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涓瞠目結舌,一下子呆了。
于超爸媽互相對視一眼,眼里的眼神變了。
再開口,態度也變了:“親家,你們要是想要錢,早說啊,早說咱們還用得著這麼累嗎。”
張涓媽媽叉腰反問:“你們怎麼說話呢?什麼我們想要錢,是你們理所應當賠償我們!”
“呵呵是是是……”于超爸爸很耐人尋味一笑。
態度是很輕蔑的。
他點上一支煙,斜靠在沙發上不慌不忙說:“最多八萬,買的是我孫子的命,要不要,不要就算。”
“反正我兒子不會找不到黃花大閨,可你兒……哦對了,誰知道你閨是不是真正的黃花大閨,你剛才還說..是能修復的呢。”
“你們欺人太甚!”張涓媽媽憤憤一句,卻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理直氣壯。
“明早給我們答復吧,親家。”于超爸爸往地上撣了撣煙灰,站了起來。
于超和于超媽媽接著很意會的也站起來。
張涓爸爸垂著頭,有點害臊的樣子,但更多是在掙扎。
他沒有看于超一家離開的背影。
張涓媽媽卻一直在罵罵咧咧,用農村人最擅長的臟字。
等人走了,張涓爸爸才點上一煙對張涓說:“涓子,你也看到了,爸最多給你爭取八萬塊錢,其他的爭取不到了。”
張涓面如死灰。
從剛才父母開口要錢的那一刻,就已經面如死灰。
孟菱輕輕喊一聲:“涓子。”
試圖把喊回來。
張涓媽媽說:“事已至此,于超也保證不會有別人了,你就踏踏實實過吧。”
“滾!!!”
張涓忽然捂著耳朵,發出歇斯底里的尖。
孟菱趕忙走過去想摟住,卻被發著狂甩開。
張涓站起來,滿臉是淚:“我告訴你們,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于超說退婚!這個火坑誰愿意跳誰跳,我不跳!”
“給你臉了是吧!”張涓爸爸猛拍桌子,因為說話太急,咳嗽了兩聲。
張涓獰笑著,已經完全喪失好好說話的能力:“趁著于超一家還沒走,我打電話把他們回來拿彩禮,我們一筆勾銷!”
“你糊涂了!”張涓媽媽比張涓爸爸還急,“到手的錢,還想還回去?你腦子被驢踢了?”
張涓本不聽說得話,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。
張涓爸爸一看這架勢,撲過來把張涓手機奪過來砸到了地上:“你還想還錢!門都沒有!”
“我實話告訴你吧,那錢我已經拿去給你弟弟付房子首付了。”張涓爸爸因為太激而著氣。
張涓不彈了。
徹底絕了,呆呆看著的父母,幾秒后自嘲一笑,轉進了自己臥室。
孟菱腦子飛速的轉,想了想說:“叔叔阿姨,我怕想不開,進去開導幾句吧。”
張涓媽媽想了想:“可以,但別關門。”
孟菱忍不住哂笑了一下。
這是防著勸張涓退婚呢。
孟菱不急不忙的走進張涓臥室。
“想好怎麼辦了嗎?”
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,仿佛也給了張涓平靜下來的力量。
張涓過孟菱的肩膀憤恨的看向門外的父母:“死也不結。”
“嗯,這樣被他們皮,還不如死了。”
這是孟菱唯一一次發表這麼尖銳的話語,不再溫和迂回,也沒考慮說這話合不合適。
“我必須打掉這個孩子。”張涓咬牙說。
“那就打掉。”孟菱的聲音很小,只有張涓聽得到。
“可我能怎麼辦,現在我爸媽是絕對不可能讓我退婚的。”
“你先假裝配合,只有讓他們放松警惕,才能有機會做你想做的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張涓下定了決心。
孟菱想了想,又代:“找我的話小心點,別讓你父母發現。”
張涓疑了一秒,才說:“嗯,我懂。”
孟菱站起來,看著:“張涓,我覺得叔叔阿姨說得沒錯,你大著肚子,退婚對你名聲不好。何況是他們家做錯了,要賠償才對嘛,不能便宜他們家。”
這話是故意說的:“剛才我勸你的話希你記得,別的不說,你就想想你打胎之后誰還能要你。”
張涓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,而孟菱已經決定離開。
出門,走到客廳里,對張涓父母說:“叔叔阿姨,該勸的我都勸過了,就看涓子自己想不想明白了。”
張涓爸媽應該是聽到刻意說得那些話了,臉稍霽,讓慢走。
孟菱說好,又說:“我是個外人,有些事不方便摻和。等你們理好這些事,我再來找涓子吧,這段時間我也不會和涓子聯系的。”
是想幫張涓,但不能不管不顧。
必須撇清自己,否則去上學了,爺爺在家難保不牽連。
張涓媽媽應該是信了孟菱的話,出笑意:“好孩子,你也是我打小看著長大的,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掰扯別人家閑事的人。”
孟菱笑了笑,走出張涓家。
那一刻恰好落日正圓,大門朝著西邊,落日余暉盡收眼底,不勝收。
可孟菱卻燦爛不起來。
陳遂站在一顆泡桐樹下等,腳底下有兩個煙頭,上還銜著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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