擰眉，語氣頗重地警告：“請你自重。”

說完，掛了電話。

秦氏要被收購了嗎？

這消息讓秦意心復雜。

這份復雜，直到跟陳司然在餐廳坐下吃飯，都沒有完全散去。

本來等著陳司然問怎麼回事。

可不知怎地，今天陳司然也有些心不在焉。

秦意率先開口：“你在想什麼？”

他猛然回神，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皺了眉，說話的語氣有些語無倫次：“沒……沒什麼，你呢，回國這十多天，在家待的還習慣嗎？”

“我還好，就是我爸媽的公司出了點問題。”

“嚴重嗎？”

人點頭：“有點棘手。”

陳司然握著餐的手微微收。

看來，盛經綸說的是實話。

他再次試探：“上次你說你弟弟出事，你姑父的侄子幫忙才能解決，公司的事……他能幫忙嗎？”

秦意對上他的視線：“公司況嚴重的，求人幫忙不是辦法。”

“那叔叔阿姨打算怎麼解決？”

“好像打算賣掉吧，我也不是很清楚，他們不常跟我聊這個。”

陳司然點點頭：“我是不是拖你后了？”

“怎麼這麼說？”

“叔叔阿姨遇到困難了，我卻沒辦法幫忙，如果我爸媽是有錢人，也許就可以靠兩家的合作幫一幫秦氏。”

有些心煩，淡聲道：“你別想了。”

他滾了滾結。

經過短暫的糾結和權衡之后，狠心開口：“小意，我們分手吧。”

秦意吃了一驚。

杏眸閃了下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：“為什麼？”

“我到家后我父母給我安排了相親，活潑外向，也很漂亮，我上了，這次來江城就是為了當面跟你說清楚。”

“你是在開玩笑，還是認真的？”

陳司然盯著的眼睛：“認真的。”

“我仔細想過了，婚姻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。”

“家里那個孩的父親跟我父親是多年好友，我爸媽對都很滿意。”

“你父母也并不喜歡我，分手之后你可以找個有錢人家的爺嫁了，那樣你父母放心，你們秦家的企業也會有生的希。”

秦意僵坐在椅子上。

哪怕父母一次次地和陳司然分手，都沒有說過一次“好”字，也從不認為兩人會分手。

可陳司然的話讓明白——

有些關系，一個人傻傻堅持是沒用的。

腦海里走馬觀花地閃過這些年兩人在一起的場景。

在他懷里哭。

他送心準備的禮。

他夏天幫打傘，冬天為暖手。

秦意垂著眸子，看著桌上吃了沒幾口的飯菜，絕至極。

抱著最后的希，抬頭看向陳司然：“我問你最后一遍，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嗎？”

他剛要開口。

便強調：“一旦分了，我絕不回頭。”

陳司然面平靜：“小意，分手對你我都好。”

秦意忽然笑了：“你是不是介意我兩年前被人侵過啊？還是你覺得在一起三年我都沒有陪你睡過，你有生理需求？”

從來驕傲，絕不會說自甘墮落的話。

可要跟談了三年的男朋友分手……

真的舍不得。

陳司然就像是發現父母不之后，抓到的一救命稻草。

如今，這稻草要斷了。

什麼驕傲，自尊。

都顧不得了。

陳司然顯然也很意外。

錯愣之余，他擰起眉頭：“你別胡思想，跟這些無關。”

秦意微笑點頭：“好，那就分手吧。”

放下餐起。

離開餐廳時，人的背影決絕又落寞。

陳司然坐在原地，看著滿桌沒怎麼過的飯菜，不不慢地吃了起來。

他的作略顯笨拙。

是舍不得的，是留的，是不甘心的。

可有些機會只有一次。

放棄了，就永遠不會再有。

吃完飯后，他從休閑的口袋里拿出那張燙金名片，撥通了上面的號碼：“盛總，我答應你的換條件，但我有一個要求。”

“陳先生嗎？您有什麼要求？”

好聽又公式化的聲傳耳中。

陳司然愣住。

旋即，又笑了。

是啊，他是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，私人號碼怎麼可能隨便印在名片上？

可談判雙方不是直接對話，讓他生出了低人一等的覺。

自尊，好像到了踐踏。

男人單手握拳：“我們的易不能讓秦意知道。”

“這也是盛總希的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書溫聲提醒：“麻煩陳先生提供一下您的銀行賬號信息，一千萬會在十分鐘到賬。”

……

秦意失魂落魄地在車上坐了好久。

給陳司然編造了很多分手的理由。

但只要想到他那張決絕的臉，那些理由就什麼都不是了。

他大概是真的移別了。

秦意不知道該如何排解心中煩悶，發了消息給好友：【珊珊，你忙嗎？】

梁若珊：【我正忙得腳不著地，怎麼了寶貝？】

秦意：【沒事，隨便問問。】

下一秒，梁若珊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
秦意接聽：“不是在忙嗎？”

“是忙，但我知道你沒事不會給我發消息，出什麼事了，你說，我聽著。”

“我和……”

剛出口，電話那端嘈雜的聲音就傳耳中——

“梁總監，梁總找您。”

“梁總監，發布會的源文件出了問題。”

“梁總監，被邀請人還有兩位沒有給出明確回復，需要您打電話確認。”

秦意話音止住，笑了笑：“我就是想找你一起吃個午飯，你這麼忙，午飯還是改天再吃，你先忙工作吧。”

梁若珊追問：“真沒事？”

“沒，我能有什麼事？”

“那好，明天忙完我就約你。”

“嗯”了聲：“拜拜。”

掛斷電話，人角的笑意淡去。

江城那麼大，可除了秦家，沒有其他容之地了。

秦意回了家。

玄關門，手剛覆上門把，秦意聽到里面的對話。

先是江瀾不確定地問：“真要賣掉公司嗎？”

秦朝嘆氣：“賣了也好。小意不想聯姻，我也不想了。”

“你以為我想嗎？之前讓救小野，問我有沒有考慮過的，你知道我心里是什麼滋味嗎？壞人總是我來當。”

“等小意回來就告訴，我們同意和小陳訂婚，還有，訂婚宴一定要大辦，等結婚，給的陪嫁也絕不能。這個消息你來說，好人你來當行了吧？”