,也平靜了下來,“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,只是很抱歉,孩子沒有保住。”
他在床沿坐下,手把我凌的發束到耳后,作很輕,總算是讓我痛苦的心有了一安。
“醫生不是說了麼,孩子以后還會有的,我們還年輕,以后有了多注意點就行,相信老天不會這麼狠心,再傷害我們一次的。”
他不說還好,一說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,如今除了眼淚,我也沒有別的東西能給那孩子了。
可憐我最后都沒能看上那孩子一眼,無法送他一程,我甚至都不知道醫院是怎麼理的那孩子,也不忍心問出口。
謝志清把我攬進他懷里,手指我的發間,輕輕的挲著我的腦袋,聲安著。
“乖,不哭了,人死不能復生,要是孩子知道你這麼傷心,他走的也不會不安心的,事過去了就算了,嗯?”
我伏在他懷里嗚咽,“我知道,可我還是好難過,他都已經在我肚子里呆了快七個月,很快就要出生了。”
“不難過了,相信他會再找個好人家的,我們祝福他吧。”他話語越發的溫,“沒了孩子,你還有我,我會一直陪著你的。”
他安了我好一會兒,才算是止住了我的眼淚,但婆婆一直沒有回來,倒是我爸媽來了,是謝志清給他們打了電話,通知這個噩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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